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財富傳奇，從五分錢開始
兩人享用著燜罐牛肉的功夫，奶油蘑菇湯、香煎銀鱈魚兩道菜，和陳巧巧點的紅菜湯被端上桌。
「蘑菇還能加奶油燒，真新鮮。」
「嗯……真好喝。」
陳巧巧對俄式菜餚的做法感到很新鮮，嘗了一口湯後讚不絕口道。
許躍新吃下一塊細膩鮮嫩的鱈魚肉，也覺得口味很好。
「味道確實好，以後帶你多來幾次。」
許躍新接過陳巧巧給自己盛的奶油蘑菇湯，喝下兩口後說道。
陳巧巧趕緊搖頭：「不不，太貴了，有今天這一次就夠了。」
剛才點菜時，陳巧巧看到菜單上的價格，發現隨便一道菜都夠普通人好幾天的生活費，還為此心疼不已。
「我辭職創作，不就是為咱們倆想吃啥吃啥，想買什麼買什麼。」
許躍新放出豪言壯語道，「我有信心，以我的寫作產出，以後天天在這吃都沒問題。」
平常無事低調，輪到該顯示實力時絕不露怯，這是許躍新的為人準則。
陳巧巧「噗嗤」一聲笑了，她覺得許躍新剛才的樣子很有魄力，也很帥氣。
「這回掙的稿費不少吧？」
陳巧巧好奇道。
「651塊。」
許躍新淡淡道，「這只是一個開始。」
「好高的稿費呀。」
「這說明你天賦過人。只要繼續加油，就會像你說的，這筆稿費只是個開始。」
陳巧巧睜大一雙杏眼，甜甜笑著鼓勵許躍新道。
陳巧巧最初以為許躍新是跟自己的同學一樣，在人民文學上發表了幾千字、萬把字的文章。
照稿費推算，他的作品至少有大幾萬字，創作難度可不是幾千字的豆腐塊所能比擬。
想到這，陳巧巧就更加被許躍新的才華吸引，目光越發在他身上挪不開了。
不一會，桌上飯菜被兩個人消滅光，許躍新去櫃檯付錢。
總共六塊五毛錢，外加八兩糧票。
前些年知青下鄉時，家鄉政府會一次性補助若干糧票，插隊所在地政府也會視本地經濟實力，給知青們發一些糧油、布匹票據。
許躍新插隊的地方是東北，生活條件較好，生產隊發的糧食夠吃，就把票證全囤了下來，如今已成為小小的富翁。
付完錢，許躍新拉著陳巧巧的手走出餐廳，在四月的陽光下漫步。
暖酥酥的春風，拂動了陳巧巧的發梢。許躍新呼吸之間，聞到一陣清新撩人的少女體香。
他喝下一口一直帶在身邊的北冰洋汽水，這時陳巧巧開口了：「我有點渴。」
許躍新很自然地把汽水遞過去，陳巧巧接過後，含著吸管輕輕飲下兩小口。
看著陳巧巧喝水時粉腮微微一鼓的樣子，許躍新感到有點可愛。
等等……她跟自己共用一根吸管，那算是間接接吻了？
許躍新心想道。
不一會，兩人分享完汽水，把瓶子送到報刊亭，得到五分錢。
許躍新把硬幣揣兜里，領著陳巧巧走到附近調度點，叫了輛計程車，前往什剎海公園。
說起來，什剎海公園和老莫這倆地兒，當年都是大院子弟和頑主們的兵家必爭之地，隔三差五就要上演茬架。
隨著這兩伙人後來下鄉的下鄉，坐牢的坐牢，地面上才消停下來。如今只能時不時見到掏包的佛爺，再也見不到群架。
什剎海公園外頭是存自行車的車棚，兩分錢不限時長，有大爺給你看著。
許躍新和陳巧巧下了車往裡頭走，看見沿著道路兩邊擺了不少小攤。
靠近公園入口處，各個攤位上賣的都是冰棍兒汽水、麻花糖葫蘆之類。再往裡走，賣的東西就變成了各類古董收藏。
陳巧巧作為中文系的學生，平時學習過傳統文化知識，對這些古董攤極感興趣，時不時停下腳步，對著攤位上的瓷瓶、家具端詳一番。
許躍新前世經常看鑒寶直播，見此機會索性利用起來，權當鍛鍊眼力。
新的，新的，全是新的……
路過好幾個攤位後，許躍新在心裡連連搖頭。
回到七八十年代隨便撿漏這種事兒，不存在的。古董制假售假，自古以來都是個炙手可熱的行業。特別是民國時期，更是達到一個全新的巔峰。
也許自己面前這些攤販中，就有人是因為學藝不精交了學費，轉頭拿過來想賣給下一個人。
眼下想買到真東西，只有兩條主流途徑，去榮寶齋購買，要麼下鄉去收。
榮寶齋基本能保真，問題在於價格很貴。有那個錢不如買套二環內的房子，升值幅度可能還更大些。
下鄉去收，那就屬於收藏職業選手了。而且在這個沒有高速公路，沒有攝像頭的年代，長途跋涉本身就辛苦且不安全。
除此以外，就只剩曾經闊過的人家對外出售祖產。不過許躍新懷疑經過前邊亂鬨鬨的那些年，所謂的大戶人家手裡還能剩下多少好東西。
話雖如此，許躍新倒也不著急。
看個上千件，總歸能遇見一兩回新的，買下來就發財了。
「賣舊書，賣舊書咯。」
這時，前邊一陣有氣無力的吆喝聲，吸引到許躍新、陳巧巧的注意力。
叫賣的是個戴著眼鏡的乾瘦中年人，蹲在地上面前墊著個麻袋，上頭擺著一隻破木箱，裡邊裝著一摞書冊。
賣古董不是賣西瓜，沒有人會大聲吆喝，這人算是壞規矩了。
「走，去看看。」
許躍新跟陳巧巧說道，和她一塊走到地攤跟前。
「我不是賣古董的。」
中年人見著許躍新和陳巧巧走上來，先行解釋道，「搬家，想把舊書給處理了。」
許躍新掃過一眼，發現木箱裡頭放的《紅樓夢》、《三國演義》等書籍，封面破舊，看起來平平無奇。
「怎麼不送去廢品收購站啊？」
許躍新看著中年人，笑了笑問道。
中年人兩手一攤：「送過去，只能按廢紙賣。一分錢兩斤，我覺著不划算，好歹是名著書籍，對吧？」
「也是。」
許躍新看似漫不經心道，餘光在破木箱上掃過。
乍一看，這只是一隻平平無奇的楊木箱，只剩下被劈成柴火燒鍋的價值。
然而許躍新憑藉著眼裡，還是看出它的不同尋常。
箱子正面木材薄，底板木材厚，許躍新趁著彎腰拿書時，隨意用手指輕叩一下箱子，發現底下是中空的。
這種設計，唯一的作用就是藏東西。
而且從回聲來看，木箱中空的底板確實存了東西，就是不知道是啥。
肯定不會是普通物件，至少是個有意思的東西。前人也斷不至於無聊到躲躲藏藏的，就為作弄後人玩兒。
「怎麼賣的？」
許躍新問道。
「箱子算你兩分錢，書我按一分錢一斤賣給你，怎樣？」
中年人試探道。
「行，你稱個重。」
許躍新大大咧咧道，在中年人把書拿去稱重量時，隨手提起箱子。
這一提，許躍新明顯感覺到重量的不對勁。
裡頭藏的東西，不輕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