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帆,你口口聲聲說,等我和姜楠離婚後,至少要等一年,你才會跟我在一起。」
「你說你光明磊落,不會做那些不要臉的事情。」
「可是你卻穿得那麼性感,在我沒離婚前,就勾引我。」
「你和我在這張檯面上白日宣淫的時候,我還是別人的丈夫。」
「這就是你的光明磊落?這就是你的坦坦蕩蕩?」
而他,竟然把這麼骯髒無恥的她,想得那般美好潔白。
他猛地扇了自己幾個大耳光子。
那響亮的耳光聲,在這寬敞的大客廳里徹響著。
扇完了,他欲哭無淚。
「我是有多蠢,才會上了你的當,才會因為你放棄了那麼美好的楠楠。」
他的楠楠,再也不是他的了。
她成了他的小舅媽。
就是想搶回來,他也搶不過他的小舅啊。
他自嘲一笑時,悔恨的淚水流出來。
「我真是和楠楠說的一模一樣,腦子裡裝的全是水,搖都搖不勻。」
「怎麼?」姜帆看著他,「現在覺得後悔了,想甩開我?」
她一步步逼近陸淮書,氣勢洶洶又無比激動道:
「我告訴你,門都沒有,如果你們想毀了我,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這樣的姜帆,讓陸淮書根本不認識。
她猙獰威脅的樣子,像個瘋婆子一樣。
完全沒了當初的美好樣子。
陸淮書又悔又恨,「我,我怎麼招惹了你這個麼貨色玩意?我,我要跟你離婚。」
這時,姜帆激動又氣勢洶洶的情緒,恢復了平靜。
她坐到高腳凳上,拿起一個杯子,將陸淮書剩下的人頭馬烈酒倒了一小杯,端在手間。
輕輕搖曳著酒杯的時候,她臉上的神色恣意又傲慢。
然後抬眸,冷笑著看向陸淮書,道:
「陸淮書,婚姻法有規定,女方懷孕期間不能離婚。」
「我現在懷了你的孩子,你離不了。」
「並且,我不允許我的孩子沒有父親。」
「你能給我的孩子很好的教育,和很硬的家庭背景。」
「就算是為了我的孩子,這一輩子你都別想甩掉我。」
「我承認,我有時候確實是挺爛的。」
「我用了很多的手段讓姜國棟和周佳茹討厭姜楠,也用了很多的手段讓他們眼裡只有我。」
「我同樣用了手段,吸引你的目光。」
「但作為母親,我比任何人都要疼愛我的孩子。」
「就算是你再討厭我,我也絕不允許我的孩子在一個破碎的家庭里成長。」
她是一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
尤其是當她知道,她不是姜國棟和周佳茹的親生女兒,她的父母只是個賣菜的農民,而且還死於一場車禍後,她更沒有安全感。
她怕她擁有的一切,都被姜楠搶走。
她每天都活得很害怕,很痛苦。
她不想讓她自己的孩子,也有如此痛苦和不安全的成長環境。
喝了一杯酒,再放下手中的杯子。
她坐在高腳凳上,拉著陸淮書的領帶,讓他靠過來。
「陸淮書,我相信不管你再討厭我,你也一定會是個很好很負責任的父親的,對不對?」
「你真的太卑鄙無恥了。」陸淮書可怕地看著她。
到如今,他都未能完全看清她的真面目。
她究竟還有多少可怕的手段?
「彼此彼此。」姜帆鬆開他的領帶,「你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人,不然你也不會在沒有離婚的時候,就跟我在這裡白日宣淫。」
「呵!」陸淮書一聲苦笑。
他是在嘲諷自己,他有今天這般境地,完全是咎由自取啊。
就在這個時候,姜帆接到了一通電話。
那是她簽約的娛樂公司老闆,黃總打過來的。
那頭,只說了一句,「姜帆,厲家的人出手了,公司已經保不住你了。公司不用你賠償,你把手上的資源都移交給新人吧。」
「黃總你什麼意思,用完了就想把我當棋子一樣棄掉是吧?」囂張傲慢的姜帆,突然囂張不起來了。
她有的只是怒意和謾罵,「黃總,你要是敢把我當棋子一樣捨棄掉,別怪我把公司的那些黑料曝光。你手上的那些藝人明星,還有網紅,哪個乾淨?」
那頭的聲音不疾不徐,「姓姜的,你別忘了,如果是因為個人形象崩塌而損失公司利用,公司是有權利讓你賠付天價違約金的。你要這麼說,我不介意和你法庭上見。」
接著,黃總的聲音變得毫無人情味,「別給臉不要臉。」
啪!
電話被掛斷時,姜帆束手無策地呆坐在那裡。
她打電話的時候,陸淮書都聽見了。
陸淮書一聲嘲諷輕笑,「蓉城最美最善的大學女教授人設,要塌了,對吧?」
「你也嘲笑我?」姜帆瞪大了眼睛,「我是你孩子的媽,我塌了,對你有什麼好處。難道你想讓你的孩子以後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說到孩子,陸淮書更是一臉悔恨和傷悲。
最初的時候,他可是只想讓姜楠給他生孩子。
現今呢?
姜帆懷的這個孩子,他寧願不要。
……
五天後,冷風漸起的蓉城徹底入了冬。
原本做完心臟手術的厲家老太太,本是要兩到三周才出院的。
可是這才一周,她就急著催著厲蘭給她辦了出院手續。
老太太覺得自己恢復得挺好的,但實際上出院前,醫院的醫生千勸萬勸,讓她再多養幾日。
否則如果是沒痊癒的話,復發再手術,很麻煩的。
但老太太心急著,要去當面向姜楠認錯道歉。
入冬後的蓉城,那刮起來的風是跟刀子一樣。
這才十一月中旬,下車後那刮過來的風,便讓老太太很是受不了。
下車前,厲蘭早就給她戴好了帽子和圍巾,把她捂得嚴嚴實實的。
但厲蘭還是不放心,又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老太太的輪椅上,「媽,冷不冷?」
「你推快點。」老太太一心想見到姜楠,「你確定,楠楠和厲寒那小子,確實是在家嗎?」
這個點是下午兩點多,心系實驗基地的厲寒,向來是會呆在那邊的。
怎麼可能在家?
老太太怕撲了個空,見不到姜楠,便不能道歉。
厲蘭推著她的輪椅向前,「確定,我都向吳叔打聽過了。這幾天但凡是姜楠在家,厲寒這小子都厚著臉皮跟她呆在一起。」
「姜楠那麼好的女人。」老太太也是笑得合不攏嘴,「難怪你弟這麼痴迷。」
厲蘭跟老太太打著招呼,「媽,我可是提前先跟你打個預防針,楠楠雖然人是挺好的,但是她也記仇。一會兒可能就算是你道歉了,她也不一定會原諒。我這幾天沒少往她跟前跑,她都是不想原諒我。」
「沒關係。」老太太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做錯了事就要有個認錯的態度,不管楠楠說什麼,我都會受著,並且要拿出我的誠懇態度來。被拒絕了,我也不會氣餒。」
她坐在輪椅上,迎著冷風,又說,「況且,我們那是大錯特錯,還不允許人家楠楠有點脾氣嗎?」
手術後,病房稍微敞開漏進去一點風,老太太都喊受不了。
這會兒卻是迎著冷冷的風,來到了姜楠的別墅門前。
因為,不管前面有千難萬阻,她都是要向姜楠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