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安心頭一震,她倉皇的抬頭,看見的就是林丞相急匆匆趕來的身影。
他眼眸猩紅,以一種近乎不可能的速度,衝到了林妙心的身邊,顫抖著雙手摟住了林妙心滿是血污的身體。
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儀態和風度。
「妙心,你怎麼了?你快睜開眼看看爹啊!爹就在這裡!」
林丞相顫抖的嗓音里藏著濃濃的恐懼,那副悲愴的模樣,讓宋若安的心徹底涼了下來。
此刻賀雲策也是火急火燎的趕到,他看著眼前的場景,眼眸猛地一縮,隨即又是趕緊抓住了宋若安的手。
宋若安的手很涼,涼的幾乎沒有溫度,可是他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
「若安,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林小姐突然生病,你怎麼還在外面站著,快些進去為她治療啊!」
林丞相聽見這話,也快速抬起頭,望著宋若安的方向,語氣里滿是焦急:
「賀夫人,我的妙心到底怎麼了?你快些把她救醒,把她救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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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著所有人滿懷期盼的視線都在自己的身上集中,宋若安僵硬著往前走了幾步。
等她看見林妙心渾身是猩紅的倒在血泊里,看著了無生氣的模樣,便再也無法強裝淡定,而是渾身冷汗的跌在賀雲策的懷裡:
「快去叫太醫,快去叫太醫!我不會治!」
所有人聞言都是一愣,賀雲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眸,死死的攥住了宋若安的手:
「什麼?若安,從前她都是你治的,怎麼可能現在就不會治了?」
林丞相也驚駭異常的抬起頭,那副神情大有山崩地裂之勢:「你說你不會治?」
「你不是神醫嗎?居然不會治?」
宋若安無力搖著頭,渾身冷汗都冒了出來,此刻連站都站不穩了:「我只是……事發突然,其他病我會,這個病我不會治……」
林丞相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青筋暴起,對著賀雲策大吼:
「那還等什麼?快去叫太醫!你們夫妻是都想害了我的女兒嗎?」
賀雲策臉色蒼白的愣了片刻,隨後便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叫太醫了。
現場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等安定侯和賀老夫人急急從水泄不通的人群中擠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林妙心悽慘的模樣。
兩人眼皮都是一跳。
「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林小姐怎麼突然變成了這樣?!」安定侯捂住胸口,只覺得眼前一黑。
林妙心的貼身丫鬟跪在地上,梨花帶雨的解釋:
「小姐來之前還好好的,她和賀大少夫人吵了幾句嘴,大少夫人給她送了一碗白粥認錯,小姐喝了一碗白粥之後就腹痛難忍,等吃了賀夫人的藥,就直接吐血了!」
宋若安就聽見這話,渾身一凜,她終於回過神來,又是猛地抬頭,望向了宋熹之的方向。
感受著宋熹之波瀾不驚的眼神,她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一定是姐姐!是姐姐在白粥里做了手腳!才讓林小姐突然變成這樣!」
她只是在白粥里下了一點瀉藥,想讓宋熹之出醜,是絕不可能造成七竅流血的情況。
那麼就只有宋熹之,是打算用這碗白粥借刀殺人,下了毒藥,所以才讓林妙心七竅流血!
「姐姐從來都不會那麼好心,今天又怎麼可能向林妙心道歉?」
宋熹之感受著宋若安帶著恨意的目光,臉上仍舊是一片的平靜:
「可那碗白粥是若安送給我,所有的夫人都看著,我沒有過手,便直接轉贈給了妙心。」
宋熹之的話似乎早有準備,讓宋若安毛骨悚然了起來,不過宋熹之的話還在繼續:
「或許是白粥在送來的途中出了岔子,不知是被什麼人投了毒,不過只要太醫前來,一查便知。」
林丞相聽到這裡,一下子回過了神:「下毒?你們侯府辦的賞花宴,卻給我的女兒下毒?!」
安定侯聽到這裡,差點一口氣都要喘不上來了:
「安定侯府不可能會在自己辦得賞花宴上做這種事情,這件事不可能是若安做的,也不可能是熹之做的,那一定就是有人要刻意陷害侯府!」
「林大人,你放心,本侯此刻就派人封鎖侯府,將嚴查侯府的所有下人,給你一個交代!」
宋若安聞言,原本如同擂鼓的心跳,也在此刻平復了不少,她急急點頭:
「這種毒藥太過罕見,所以我不會治療,等太醫來了,一定要會將事情調查個水落石出。」
她沒下過毒,這事情不是她做的。
只要太醫來調查清楚,事情便會水落石出。
可宋熹之這個真兇,一定會付出代價!
不一會兒,賀雲策快馬加鞭去請來的太醫,就急急忙忙的趕到了現場。
李太醫瞧見林妙心倒在血泊里的模樣,也在一瞬間汗流浹背。
宋若安急急催促他上前:「您快去看看,林小姐到底是不是中毒,怎麼突然就七竅流血了呢?」
李太醫慌慌張張的上前,按住林妙心的脈搏,渾身一震。
眾人只見他沉默了許久,隨後沉重的搖頭:「是中毒,是中毒沒錯!」
「林千金體內含有大量的毒素,這毒又猛又多,已經侵入了五臟六腑,所以才在一瞬間七竅流血啊!」
李太醫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是心驚肉跳,林丞相猛地抽了一口氣:「大量毒素?到底是誰要害了妙心?」
「李太醫,你可千萬要把妙心救回來啊!」
李太醫掏出自己的針灸包,對著林妙心的穴位施針:「微臣先行封住她的經脈,若是要解毒,需得找到毒藥的由來,才能對症下藥。」
聽見這話,就知道與自己下的瀉藥無關,宋若安一下子將心放回了肚子裡,於是又急急吩咐太醫。
「李太醫,您快去查查妙心唯一用過的那碗白粥,看看是否是白粥里被人下了致命毒藥,想要毒害妙心?」
賀雲策也急急點頭:「若安醫術也十分高超,她覺得白粥有問題,那問題一定就是出在白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