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璃盯著他看了半晌,試圖從他的眼神之中找出半分開玩笑的訊息。
只可惜,半分都沒有。
她只好自己「噗」的笑出了聲:「好啦!算你演技高明,差不多得了!」
容琰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做無奈。
她果然還是不相信他!
是不信他的誠意,還是人品,又或者說是其他什麼?
可能,時機還未到吧!
到了宸宮之後,雲璃本想讓青玉和青瑤扶她下車。
男人卻道:「我送你回去,她們自然有她們的去處。」
他目光冷冷一瞥,二女把頭埋得更低。
主上交代務必寸步不離保護娘娘,可她們卻沒有做到,理應被罰!
雲璃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即幫忙說情:「這件事不能怪她們,當時長廊上人擠著人,根本就施展不開,所以……」
「你知道什麼叫做軍令如山嗎?在戰場上,士兵若是違抗命令,便會導致整個軍隊的覆滅!」
「可這不是戰場,她們也沒有造成什麼嚴重後果!」
「錯就是錯,沒有任何理由!」
「你……」
雲璃還想爭辯,青玉和青瑤卻跪在地上。
【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101𝙠𝙖𝙣.𝙘𝙤𝙢】
「是奴婢沒有保護好娘娘,奴婢應該領罰!」
說罷,她們便直接下去了。
雲璃一想到她們是因為自己才會被領罰,心中十分不是滋味,也惱恨某個男人不近人情,氣得單腳就從馬車上蹦了下來。
「你做什麼?」
「我回自己屋子,要你管?」
容琰看到她這副樣子,就知道她跟自己在賭氣。
兩步上前,將她打橫抱起。
「放我下來!」
「不放!」
「容琰!」惱怒之下,她喊了他的名字。
男人腳步微微一頓,含笑低頭:「我在!」
雲璃現在的住處叫做攬月閣,一進院門,便聽到兩個娃娃興高采烈的聲音。
「爹爹和娘親回來啦!」
「誒?娘親你怎麼在爹爹懷裡?」
「娘親羞羞,不想自己走路,撒嬌讓爹爹抱!」
雲璃臉色微紅,開始掙紮起來,「你快放我下來!」
「你們娘親扭傷了腳,不要取笑她!」男人卻將她擁得更緊,一路抱進房間,小心翼翼放在床上。
「神馬!娘親受傷了?」兩小隻立即圍攏過來,滿眼都是對雲璃的關心。
「只是扭了一下而已,休息兩天就好了!」
容琰直接脫去她的鞋襪,果然看到腳腕處高高腫起。
「傷成這樣,這就是你口中的小事?」
雲璃暗中轉動鐲子,從空間中拿出一張筋骨貼。
「這可是我專門研製的,對活血化瘀有奇效,就這點小傷,貼上之後保管第二日就能活蹦亂跳。」
容琰知道她會醫術,卻不知究竟到什麼程度。
所以他不禁懷疑,其中有吹牛的成分。
看著那張像紙一樣的「筋骨貼」,上面散發著一股特殊的藥材香氣,這東西真有這麼神奇?
懷疑歸懷疑,他還是拿了過來,親自貼到她的腳腕上。
藥都敷好了,看著男人一動不動,她只好對著門外努努嘴。
時辰不早了,他是不是該回去了?
她和孩子們還要休息呢!
容琰卻道:「今日,我打算留在這裡!」
雲璃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是他說錯了還是她聽錯了?
如果都沒錯,那當然是絕對不可以啊!
「男女授受不親。」
他倒是早就想好了說辭:「青玉青瑤去領罰了,回來怕是幾天都動不了,你的腳又扭傷了,如果我不在這裡,誰來照顧你和兩個孩子?」
「那就再找別的侍女……」
說到一半,雲璃突然想起。
整個宸宮除了她們之外,其他的下屬包括僕從全都是男的!
她倒是無所謂,可煜寶和囡寶的確需要照顧。
晚膳過後還要給他們熱奶呢,這都需要有人幫忙!
這傢伙該不會算準了這一點,才故意讓青玉青瑤受罰吧!
權衡利弊之後,她只好說道:「那就……暫時麻煩了!」
「不麻煩,你是孩子們的娘親,而我是他們的父親!我們是一家人!」
他一把將囡寶抱了起來,親昵蹭了蹭她的小臉蛋。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他越來越喜歡這個小丫頭了,甚至都要超出了煜寶。
囡寶第一次感覺,有爹爹的感覺這麼美好!
跟其他四位爹爹不同,容爹爹給她的感覺,似乎有一種冥冥之中的牽引,很難解釋清楚。
雲璃看著父女倆其樂融融的樣子,也不禁彎起嘴角。
先前她不止一次聽青玉她們說過,小丫頭與容琰長得相像。
她有點臉盲,對這方面概念不深。
可看到這一大一小兩張臉,她當真有了一種極為相像的感覺。
不過,她仍然沒有多想。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相像的人多了去了,這大概就是緣分吧!
煜寶則守在雲璃的身邊,心疼地看著她:「娘親,你痛不痛,煜兒給你呼呼好不好?」
雲璃的心一片柔軟,將他抱到自己懷中。
「煜寶真乖,娘親不痛!」
「那煜兒給娘親講故事,先前煜兒生病不舒服的時候,爹爹就會給煜兒講故事,說這樣就不會難受了!」
雲璃聽得眼眶發酸,多麼懂事的小人兒啊!
等以後將煜寶的病治好,她無法想像面臨與他分離的局面。
正有些傷懷,忽然間對上男人深沉的視線,目光好似被燙了一下,慌亂轉向別處。
她在想什麼?
方才,她竟然產生出一種就這麼過下去的念頭。
這怎麼行?
他可是燕國的太子,而她身負血海深仇。
他們原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現在不可能,以後更不可能!
所以某些念頭,一開始就會被扼殺在搖籃里,根本就不該產生。
夜裡。
將兩個娃娃安置睡著了之後,容琰又回到了雲璃的房間。
此時雲璃衣服剛脫了一半,看到某人進來,突然發出一聲尖叫。
「啊,色狼,出去!!!」
此時她裙裳褪去,只剩下一件兜衣,雪白的肩頸和藕臂全都露在外面,胸前風光若隱若現。
想到這一幕被男人看到,雲璃如何能夠淡定?
容琰面不改色:「比這更精彩的我都看過,有什麼好大驚小怪!」
「……」
不要臉還這麼理直氣壯的人,這個世上怕是再找不出第二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