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主任,這是遇到什麼好事了?」梁鳴見狀,也是輕笑地問道。
「確實是好事,自從你的滷鴨放在鋼鐵廠食堂里賣後,全廠的工人們,就跑來吃飯了。」
劉明笑著說道。
要換做以前,鋼鐵廠的工人的午飯,很多都是從家裡帶飯來解決。
食堂能有一半工人來吃飯,就算是不錯了。
現在食堂有了滷鴨後,工人們都願意來消費。
最重要的是,廠里的大領導昨天正好經過工廠食堂,見到食堂里這麼多工人在吃飯,早上還特意在工人大會上,夸劉明能力出眾。
聽說,廠里的大領導因為這事,對他姐夫多了幾分看重,年底說不定要提拔他姐夫當副廠長。
「那弟弟我就先在這裡,祝劉主任你,生意興隆了。」從劉明口中得知這些信息後,梁鳴笑著祝賀道。
「好說,好說。」聽到梁鳴的恭維聲,劉明心情大好,心裡也對梁鳴十分感激。
要不是梁鳴的滷鴨,他和他姐夫在廠里的地位,也不會快速拔高。
讓食堂的員工將100隻滷鴨搬進去後,他就十分爽快地給梁鳴結算了450塊錢的滷鴨貨款。
「梁鳴兄弟,這滷鴨買賣,只要我在鋼鐵廠食堂一天,我們就一起合作!」
梁鳴臨走前,劉明還拍著胸口,對他保證道。
若是尋常人聽到這話,怕是要對劉明千恩萬謝了。
這可是每天400多塊錢的買賣,一個月下來,那就是上萬元。
劉明這話,就等於許了讓尋常人一個月時間,成為萬元戶的承諾!
「這劉明是個妙人,如果他姐夫真能升副廠長的話,或許可以再送他一個人情……」
前往香滿樓飯店的路上,梁鳴心中暗暗想道。
他記得,前世這鋼鐵廠在今年,可是發生了一件大事。
因為這件事情,鋼鐵廠的領導層,從上到下,都被擼了一遍。
後來上頭派來的領導,對鋼鐵廠的經營一竅不通,導致後面鋼鐵廠快速沒落。
到了80年代末期,碰到國企改革,鋼鐵廠倒閉關門,許多鋼鐵廠工人下崗,成為了無業游民,整天遊手好閒,為當時的社會治安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如果能提前預防那件事情發生的話,或許,自己可以改變一下這鋼鐵廠的結局!
思索間,梁鳴來到了縣城香滿樓飯店後門。
「你就是給香滿樓飯店供應山貨河鮮的商販?從今天開始,你這山貨河鮮,不用給香滿樓供應了,都給我吧。」
梁鳴剛停好騾車,就聽到一道傲慢的聲音從一邊傳來。
他扭頭看去,就見到一名穿著夾克的肥胖中年人,仰著頭,用鼻子看著他。
「你是誰?」梁鳴皺了皺眉頭,對對方的態度很不舒服。
「我叫白石,是縣國營飯店的主任,你可以叫我一聲白主任。」
白石傲慢地走到梁鳴面前,粗魯地翻了翻騾車上的野蘑菇和野菜:
「這些山貨的品質一般,我給你算5毛錢一斤,算是讓你占到大便宜了!」
見到白石這目中無人的神態,還有報價後,梁鳴徹底怒了。
「5毛錢一斤,好高的價格啊!」
這些山貨,他單單收貨價,都2毛錢一斤了,更不要說從梁家村送到縣城來的運輸成本。
也不知道這國營飯店的人臉皮得有多厚,居然敢開出這麼低的價格來。
「知道我的報價高就行,趕緊給我送到縣國營飯店去,遲一點,我可得壓價了。」
白石趾高氣揚地說道。
在他看來,自己和眼前這個鄉巴佬合作,已經是抬舉對方了。
平日裡,不知道多少拿著介紹信的供貨商上門求他合作,他都不屑一顧。
「那你壓吧,我本來就不打算賣給你們國營飯店。」梁鳴冷聲道:「不好意思,請讓一下,我還要送貨給香滿樓飯店。」
白石聽到梁鳴這話,不由一愣,他沒想到梁鳴會拒絕和縣國營飯店合作:
「小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知不知道,你錯過了一次發大財的機會?!」
梁鳴聽完,更覺得可笑:「你說的發財機會?該不會是5毛錢一斤的報價吧?這麼低的收購價,我連成本都賺不回來。」
「年輕人,年紀輕輕的,不要總想著賺錢,你要明白吃虧是福的道理!」
白石一本正經地說道:
「給我們國營飯店供應山貨河鮮,價格可能比不上市場價,但你能積累到人脈,對你以後的生意,是有幫助的。」
聽到白石的謬論,梁鳴不屑一笑:「不好意思,我做買賣,就是為了賺錢!」
「我還年輕,胃比較嫩,虧吃不了一點。」
「你……」見到梁鳴這麼不給面子,白石臉色一沉。
他剛想訓斥梁鳴幾句,香滿樓飯店後門裡,就傳來一道成熟的女聲。
「白主任,你這樣挖我的供貨商,是不是不太合規矩?」
姜眉莊沉著臉,快步從後門裡走了出來,臉色不喜的看著白石。
她今天穿著一身梅花旗袍,一雙雪白的玉腿被肉絲襪包裹著,粉嫩的小足被紅色高跟鞋包裹著,周身散發著一股嫵媚的氣質。
見到姜眉莊後,白石的臉色略微有些尷尬,但很快就恢復正常。
「姜老闆,看你這話說的,做買賣嘛,講的就是一個你情我願,什麼挖不挖的,多難聽。」
白石厚著臉皮,道。
見到白石這個時候,還在詭辯,姜眉莊臉色有些難看,但她也知道,出來做買賣,價高者得。
問題的關鍵,還是在梁鳴身上。
「梁鳴弟弟,不知道白主任給你開了什麼樣的收購價?我可以再加錢!」
姜眉莊說到最後,神情還有些緊張。
畢竟香滿樓的財力,比不上縣國營飯店的。
白石的收購價如果開太高,她未必競爭得過。
聽到姜眉莊這話,梁鳴笑了笑,道:「眉莊姐,這縣國營飯店,確實財大氣粗,白主任可是給我開出了足足5毛錢一斤的高價!」
這話一出,白石的臉頓時一紅。
「多少?」
姜眉莊以為自己聽錯了,重複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