張三才終究不是個硬氣到底的人,甚至,整個張家都很缺那種硬骨頭,不然的話,也不會被李雪梅這一介女流掌控著整個家族了。
所以,張三才最後慫了,認錯道:「我道歉,我道歉,你別打了啊……」
張柒夜抓著張三才的衣領,另外一隻手裡還拎著帶血的菸灰缸,冷漠道:「錯哪兒了?」
張三才急忙說道:「我不該說那種侮辱人的話,更不該侮辱你的母親!我知道錯了,都是我嘴賤!」
不道歉不行,丁勤等人作壁上觀,而張柒夜是真的一副他不認錯就要打死他的架勢。
「是嗎?」張柒夜面無表情地問道。
「是的,都是我的錯,我錯了,我向你誠摯道歉,也向你母親誠摯道歉!」張三才連忙點頭。
他整個頭臉都已經是皮開肉綻的狀態,鮮血橫流,看上去無比的悽慘。
張柒夜這才鬆了手,張三才便直接跌在地上,痛得爬不起身來。
「禍從口出,以後希望你記住這個教訓,不要再犯!下次再讓我碰上,我可不會有耐心來聽你認錯了。」張柒夜道。
張三才不敢說話,但張家的眾人卻是勃然大怒!
張柒夜不過是一個被逐出家族的棄子而已,居然敢當眾毆打張三才這位張家的核心人物,這未免也太打張家的臉了!
「喲,丁廳總你也在啊,希望我沒有打擾到你用餐,真是抱歉啊。」張柒夜笑著轉向丁勤,抬手拱了拱,非常客氣。
丁勤看到這傢伙就不由覺得頭疼,在被張柒夜收拾過一次了之後,他特意去調查了一下張柒夜的背景。
這調查之後,他也嚇了一跳,居然是龍虎山當代天師的親傳弟子,而且與高書人私交甚篤,更是燕學友的座上賓……
而且,那件事最後令狐膺都出面了,他也不敢繼續追究下去,便這樣不了了之了。
說實話,這是丁勤這輩子以來吃的最大的一個虧!
所以,丁勤也只能很阿Q地安慰自己「吃虧是福」。
丁勤說道:「張柒夜先生這又是出於什麼原因在正當防衛呢?」
張柒夜道:「這次倒不是正當防衛了,而是捍衛人格與家妣的尊嚴。」
丁勤聽後反而覺得張三才這廝活該,居然去招惹張柒夜這麼一塊滾刀肉,同時,心裡也有點好笑。
難怪張家之人有眼無珠,由一個婦道人家掌持的家族,能好到哪裡去呢?張柒夜這樣的人才,他們都能直接逐出家族去的,可見眼高手低!
「張總,我這就要說說你了,你一個身份地位都不低的人,為何要出言不遜去侮辱他人的人格,甚至去羞辱人家故去的母親呢?」丁勤伸手點了點張三才,冷笑道。
張家眾人震驚,同時也明白了丁勤為何作壁上觀了,原來是與張柒夜有故!
這張柒夜,離開了張家,又是憑什麼攀附上了丁勤?
實際上,他們又哪裡知道,不是張柒夜攀附丁勤,而是丁勤上次真讓張柒夜給整服了。
不得不說,張柒夜和周琪那件事,影響還是不小的,而且也讓他丁勤在令狐膺的心裡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
張三才聽丁勤這麼說,知道對方是不會為自己做主了,只能訕訕發笑兩聲,不敢接話。
張柒夜說道:「說得好!」
「不愧是丁廳總,說話就是有水平,這才是為我們人民做主的人民公僕啊!」
「正義必須伸張,邪惡務必嚴懲!」
丁勤只覺得這番話很怪,也很難聽出對方是否夾槍帶棒在諷刺自己。
所以,他也只是笑了笑,但笑得沒張三才那麼難看。
丁勤態度已經為這件事定調了,他身旁坐著的幾位大佬當然也不會多說什麼,但心裡還是有種非常古怪的感覺,畢竟張柒夜是在他們的面前持菸灰缸暴打張三才來著……
「回去告訴李雪梅,她的那些小手段沒用!你們這些白眼狼,咱們之間井水不犯河水,但你們要犯了我,那我絕不會手下留情。」張柒夜冷聲說道,發出了自己的警告。
張三才有心說兩句狠話回應的,但此刻頭暈目眩,滿臉是血,只能忍氣吞聲了!
這讓他覺得無比之憋屈,畢竟張柒夜是他的小輩,而且還是被逐出家族的棄子,憑什麼敢這麼跟自己說話?!
「今天也算是酒足飯飽了,感謝張總的招待,我就先走了。」丁勤拿起紙巾來擦了擦嘴,淡淡道。
事已至此,可不好再留下來繼續吃喝了,他身旁的幾人也都跟著站起身來,準備離開了。
張柒夜走出了包間,正巧就撞見燕學友。
「小天師,我聽到動靜不小,這是發生什麼事了?」燕學友笑吟吟地問道。
「沒什麼,有人羞辱我,被我打了一頓而已。嗯,丁廳總秉公執法,可以作證!」張柒夜說道。
燕學友看到丁勤之後,便伸出手去,道:「啊,丁廳總,真是巧啊!不知道你在這兒,不然高低要過去跟你喝兩杯的。」
丁勤急忙握住燕學友的手,笑道:「燕總客氣了,以後有的是機會,下次我請燕總就是!」
他與燕學友客氣寒暄了一陣之後,這才帶著人離開了。
同時,他心裡暗暗慶幸自己沒幫著張三才,要是又跟張柒夜槓上了,那等會兒燕學友露面,怕是又得狠狠頭疼一陣了!
「今天差不多就到此為止吧,我們也回去。」燕學友說道。
「好。」張柒夜點了點頭,「感謝燕總伸出援手。」
燕學友平靜道:「舉手之勞罷了,這點小事就不用謝我了,回頭請我吃飯。」
張柒夜答應得非常乾脆,這讓孫聽雨不由詫異了,鐵公雞拔毛?
她當然不知道,張柒夜之所以答應得如此之乾脆,是已經打定了主意,就算請燕學友吃飯,也要找好朋友報帳呢!
喻雪琪喝了不少的紅酒,臉色紅撲撲的,走出來牽著張柒夜的手,道:「回家看恐怖片去!」
張柒夜聞著她口中噴出來的酒香,不由揣測品嘗一下會是什麼味道?
但轉念一想,便想到了高書人給他的提的正事兒。
於是,將情況與喻雪琪一說。
「我知道這個人,應該是叫唐川,之前我父親與他來往密切。」喻雪琪說道。
「回家裡找找,看有沒有留下什麼?」張柒夜問道。
「檢查方的人已經來搜查過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喻雪琪說道,「我們回去,也找不到什麼的。」
張柒夜若有所思,道:「那我跟高書人溝通一下,讓他安排我與你父親見上一面,我來想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