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就出發回京城。」
蘇子軒盯著正在替他包紮手掌的唐朝陽,凶神惡煞的說道。
唐朝陽默不吭聲地替他包紮好了手掌。
她又拿起剃鬍刀,擰著眉頭,將蘇子軒沾著血的鬍子刮掉。
有剃鬍刀在面前晃動,蘇子軒瞬間閉嘴。
他小心翼翼擠出一句,「你小心一點刮。」
唐朝陽,「哦。」
等蘇子軒的鬍子刮掉之後,粗糙大漢瞬間變俊秀書生。
唐朝陽終於看到表哥熟悉的面容。
「我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又能安心開口說話的蘇子軒問道。
「聽到了,我的耳朵又沒聾,等過一段時間,我就回京城。」
唐朝陽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出帳篷,外面還有很多傷患等著醫治。
蘇子軒,「……….」
換老子想哭。
若是表妹在這邊出了什麼事,他會被家裡的老祖宗念到死。
翡宴因為有事要跟蘇子軒談,所以他站著一邊等著。
男人垂著眼帘,眸中帶著深思。
蘇子軒對翡宴的態度不會很友好,畢竟翡宴算是拋棄了他表妹。
他冷著臉,「翡相有事?」
翡宴頷首,「有一件事,這裡談話不方便。」
蘇子軒也不是無腦的人,估計是事關戰事,「等回營地,我去找你。」
翡宴走出帳篷,正好看到唐朝陽動作冷靜嫻熟地幫一名士兵拔箭。
她側頭低聲對士兵說了一些話,「放心,你的腿不會有事,等傷口好了,就能恢復正常。」
她平靜的語句中透著安撫。
翡宴的腳步微微一頓。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唐朝陽。
眼前的她,跟記憶中的那個嬌氣蠻橫的女人完全不同。
她真的是唐朝陽嗎?
翡宴的眼裡帶著一絲懷疑。
**
過了兩日。
凌古容收到了來自九原邊境傳來的消息。
蘇林還是挺不過。
也不知道唐大夫現在怎麼樣了。
凌古容換了便裝,將御醫叫來。
他帶著御醫出了皇宮。
當蘇老夫人見到貴客臨府的時候,她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剛要行禮,就被凌古容攔住。
等屋裡伺候的人都退出去後,凌古容才說道,「蘇將軍走了,骨都臣也死了。」
蘇老夫人聽聞此消息,她遲鈍了一會,哽咽的含淚道,「好。」
再多的語言都安慰不了失去親人的痛苦。
凌古容吩咐御醫這段時間都住在蘇家。
他沒有在蘇家打擾很久。
蘇老夫人拄著拐杖,步履蹣跚地緩緩地走出門口。
院子裡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白雪。
蘇老夫人緩了一會。
她開口讓周嬤嬤去把蘇奇夫妻兩人叫過來。
她終究還是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等蘇奇聽到大哥走了的時候。
他瞬間失聲痛哭。
男兒有淚不輕彈,然,那是他的嫡親大哥。
蘇老夫人交代道,「你大哥走的事,不能告訴朝陽,還有李氏那邊也暫時瞞著,新皇剛登基沒多久,邊境不太安穩。」
蘇老夫人直到現在,她並不知道唐朝陽去了九原的事情。
唐朝陽不願意讓老人家擔心,選擇了隱瞞。
蘇老夫只交代了這兩句話,她就起身回內室。
林氏不放心的叮囑榮恩堂的丫鬟們,仔細著伺候老夫人。
*
就在蘇家愁雲慘澹的時候,董欣蕊又帶著蘇玲入了宮。
董太后因上次計策稿子的事情,她對蘇玲的感官其實不太好。
要不是欣蕊親自求到她面前,她都不打算見蘇玲。
宮女走進慈寧宮,行禮低聲稟告,「太后娘娘,翡夫人帶蘇家二小姐已經在外候著了。」
董太后輕輕抬眼,「讓她們進來吧。」
宮人應聲退下。
片刻後,董欣蕊帶著蘇玲進入殿內。
董欣蕊笑著行禮,「姑姑。」
董太后趕緊讓董欣蕊坐著。
蘇玲立刻跪下,恭敬地行禮,「蘇玲參見太后娘娘。」
董太后淡淡地掃了蘇玲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杯,「起來吧。」
蘇玲恭恭敬敬地站起身,有些緊張。
她將手中的一卷經書奉上,雙手舉到胸前,「太后娘娘,這是小女抄寫的經書,願太后娘娘的鳳體安康。」
董太后要抬舉蘇玲,也就幾句話的事情。
能得到太后的抬舉。
蘇玲也有臉面去參加貴女們的宴會。
她現在被趕出蘇家,出門實在是沒臉。
董太后賞賜了蘇玲金步搖。
蘇玲欣喜地帶著太后賜下的金步搖跟著董欣蕊出宮。
她笑意盈盈,「欣蕊,你真好!要不是你,我就不會有這樣的機會,還能得到太后娘娘的賞賜。」
董欣蕊看著蘇玲,溫柔地笑了笑,「玲兒,太后賞你,是看在你用心的份上。」
她頓了頓,似乎猶豫了一會,然後才低聲問道,「我聽說,你跟你娘現在還住在李家。」
蘇玲聽到這個話題,臉色微微一沉,不甘地點了點頭,「對,我們現在住在李家,我祖母,她太偏心唐朝陽,明明我們才是蘇家大房的嫡母嫡女。」
董欣蕊立刻假裝露出驚訝的表情,「你們母女離開蘇家.......是因為唐朝陽?」
蘇玲點了點頭,厭惡道,「對,自從接她來蘇家,我們蘇家就不得安寧。」
蘇玲越是對唐朝陽有意見,董欣蕊越是高興。
董欣蕊搖了搖頭,感嘆道,「她好像很愛搶走別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