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本來女上男下的窘迫姿態,立刻就轉換了天地!
裴無蘅這時候,疾然探出骨節修長的好看手掌,試圖再次掐上女子的鵝頸!
感受到迎面而來的凌厲勁風,季雲素頓時警鈴大作!
她條件反射地伸手,一把掐住了男人精壯窄腰上的一塊軟肉!
然後,三百六十度用力一擰!
「嘶——」
裴無蘅一心只想弄死這無恥女刺客,一時不察,竟又被偷襲!
而季雲素趁著裴無蘅愣神之際,重新拿回控制權!
她一個疾然翻身,再次天旋地轉!
她在上,他在下!
不過,這種優勢連半個呼吸都沒維持住,黑暗中,季雲素又是一陣天旋地轉!
好像又被男人,給重新壓了回去!
「咕嚕嚕……咕嚕嚕……」
黑暗中,兩個人身體交疊,在布滿枯樹枝、碎砂石的髒兮兮竹林地面上,不停地翻滾著!
就跟蛋炒飯似的,一會兒他上,一會兒她下!
糾纏之際,裴無蘅的後背,重重撞在了一根竹子上!
二人的翻滾,這才停下來!
然而,還不等裴無蘅回神,他只感覺薄唇上,有一抹柔軟和濕潤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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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
季雲素猶如一隻小奶貓般,就這麼靜靜地側躺在裴無蘅的懷裡。
那被紗巾遮住的粉唇,不偏不倚地壓在了男人那兩瓣潤澤的薄唇上!
隔著薄紗,季雲素能夠清晰地感受到男人那猶如蒼松般冷冽的氣息,霸道地縈繞在她的鼻息之間。
粉唇上,冰冰的,涼涼的觸感,令她不自覺地抖了個激靈。
這……這是親上了!?
黑暗中,季雲素清麗的杏眸,眨巴了兩下!
同一時間,意識到自己又被女刺客給輕薄的裴無蘅,那因為進了沙子而閉上的鳳眸,鴉羽般的睫毛,不受控制地顫動了兩下!
瞬時,一股劈天蓋地的怒意,朝著季雲素席捲而來。
「王爺,這是意外!」
季雲素最先反應過來,猛地將自己緊貼在男人薄唇上的粉唇移開,賭誓般地高聲解釋!
「你以為本王會信……」裴無蘅咬牙切齒!
「碰!」
突然,一個重擊,打斷了裴無蘅的話音。
季雲素手起石落!
在男人還沒來得及動作弄死她之前,先下手為強!
一石頭,直接砸在了男人的腦袋上!
頭部突然傳來一陣劇痛,裴無蘅緊閉的鳳眸猛然睜開的同時,長臂疾然探出!
季雲素感受到迎面而來的凌厲氣勁,剛從地面上爬起來的她,本能地往後仰了仰身子。
「刺啦……」
一道刺耳的裂帛聲,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竹林里,毫無徵兆地響起。
季雲素只覺得自己的臉上,少了點什麼,但情急之下,她也來不及多想,手腳並用,對著面前的空氣一通張牙舞爪,瘋狂輸出!
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拳腳功夫了得,還是剛才那一記石頭偷襲的後勁上來了。
只聽「咚」的一個悶沉聲響起,男人似乎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原本縈繞在周圍的殺意,瞬間散去!
季雲素連續做了個幾個深呼吸,壯著膽子,摸黑伸出小巧的玉足,試探著朝著男人倒地的方向,踹了兩腳。
腳尖碰到一堵肉牆時,就像是觸了電般,趕緊縮回來!
確定男人被自己給砸暈了,季雲素這才長長舒出一口氣。
「偷雞不成蝕把米,想逮我?切,你還嫩了點。」
說完,季雲素一個瀟灑轉身,快步離開竹林,直奔藥廬。
時間不等人,如今她已經暴露,必須趁著九王爺還昏著的間隙,拿到七羽南燭草,然後趕緊撤!
畢竟,得罪了王爺,一旦被抓住,後果不堪設想!
……
半個時辰後。
墨院,燈火通明的書房內。
裴無蘅一襲玄色絲綢寢衣,松松垮垮地套在精赤健碩的頎長身姿上。
腰帶隨意繫著,薄薄的綢衣貼著他的身子,將腹部的人魚線,若隱若現地勾勒出來。
領口敞開,露出一大片胸肌,在隨意散落在肩頭的如瀑墨發映襯下,更顯肌膚勝雪。
明晃晃燭火映襯之下,裴無蘅冷峻的謫仙面龐上,臉色黑沉沉的。
薄唇緊緊抿著,若是仔細瞧的話,甚至還能發現薄唇上,有一個淺淺的小傷口。
似是被咬的?
當然,這薄唇上的細微傷口,跟額頭的傷勢相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顯得那麼微不足道了。
「主上,整個王府已經全部封鎖,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如今,闔府侍衛出動,已經展開地毯式搜捕!」
「另外,羅剎十三衛也已全體出動,那女刺客插翅難飛!」
伺候在一旁的展一,面癱臉上神情嚴肅,這時候,衝著自家主上打包票地扯了一嗓子。
話音落下,書房內,又陷入了一陣死寂般的靜默。
裴無蘅冷著臉,記憶還停留在被女刺客在竹林里強吻輕薄、下黑手打暈的場景。
一想到這些,他那骨節修長的好看手掌,一點一點地在收緊。
那被他抓在手裡的絲巾,在這一瞬間被牢牢捏緊,仿佛隨時都會被他碎成齏粉。
見狀,展一心肝微微一顫,暗自犯起了嘀咕,主上一向不近女色,怎麼抓著女刺客的面紗不撒手,奇怪?
「主上,這女刺客的面紗已經被你摘掉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混進王府的奴婢堆里。」
「屬下已經讓羅剎十三衛排場整個王府的婢女,那女刺客就是想躲,也無處可躲!」
裴無蘅幽深的鳳眸中,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芒,冷峻的面龐上,隱隱透露出一抹掌控全局的冷傲之色。
隨即,那被女刺客啃了一個小傷口的薄唇,幽幽開啟。
「抓到人後,本王必將她挫骨揚灰。」
低沉不帶任何情緒的話,在書房內傳盪開來。
展一渾身抖了個激靈,抱拳狗腿道:「那女刺客敢來咱們九王府,就是踢到鐵板,必定讓她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陸時修怎麼還沒到?」裴無蘅面色沉靜地冷冷道。
「主上,鬼醫聖手已在來的路上,應該快到了。」
說著,展一面癱臉上流露出一抹緊張之色,斟酌著開口。
「主上,這女刺客下手忒重,你額頭的傷口挺深的,貴妃娘娘生辰之前,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復?」
聽到這話,裴無蘅沒什麼情緒泄露的冷峻面龐上,淡漠的神色微微一滯。
一想到母妃要是知道他遇刺受傷,必定又是一番折騰,頭疼。
「本王今晚遇刺受傷一事,不准傳到母妃耳朵里。」
「是,主上。」展一連忙垂下腦袋,畢恭畢敬地應聲。
忽的,書房外頭,響起一道中年男人的呼喊。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在江湖上聲名遠播,傳說能活死人,肉白骨,治死不治生,人稱「鬼醫聖手」的陸時修。
陸時修一衝進書房,那鬍子拉碴的老臉上,就滿是焦急之色,急吼吼地嚎了起來。
「主上,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