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財與色
當然表面上，許躍新並沒有暴露出內心的想法。
「見一見吧。」
「麻煩你打個電話，問張曼鈺小姐有沒有時間。」
許躍新異常斯文、紳士地說道。
「好的。」
林清霞點點頭道，心裡有點奇怪。
為什麼許躍新突然說話變得這麼客氣？
她走到客廳電話前，撥通張曼鈺簽約時留下的電話。
「喂，你好呀，鈺鈺，我是林清霞。」
「呵呵，客氣了。你有沒有準備好入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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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沒錯，公司後續會為伱量身定製資源，像電影啊，歌曲之類的，幫你出道。」
「今天打電話主要是想問你有沒有時間，公司董事長許生想見你。」
「好的好的，你不用急著馬上過來，我們會去接你。」
「嗯好的，拜拜~」
掛掉電話後，林青霞起身走向門口。
「你在家等一會，我開車把她接過來。」
「不用了，我開車帶你一起去，在外邊找個地方坐坐。」
許躍新也起身道。
林清霞止住腳步，回頭看向許躍新。
他看起來和自己一樣，很重視這位叫張曼鈺的新人。
否則，又怎麼會親自開車去接。
……
很快，許躍新就駕駛勞斯萊斯，按照林清霞提供的地址來到張曼鈺家樓下。
這是一幢普普通通的單元樓，外邊牆皮稍微有些剝落，陳舊的窗框中鑲嵌著灰濛濛的玻璃。
「我給她打電話。」
林清霞從隨身挎包中取出手機道，再次撥通張曼鈺家的號碼。
「喂，鈺鈺嗎？我們已經到你家樓下了。」
「是董事長親自過來接你哦，你快點下來吧。」
「董事長來了？」
手提電話內傳出一個有些惶恐的年輕女聲，「請你們稍等，我馬上過來。」
「嘟。」
林清霞掛掉電話，微笑著看向許躍新，「她有點害怕。」
「正常。」
許躍新點點頭道，「待會好好和她說話，溫柔點。」
說完，他搖下車窗查看外邊的情況。
只見前方單元樓的樓道內出現一道青春靚麗的身影，接著一拐彎下去了。
沒過多久，一位長相青春，容顏楚楚動人的年輕女孩從樓內走了出來，眼神在朝四周張望。
林清霞這時打開車門，從車內下來，朝女孩招招手：「鈺鈺，來這裡。」
「總經理好。」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女孩連忙向林清霞問好道，一路小跑向勞斯萊斯奔來。
「我們剛到。」
「後面車門開著。」
林清霞說道，接著回到車內。
女孩拉開勞斯萊斯車門，坐到后座上。
她本來打算向董事章問好，結果一上車就被勞斯萊斯內部寬敞的空間，奢華的內飾給吸引了注意力。
倒是林清霞率先向許躍新介紹起了她。
「這位就是張曼鈺，我和大家一致認可的公司希望之星。」
「來，和董事長問個好。」
張曼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誠惶誠恐地問好：「董事章你好，很榮幸見到你。」
「嗯。」
許躍新看著後視鏡中張曼鈺的漂亮臉蛋，稍一點頭道，「臉很有辨識度。」
香江電影界不缺美女，而張曼鈺之所以能被人記住，很大程度上離不開她這張極具辨識度的臉蛋。
「謝謝……」
張曼鈺被他誇得臉一紅，含羞點點頭。
「我就是看重她這一點。所以你要給她開20萬的工資時，我立刻就同意了。」
林清霞在副駕駛上說道。
「多謝許董、林總看重我，我一定……」
張曼鈺緊張拘謹地說道，這時許躍新將她打斷。
「去茶樓說吧。」
說完，許躍新踩下油門，發動勞斯萊斯往前駛去。
車窗外的街景，隨即緩緩逝去。
後排座位上，張曼鈺痴痴地看著窗外，仍沉浸在沒有反應過來的狀態中。
最近這段時間，對她來說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剛剛步入社會，就得到年薪20萬的工作。
還沒入職，就得到董事長接見，坐到了他的豪車中。
這車上的香薰，奢華簡約的內飾，對張曼鈺來說無比地陌生，又讓她心動不已。
這，就是富人的世界嗎？
自己在公司努力工作，成為大明星後是不是也能過上這樣的生活？
張曼玉內心悸動道。
片刻後，勞斯萊斯在一間高檔茶樓下方停下。
許躍新將車熄火，和張曼鈺、林清霞一起下車。
到了茶樓，許躍新拿起單子，給自己點了一杯茶，接著讓張曼鈺、林清霞點。
張曼鈺拿起單子，發現上邊最便宜的茶水都要600塊，不禁為之咋舌。
董事長對自己真是太好了。
給了自己20萬年薪的工作，接自己是用頂尖的車，出來喝杯茶都是這樣高的規格。
自己今後必須拿出十二分努力工作，報答董事長知遇之恩。
張曼鈺默默下定決心道，最後點了杯最便宜的茶水。
「鈺鈺你這次出道，家裡人同意嗎？」
等她點完茶，許躍新隨和地問了起來。
「我父母都同意的。」
張曼鈺趕忙回答道，生怕有一絲耽擱。
「哦，那你爸媽很開明，沒有干涉你。」
「嗯……主要是許董你們開出的工資實在太高了。」
張曼鈺掩口笑道，眼神中有幾分不好意思。
「她和我一樣，很直率。」
林清霞笑著說道。
「有話直說是好事，誰出來打工不是為了錢，呵呵。」
許躍新靠在椅子，放鬆地說道，「對了，你有沒有制定好鈺鈺後期的發展規劃？」
「制定好了，我們計劃先給她爭取一些電影、電視劇資源。」
林清霞匯報導，「定位的話，還是以青春活潑的少女形象為主。」
「因為她的氣質看起來很堅定，也很陽光。」
「哦，鈺鈺你自己有想法沒有？」
許躍新點點頭，看向張曼鈺道。
「沒有，林總說得很對，我一切服從公司安排。」
張曼鈺立刻表示道。
她只是一名還未出道的藝人，而公司董事長居然問起她對未來定位的想法。
這讓張曼鈺感受到了尊重，非常感動。
「嗯，以後有自己的想法也可以說出來。」
許躍新輕輕點頭道。
這時，茶水端了上來。
張曼鈺捧起茶杯喝了一小口，頓感香氣撲鼻。
這……
就是600塊錢一杯的茶水嗎？
和大路貨果然區別很大。
三人喝著茶又說了一會話，最後買單走人。
「你買車沒有？」
離開茶樓時，許躍新問張曼鈺道。
「沒有……我打算工作兩年後攢下錢再買車。」
「公司的藝人，出入沒有車怎麼行。」
「一起去看車吧。」
「可是許董，我現在真沒有錢哎。」
張曼鈺為難地搖了搖頭道。
許躍新和林清霞都被她單純可愛的樣子逗樂了。
「別傻了小鈺。」
「董事長既然說要給你買車，那肯定是他出錢。」
林清霞揚起嘴角，噗嗤一笑道。
「這怎麼行。」
張曼鈺誠惶誠恐道，「車子那麼貴……」
董事長給買車？
這是一個新人能享有的待遇嗎？
張曼鈺誠惶誠恐地想道。
「等後邊你出道，還要開車參與公司的活動。」
「不如現在就買一輛。」
許躍新雲淡風輕，為她開解道，「你有喜歡的品牌沒有？」
張曼鈺徹底陷入凌亂。
看來，今天沒法拒絕這輛車了。
董事長他……為什麼會對自己有這樣的好意？
單純看好自己的前途嗎？
張曼鈺不安地猜測道，心裡跟打鼓一樣七上八下。
「董事長買的我都喜歡。」
眼見無法推辭，張曼鈺只好表示道。
「好，那我就按照自己的喜好買了。」
說完，許躍新走到勞斯萊斯前，準備上車。
這時，張曼鈺趕緊搶在他前邊跑到車旁邊，將車門打開。
還挺懂事。
許躍新心想道，上車後載著他們來到一家車行，替張曼鈺選了一款寶馬五系。
寶馬五系是經典車型，自從70年代推出以來就經久不衰，外觀非常地耐看。
「女士，請問這輛車多少錢？」
定下了車型，許躍新向車行銷售問道。
「先生問的是這款寶馬五系嗎，裸車價3萬5千，還有若干配置可以選擇。」
「哦，給我看看有哪些配置。」
……
許躍新和車行銷售商量一會，最終又選了4000港幣的配置。
中間，他還徵求了張曼鈺的意見。
張曼鈺自然是沒有意見，一切按董事長說的辦。
「聽到沒有，半個月後來提車。」
付完錢，許躍新對張曼鈺說道，「以後就開著這輛馬五出席活動吧。」
「嗯嗯，是董事長。」
張曼鈺連忙答應道，拘謹的樣子吧許躍新和林清霞都逗笑了。
……
數日後，張曼鈺入職寰球聚星，正式以簽約藝人的身份為公司工作。
許躍新在張曼鈺入職的那天早上來到公司，為她開了一瓶香檳慶祝。
「讓我們祝小鈺星途無量，鵬程萬里。」
公司活動室內，許躍新舉起酒杯，當著公司全體員工的面祝福張曼鈺道。
「感謝董事長厚愛！從今往後我一定努力工作，服從公司安排。」
張曼鈺激動而幸福地舉起酒杯道，不顧酒量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張曼鈺之前聽別人說娛樂圈水很深。
然而和寰球聚星簽約後，她感受到的卻是來自董事長的關懷和溫暖。
嗯，許董人真是太好了。
張曼鈺在心裡感激道，不知不覺中產生了對許躍新的依賴。
開完香檳，許躍新帶張曼鈺離開活動室，前往董事長辦公室聊起公司對她演藝生涯的規劃。
林清霞也在場，因為對張曼鈺的規劃是她一手制定的。
「公司這幾天為你爭取到一部電視劇資源。」
許躍新根據林清霞之前提供的匯報，對張曼鈺說道，「你看一下資料，做好出演的準備。」
許躍新說完將一迭資料放到張曼鈺面前，張曼鈺連忙拿起資料看了起來。
「覺得怎樣？」
等張曼鈺看得差不多時，林清霞在一旁問道。
「報告林總，我有信心演好女主角。」
張曼鈺放下資料，眼神中充滿自信道。
「嗯，公司本身就在電視劇中有投資。」
「所以說這個女主本來就是為你量身打造的。」
「嗯嗯……多謝許董、林總栽培。」
張曼鈺連忙點頭道。
「演好角色，讓電視劇大賣，就是對我們最好的報答。」
許躍新笑呵呵地說道。
幾天交道打下來，許躍新對張曼鈺的印象很不錯。
因為張曼鈺在和他還有林清霞在一起時，幾乎是謝字不離口。
雖說幾聲謝謝代表不了什麼，但謙恭有禮總比無禮要強吧？
……
當張曼鈺開始劇集拍攝後，許躍新並沒有離開香江，而是住了下來。
他現在已經大四，學校沒什麼課。
所以可以在香江多呆一段時間，多投入精力在事業上。
一段時間後，大廈第二年的租金交上來了，足足有2000萬。
再加上之前第一年的租金，總共有3500萬港幣之多。
這是1982年的香江，按照貨幣購買力計算，3500萬大概相當於後世的7個億。
有這筆巨款在，許躍新可以確保晶片公司和寰球聚星的資金鍊不會斷裂。
說起來，他去年買下大廈真是個無比明智的決定。
因為近一年來，隨著香江經濟的發展，寫字樓租金漲得飛起。
更不用說華光晶片就在裡邊辦公，還省下了一筆原本要付給別人的租金。
收到3500萬後，許躍新打算將這筆錢全部轉到渣打銀行。
結果就在他前往轉帳後，渣打銀行香江分行的行長開始向他訴苦。
「許生，你真是好精明，居然能提前預知匯率走勢。」
「我們給你的那筆美元貸款，現在不知道虧多少了。」
行長苦著臉道，瘋狂明示著許躍新。
之前，許躍新從渣打銀行貸了3600萬美元，約好在五年後償還本息合計2.4億港幣。
而最近一年多以來，港幣對美元匯率不斷下跌，渣打銀行已經把利息全部虧了進去。
如果匯率再這麼跌下去，他們銀行方面就要虧本金了。
所以，行長希望許躍新能提前還貸，終結他們的虧損。
「呵呵，行長先生言重了，許某不過是個普通商人，如何能提前預知匯率走勢？」
許躍新兩手一攤，面沉如水道，「至於虧不虧的事，先生就不要說笑了，做銀行哪有虧錢的。」
「再說，我不僅把公司的戶頭開在貴行，就連個人存款也是放在你們這裡。」
「先生你對此應該心裡有數吧？」
「哈，的確是這樣。」
行長聽出他話里威脅的意思，苦笑著撓撓頭，「只是我希望……如果許老闆還有餘力的話，能不能多少提前還一些？」
「現在恐怕很難，我的錢要留下來用作公司運營。」
許躍新先是口氣強硬道，接著話鋒一轉，「等我後邊再賺到一些錢，就會拿來還你們的貸款。」
等我有錢就還……
憑著這句話，行長能搞懂許躍新心裡想的是什麼。
他肯定想繼續利用港幣對美元匯率下跌的趨勢，繼續利用這筆貸款反過來賺銀行的錢。
問題在於，他就算明白許躍新的心思，照樣什麼都坐不了。
合同上規定的是五年到期還本付息，而對於許躍新這樣的關鍵客戶，他們是萬萬不敢強行抽貸的。
因此行長哪怕心裡憋了一萬個不滿意，也只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好，我相信許生是個一諾千金的人，絕不會幹出那種言而無信的事。」
行長話裡帶著機鋒道，「還望你以後有存款時，能繼續放在我們這裡。」
「一句話。」
許躍新笑笑答應道。
許躍新當然聽懂了行長話里的機鋒。
至於該怎麼辦……就讓他說去唄。
白白薅了羊毛，總得允許羊兒喊幾聲疼吧。
許躍新快樂地想道。
他當初借這筆貸款時，港幣對美元的匯率在5.5左右，如今已經降到了6.1。
這意味著，他在渣打銀行身上薅到了相當於貸款金額10%，也就是2000萬港幣的羊毛。
而在接下來的幾年內，港幣對美元的匯率將繼續下跌。
這意味著，許躍新能薅到的羊毛將越來越多，多到能織成一件羊毛大衣的程度。
別人借錢要付利息，他借錢時能反過來賺到銀行的錢。
這是一件想想都覺得暗爽的事。
應付完訴苦的行長，許躍新辦完轉帳手續，帶著匯款單離開渣打銀行，前去寰球聚星。
寰球聚星正處在初創時期，三位股東原本投進去的錢花掉了一些，資金相比起過去變得緊張了。
林清霞作為公司負責日常運營的總經理，在這時不免殫精竭慮。
許躍新打算把匯款單給林清霞看看，讓她明白自己手裡還有錢，不用那麼焦慮。
「許董好。」
當許躍新驅車抵達公司樓下時，門口保安們隔著車窗向他問好道。
許躍新放慢車速，在橫槓抬起後緩緩駛入公司，停好車走入公司。
寰球聚星和華光晶片沒有在一棟樓里辦公。
因為娛樂公司需要經常在內部進行拍攝、試鏡等活動，常規寫字樓的內部結構無法滿足布景需求。
是故，許躍新和林清霞在中環另外租了一層寫字樓，用於公司日常運營辦公。
寰球聚星辦公地點在一樓，這樣可以方便搬運道具、各類攝影器材。
進公司後，前台看到董事長來了，立刻躬身問好，上前迎接。
「總經理在不在？」
許躍新向前台問道。
「報告許董，林總剛回來。」
前台答道。
「好，知道了。」
許躍新點點頭，用眼神示意前台不用跟著自己，獨自朝林清霞辦公室走去。
走到辦公室門口時，他隱約聽見林清霞和張曼鈺在裡邊說話。
而除了她們兩個人外，裡邊還有一個陌生少女的聲音。
應該是公司的其他藝人？
許躍新心想道。
「潔櫻，請問你父母支持你出道嗎？」
就在他準備敲門時，裡頭傳出林清霞的聲音。
潔櫻？
她難道是……
許躍新隱約反應了過來。
莫非，就是後來那位被譽為「艷絕五台山」的姑娘？
「清霞，我有事找你。」
許躍新驚喜之餘，定了定神敲響總經理室大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