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雪只感覺自己的身體一輕，整個人就在空中了。
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臥室的床上。
這個她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她的記憶隨之一下子回到了不久之前，那個她畢生難忘的夜晚。
如若說她此生唯一後悔的決定的話，便是那一夜了。
不僅害了秦笑，也搭上了自己。
回過神，看著近在咫尺的秦笑，她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如何面對。
「八弟，別這樣......」
她將雙手擋在自己和秦笑之間，搖頭道。
可是秦笑此刻，已經被欲望沖昏了頭腦。
甚至雙目猩紅，看向她的眼神，更像是在盯著獵物的野獸。
他不由分說的推開了她的手，一頭撲在了她的身上，胡亂的親吻著。
姜凝雪被秦笑嚇到了，神情恍惚，不知所措。
不知是因為後悔，還是恐懼。
她感覺到自己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了，再也生不起一絲反抗的意識。
而且整個人好像都在飄，有一種靈魂被剝離出自己身體的感覺。
不管是手還是腳，都變得不聽使喚。
「八弟。」
她的聲音更加的虛弱，可依舊在呼喚著秦笑。
可下一刻，一隻有力的大手直接覆上了她的紅唇，堵住了她反對的聲音。
秦笑並沒有完全失去理智，更多的是不想控制欲望。
在他看來，既然之前的事情已經發生，那她就已經是自己的女人了。
而且現在她還完全相信了，自己已經不傻的事實，那肯定就是接受自己了。
可他也忽略了一件事。
若是他還像是以前一樣傻，那姜凝雪反而沒有那麼難以接受。
正是因為知道他不傻，內心才更掙扎和糾結。
不管是對於兩人敏感的身份，還是出於對之前行為的後悔。
她始終都還沒有邁過去心裡的，那道坎。
所以他的動作，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姜凝雪徹底失去了抵抗的想法，可同時心底也升起了陣陣絕望。
她甚至想到了等秦笑發泄完以後，便自殺謝罪。
眼淚瞬間決堤，不消片刻便淚流滿面
突然。
她感覺到自己的嘴角一松，渾身一輕。
失去的力氣開始重新恢復，消逝的靈魂也開始緩緩回歸。
她努力的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秦笑正坐在自己的身旁，將一床被子蓋到自己的身上。
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皇嫂，是我太心急了。但我真的因為喜歡你，在乎你，絕對不是因為想要強迫你。」
半晌兒。
秦笑率先開口解釋道。
剛剛他確實太心急了。
他確實沒想到，姜凝雪的反應會這麼大。
對於他的話，姜凝雪其實很意外。
她記得那一夜的秦笑，甚至剛剛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可沒想到，他居然停下來了。
伴隨著逐漸恢復了對於身體的控制，姜凝雪抱著被子，緩緩的坐了起來。
「謝謝你，八弟。」
能夠考慮自己的感受，願意停下來並且解釋。
姜凝雪已經感受到了他的誠意，也完全相信他說的話。
「我只是，還沒準備好。你能理解我嗎？」
她並不是在找藉口，也不是想要考驗秦笑，或者是其他。
是真的還沒做好心理建設。
就算是已經答應了秦笑，以後什麼事情都願意聽他的。
可不知為何，當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
她的內心還是有一種不受控制的排斥，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她到底是在排斥什麼。
尤其是在已經發生了那種事的情況下。
秦笑點了點頭。
看到他的動作，姜凝雪都感覺到非常意外。
因為她自己都覺得，有點理解不了自己。
明明事情已經發生了，卻還在這裝的如此純情。
說好聽了是清純，難聽一點就叫做作。
再難聽點，就是市井常說的，當婊子還立牌坊。
她什麼都懂，只是實在說不出口。
「凝雪，你還沒過去心裡那一關。」
秦笑改變了一如既往對於姜凝雪稱呼。
「沒關係，我願意等。」
並且承諾道。
是的，他沒開玩笑。
他是真的能夠理解這種心理。
那天的事實雖然已經發生了，可當時她想的是留下最後的希望。
在此之前，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了。
可奈何，計劃沒有變化快。
事情雖然做出來了，可卻沒死成。
而且還被秦笑救了出來，有了活下去，平反昭雪的希望。
和秦笑接觸的過程當中，又逐漸知道了他不傻的事實。
就更加沒臉去面對這件事了。
所以一直以來，她的辦法除了逃避，就是逃避。
不管是實際行動上，還是內心所想上。
她都一直在下意識的逃避這些事情，不願面對。
這也就導致，在剛剛事情發生的一瞬間。
她根本就沒做好準備，甚至還不如那一夜來的堅強。
除了擔憂，就是恐懼。
「真的嗎？」
姜凝雪接受了秦笑稱呼的轉變，因為她的心裡不知何時，已經被他種下了一顆種子。
「嗯，真的。」
秦笑說著，還幫她提了提被子，繼續柔聲道。
「不管多久，我都願意等。」
姜凝雪看著恢復理智的秦笑，內心再次動容。
甚至還產生了一絲衝動，衝動的認為，好像自己突然就準備好了。
想到這，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變得有些太快了。
於是趕緊把頭埋進了被子裡，害羞的應了一聲。
「嗯。」
她不知道的是，這也很正常。
很多事情想明白，往往只需要一瞬間。
當然。
也有很多事情，窮其一生也未必能夠想得明白。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秦笑還以為她又害怕了，趕忙站起身，想要離開房間，讓她一個人靜一靜。
結果剛站起來，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趕緊又彎下了腰，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勢，把屁股撅的老高。
幸虧姜凝雪由於自己的胡思亂想，完全沉溺在自己的世界沒有抬頭看，也沒有繼續回應他。
否則的話，要是被她看到，可就丟臉丟大發了。
沒辦法。
秦笑只能保持著這個奇怪的造型，以最快的速度，狼狽的逃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