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很多不太合適,說沒見過更是裝的道貌岸然,人家也不信。
秦明索性點點頭:
「是,很多。」
「但都沒有小月漂亮。」
秦明的大腦急速轉動,還抽空補了一句。
要是眼神能殺人,關月現在都不知道把秦明弄死多少次了。
陳氏深深的看了秦明一眼,忽然從懷裡拿出了幾張紙。
秦明看樣子這好像是銀票。
「這是十萬兩銀票,也是關府多年的積蓄,我就先交給小月了。」
「去了嶺南,你要是欺負她,惹她不開心,這些錢就不會給你用。」
當著他的面,陳氏將銀票塞到了關月手裡。
「娘……」
關月眼淚嘩啦,很快就想到了不少事。
怪不得這幾天娘一直都在私底下忙。
關月還以為是她在生自己的氣,不想理自己。
卻沒想到,陳氏是在湊錢送自己和秦明去嶺南。
從她當初說秦明那些錢不夠武威營開銷後,就有了這番準備。
只是到現在秦明上門後,她連番試探下,才終於將錢拿了出來。
秦明嘴角抽動。
怎麼封建時代的人,都這麼多彎彎繞繞。
不過這倒是有點像那種富家女的嫁妝。
秦明記得自己上輩子的時候,看很多有錢人家嫁女兒,就喜歡給很高的嫁妝。
這樣送去男方家之後,顯得不會占人多大彩禮上的便宜。
當媳婦的也更有底氣。
陳氏應該也是出於這個心理。
不過這可是十萬兩銀子。
關府的積蓄,估計已經剩下不多了。
「您放心,小月跟我去嶺南,我是不會讓她受苦的。」
想到這裡,秦明拍著胸膛保證起來。
陳氏瞥了他一眼,低聲對關月道:
「去了嶺南一定要保護好自己,防止有人對你動手動腳,壞人名聲。」
她也有著屬於女人的第六感,看人很準。
秦明嘴角抽搐。
自己是那種看起來會對女孩動手動腳的人嗎?
不是吧。
肯定不是!
「知道了,娘。」
關月和陳氏抱在一起,淚眼婆娑的說著。
看他們在這裡母女情深。
秦明想了想,自己一直站在這裡還挺尷尬,還是準備跑路了。
臨走之前,他還交代關月收拾好東西,到時候方便跟自己離開。
但關月和母親正在說著,也不知道聽沒聽到秦明的話。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走出關府大門,秦明感慨一聲。
卻看到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員分散在街上。
正行色匆匆的在一個個店鋪中走動。
想來應該是還在調查貪腐的案子。
這次蕭平山和趙瑾的死,不知道牽扯了多少人。
但這些已經跟脫離了朝廷的秦明沒什麼關係了。
坐上馬車,秦明帶著人來到了京城的鐵匠鋪。
「你們這些工匠,全買下來需要多少錢?」
馬上要去嶺南,秦明手上現在有不到十萬兩的銀子。
上次去參加宴會,得到了五萬兩白銀。
又從武威營摳出來了兩萬多。
加起來也就七萬多兩銀子。
大乾王朝的銀子購買力很強。
一兩銀子等於一千銅板。
平時在街上喝碗粥,吃個包子,最多就兩個銅板,這還是在京城。
三十兩銀子,已經夠個三口之家安穩生活一年了。
換做別的窮地方,三十兩銀子生活好幾年都有可能。
所以在秦明提出了這個問題後。
鐵匠鋪的師傅想了想,指著自己身後的幾個來討生活的學徒道:
「這位公子,我們不賣身,不過您要是想找鑄造的幫手,這些學徒倒是可以,他們都是流民和孤兒,去哪裡都一樣。」
聽到這裡,秦明微微皺眉。
去嶺南他就要開工做事的,找這些學徒,不一定能完成自己的要求。
「你們這些人我全都要,開個價吧,跟我去別處做事。」
「真不行,我們家就在這裡,不會走的。」
鐵匠鋪的人很為難。
這裡的幾個老師傅在此處幹了不少年月。
受到了老闆的諸多照顧。
這個年代出來討生活,乾的就是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人情。
「唉,看來你們還是繃著面子呢。」
秦明搖頭嘆息,卻並未離開。
「老師傅一個月十兩銀子,學徒一個月三兩,乾的跟我走。」
「您這……」
幾個老師傅遲疑的開口。
其實他們裡面,已經有人心動了。
他們在這幹活,一些老師傅每月才三五兩的銀子。
秦明卻給他們翻了三倍以上,這太吸引人了。
儘管心動,可礙於面子,沒人同意。
「還不夠?人可不能貪得無厭,老師傅十二兩,學徒四兩。」
「最後一次機會,還沒人我就走。」
秦明冷冷開口。
這是他能接受的最高限度。
工匠他起碼要兩三百人。
每個月光是在這些人身上的開支,都要幾千兩銀子,再高就受不住了。
鍛造武器裝備,還需要買礦石材料,建立鑄造所這些也要花錢。
現階段他急需工匠,拿出來招人的錢自然要多一些。
等以後去了嶺南自己培養,外加本地招募,成本就會降低了。
「我去試試吧……」
看秦明轉身準備離開,一個老師傅忍不住了。
沒辦法,他錢給的太足了!
「我也去。」
「加個我!」
秦明給的錢,完全足夠他們舉家搬離。
很快,秦明就用同樣的辦法,將京城裡一些其他的鐵匠鋪子,木工鋪子的師傅招走。
讓他們先帶著家眷,去武威營報導。
結束了這一切,秦明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王府。
坐在書房中,他算了算開支。
臉色頓時一陣變幻,嘴角都微微抽搐起來。
錢還是不夠……
「老常,你過來一下。」
走出門,秦明在門廊里扯著嗓子對前院喊了一聲。
常白山很快來到了秦明面前。
「怎麼了,殿下?」
「我的地契和田契呢,一會你去庫房找找,全都拿來。」
「您幹什麼?」
「湊點錢,奶奶的,太窮了。」
秦明砸吧著嘴,不爽的道。
真不是他不想娶關月,而是他現在毛都沒有。
成婚總歸是要辦酒宴的,前身多年來兩袖清風,樂善好施。
就導致秦明來到大乾後,這點錢他也拿不出來。
常白山撫額長嘆。
「終於還是有這一天了啊,殿下……」
上次秦明說要賣房賣地時,常白山就接力勸阻過。
可他也明白。
秦明既然做出決定,就不是那麼輕易會更改的。
果然沒幾天,他就重操舊業,準備搞這一套了。
秦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堅定道:
「我意已決,明天開賣!」
「有位大師說過,錢就像是海綿里的水,擠一擠總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