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張柒夜的這個求助電話,吳曉龍是不屑一顧,一個訟棍而已,能叫來什麼壓得住他的頂尖大佬不成?
「這位律師,你如果沒事的話,就不要在這裡胡攪蠻纏,打擾我們辦案了,趕緊出去。否則,我將以尋釁滋事罪將你拘捕。」吳曉龍彈了彈手指,淡淡道。
就連柳倩櫻都對著張柒夜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硬來,先退讓退讓。
這吳曉龍擺明了就是拿特權耍流氓呢,硬來的話,反而會把事態搞大,帶來更嚴重的後果。
張柒夜卻是笑了笑,道:「我雖然學法的,但不是律師。」
吳曉龍愣住了,冷冷道:「不是律師你來摻和什麼,丁勤,還不把他趕出去?」
丁勤充耳不聞,吳曉龍便冷笑道:「很好,我會記你一筆,到時候一起上報總部。」
毫無疑問,在特派員的報告裡被記上一筆可是很不妙的事,鬼知道總部的領導會怎麼想呢?
丁勤皮笑肉不笑地道:「也不差你這一筆。」
他轉頭就對張柒夜道:「你想留這兒就留這兒吧,反正你學法的,可以當柳倩櫻的律師和辯護人。」
這是擺明了唱對台戲了,矛盾直接放檯面上來了。
吳曉龍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但他旋即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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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勤這麼不識時務,不把他這個特派員放在眼裡,哪怕是最後破了這起大案,總部的領導們也不會留下他。
沒有領導會喜歡一個不聽話的下屬,哪怕這個下屬非常有能力。
在某些國度,人情世故可是凌駕於一切規則、法律之上的玩意兒。
「聽到了吧,丁廳總都讓我留下來。」張柒夜淡淡道。
「哼,丁勤算個毛!一個廳總而已,一板磚下去,在帝都能砸到一大片。」吳曉龍冷哼道。
「你不要給我在這裡哇哇叫!」
「你當特派員就牛批啊?」
「你特派員吃得多些啊?」
「我怕你特派員啊?」
「跟我在這裡哇哇叫?!」
張柒夜同樣也表現出自己的不屑一顧,一副囂張到了極點的表情。
丁勤險些笑噴了,果然,惡人就得惡人磨啊,張柒夜這種混不吝,專治這些權狗!
周圍幾個也都不由捂著嘴轉過頭去,顯然是被逗樂了。
吳曉龍面色有點難看,他是第一次見這種不講道理,胡攪蠻纏,素質低下,哇哇亂叫的野蠻人!
張柒夜要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不會承認的,因為,他是文明人。
文明人是講道理的,是講法的,是遵循規則的。
只有野蠻人才會動不動就問別人你懂不懂規矩,而文明則是遵循規則,一字之差,千里之別。
只有在跟人講不通道理的時候,張道長才會略懂拳腳,暫時化身野蠻人。
「好,我今天就看看,你到底叫什麼人來解圍!不然的話,我高低扣押柳倩櫻七十二小時再說。」吳曉龍冷笑道。
章程他都已經規劃好了,先常規扣押七十二小時,等快到時間了就上「大記憶恢復術」,讓柳倩櫻好好反省下自己犯下的錯誤,然後老老實實把口供錄了,認罪書籤了。
早該整治整治這些不懂規矩的記者了,什麼都敢寫,什麼都亂寫,一點大局觀都沒有。
張柒夜笑了笑,道:「你應該慶幸這裡是警視廳,我不是太好正當防衛。」
丁勤一聽「正當防衛」這四個字就好笑,因為,他一聽張柒夜說這四個字,往往就得跑去現場收屍。
終於,令狐膺趕到了警視廳來。
他的出現,讓警視廳轟動起來,因為,這位是曾經只能在電視上見到的頂尖大佬!
「老道友,你終於來了啊!」張柒夜說道,一臉笑容迎了上去。
「你啊你,又搞什麼事啊?」令狐膺問道。
「我是來普法的,但有人根本不尊重,所以,我只能找你來幫幫忙嘍!」張柒夜雙手一攤,說道。
吳曉龍看到令狐膺的瞬間,也是如遭雷擊,身體都不由繃緊了!
他是真沒想到,張柒夜居然能搬出一尊這樣的頂級大佛來。
柳倩櫻也是愣了愣,然後詫異無比地看了張柒夜一眼,沒想到,這小白臉兒居然有這樣的人脈,搬出了退休已久的令狐膺!
「吶,老道友你看,這上面明明白白寫著呢,公民有出版自由的權利!柳倩櫻身為記者,在網絡上發布文章沒問題吧?但這傻逼,非說她擾亂社會秩序,直接把人扣了。我翻出這玩意兒來給他瞧,他還說沒卵用,他才是理,他才是法。」張柒夜立刻化身愛告狀的小朋友,巴拉巴拉跟令狐膺說個不停。
吳曉龍從椅子上站起來,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道:「膺老,您好,您好……」
令狐膺平靜道:「當初參與修訂有我的一份,我也親手審批過這條法案,你是對它有意見,還是對我有意見呢?」
吳曉龍再無剛才的囂張氣焰,連連搖頭,道:「沒有沒有,也不敢有!」
令狐膺問道:「為什麼要扣押一個記者?」
吳曉龍艱難地笑道:「她寫的文章有抹黑警視廳的嫌疑,我也是做本職工作而已。」
「你的本職工作是什麼?」令狐膺問道。
「他是帝都來的特派員,督導販毒案的。」丁勤冷漠道。
令狐膺的臉色一下陰沉,說道:「且不說你是否多管閒事吧,這位記者朋友寫的文章,就算有抹黑嫌疑,那也該由警視廳直接提起訴訟,而不是你對她進行抓捕。明明白白寫在法案上的條例,你是眼睛瞎了嗎?!」
吳曉龍吞了口唾沫道:「我也只是讓她回來接受調查而已。」
令狐膺寒聲道:「你的直屬領導是誰?我看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連基本憲法都不懂得尊重,有了權力就胡作非為是吧?」
吳曉龍嚇得不敢說話,但丁勤卻是直接報了他直屬領導的名字。
這讓吳曉龍恨得七竅生煙,狗日的丁勤,必須整死他!
令狐膺緩緩點了點頭,道:「好,我去跟他探討探討是否要修改一下法案,否定一下公民們的權利!看來,公民們還是太自由了啊,阻礙你們發揮了。」
吳曉龍哭喪著臉道:「膺老,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為了大局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