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姨娘立即點頭:「謝謝二小姐,婢妾萬不敢殘害主子!」
她的兒子就算是庶子,也是主子。
綠意也求饒道:「五少爺是奴婢的主子,奴婢肯定不會害主子。」
謝昭昭淡淡地看著,阿兄安排破局的人該來了吧?
這時候,穎兒從大門口進來,對老夫人說:「府里的侍衛韓啟求見。」
老夫人心裡煩悶,說:「叫他晚些再說。」
謝安奉:「叫他進來。」
韓啟進來,給謝安奉、老夫人、謝昭昭行禮。
眾人面面相覷,這個侍衛她們都沒見過。
謝安奉也不解釋他是誰,只對韓啟說:「把你看見的都說一說。」
韓啟道:「上午屬下按照大人的安排,於暗處巡查府中安危,在聽荷苑外,聽到世子夫人和三小姐議論閣老夫人。」
接著把二人嫉恨謝昭昭,商量如何陷害謝昭昭的事說了一遍。
「藥是三小姐拿來的,三小姐授意綠意的。」
兩姐妹出謀劃策,綠意動手實施。
「你胡說,我什麼時候要害大姐姐了?你是什麼東西?主子面前挑撥是非?」謝婷婷極力撇清。
韓啟沒理她。
「他是府里的暗衛。」謝安奉看著綠意,「謝府從不發賣奴才,也極少打殺奴才,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綠意自知難逃一死,便伸了脖子,全部擔了,說:「奴婢不想在曲姨娘身邊照顧,所以想弄死五少爺,與別人無關,奴婢罪該萬死。」
謝昭昭此時插了一句:「綠意,你和你家人的賣身契都在祖母手裡,你若說實話,祖母興許能救你家人。」
綠意呆了一呆,急切地問道:「老夫人,奴婢家人的賣身契都在您手中嗎?」
老夫人點頭:「午時,府里奴才丫鬟的賣身契,各房都交到我手裡了。」
綠意噗噗地磕頭道:「老夫人,大老爺,救救奴婢全家。」
她說上午謝湘湘和謝婷婷找到她,告訴她,給小五下毒,她們會把謝昭昭帶到聽荷苑,叫她想辦法讓大小姐抱一下五少爺。
「二小姐逼著奴婢,一口咬定是大小姐害的五少爺。」綠意悔恨地說,「二小姐和三小姐告訴奴婢,如果不按照她們的話做,就要把奴婢的弟弟和娘賣到樓子裡。」
她的娘和弟弟都在莊子上,是府里的奴才。
賣身契都在許氏的手裡,她不敢忤逆,只好給五少爺喝了藥粉。
「奴婢問了二小姐和三小姐,那藥粉到底有沒有毒,她們說沒毒,只會拉肚子,不會出大事。」
綠意對天發誓道,「奴婢要是說一個字的謊話,叫奴婢一家都不得好死。」
謝安奉聽到這裡,聲音裡帶了刀子一樣的鋒利和威嚴:「謝湘湘,綠意說的可對?」
謝湘湘自然是萬般抵賴,她憤怒地看著綠意:「你為什麼誣陷我,誰給你的膽子,叫你誣陷我,你的主子到底是誰?」
這時候韓啟又說話了:「是三小姐拿了藥粉給了二小姐,二小姐親手交給綠意的,藥是從許氏夫人的屋子裡拿的。」
許氏藏著毒藥?
謝安奉:「許氏,你藏著毒藥,想毒死誰?」
許氏早癱倒在地,午時她聽到五少爺中毒的時候,就知道完了。
「妾身……」她想說她從來沒藏過毒藥,可是,韓啟接著把一包混著土的藥粉拿來。
「這是謝夫人命令她的丫鬟朵兒偷埋在花園裡的毒藥粉,上午發現五少爺中毒後,夫人和二小姐拿綠意全家威脅她……」
許氏這次真的昏過去了。
五少爺中毒案真相大白。
謝安奉沒有說對許氏的處理,也沒說對謝婷婷的處理,只對謝湘湘說:「世子夫人,你已經嫁人了,不再是謝家人,以後未接謝家邀請,不得回謝府。」
謝湘湘怒叫道:「父親,您不能這樣對待我。我和長姐都是您的女兒,您從來沒有把我和長姐一樣看待。就因為她眼下嫁得好,你們就處處打壓我。」
「要知道,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將來,你們不要後悔。」
顧承彥和太子關係甚篤,未來是肯定要做上國公爺的,顧少羽,不過得惠帝喜歡,若惠帝死了呢?
謝安奉忍不住笑了:「顧世子夫人,你問我為什麼對你和昭昭不一樣?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你祖母也在,你母親也在,我且問問你,你們姐妹幾個,是吃的不一樣?穿的不一樣?學規矩的嬤嬤不一樣?還是讀書的夫子不一樣?」
他是否厚此薄彼,刻意針對誰了?
謝湘湘說不出話來。
「你捫心自問,昭昭她出生就沒了娘,那些年你在許氏的懷裡撒嬌的時候,昭昭在幹什麼?她在學規矩!」
「你在許氏為你做了新衣買了新帽、向人炫耀的時候,昭昭在幹什麼?她在默默地幫助祖母抄寫經文,幫助謝府向窮人施粥送糧。」
謝湘湘再次提出來:「你和兄長處處護著她,連去宮裡都是她去,而我和婷婷,貴妃娘娘從來沒有接我們去住過。」
「呵,謝湘湘,我真不知道你對貴妃娘娘有這麼大的怨氣。」老夫人惱火極了,「貴妃娘娘為何心疼昭昭?還不是你和你娘大過年的都去拜年,卻把昭昭關在祠堂祈福?她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一跪一整天,你們連飯都不給她,想把她活活凍餓而死嗎?」
不提這些陳年往事,也就算了,一提起來老夫人就惱火極了。
「你能殘害小五,昭昭可會殘害手足?」
「昭昭長這麼大,每次生辰,她都是在廟裡為母親祈福,她的孝順你做到了幾分?」
「你姑姑孩子流掉,你們誰掉眼淚了?只有我的昭昭哭著在廟裡給死去的弟弟妹妹念經超度,祈求他們不要怨恨姑姑……」
老夫人難過得說不下去了。
擺擺手,對謝安奉說:「安排顧世子夫人走吧,別再回謝府了。」
驅逐她?謝湘湘一點也不在意,走就走!
反正顧世子以後是要做國公爺的,太子也是要和謝府算帳的。
她臨走看了看謝安奉的書房,那裡有一封信,她必須早點拿到手。
既然這些人對她不好,那麼大廈傾倒,別怪她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