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天還沒亮,雲璃便被青玉青瑤拉了起來,給她梳妝打扮。
她困得昏昏沉沉,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穿著一身貴重華麗的宮服,頓時驚呆了!
「這是什麼情況?」
「姑娘,我們主上派人來接了!」
那個男人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憑什麼給她穿成這樣?
雲璃一向清爽慣了,頭頂著沉重的釵環,還有這身繁複華麗的衣裙,都讓她非常不適。
最離譜的是,她現在還頂著一張醜臉啊!
就算打扮得再好看,一看到這張臉。
yue~!
為了照顧自己和旁人的眼睛,她貼身扯了一張絲巾蒙在自己臉上,只露出一雙靈動逼人的眼眸。
這下舒服多了!
煜寶和囡寶也被換上了新衣服,宛若畫兒中走出的一對小仙童。
他們一到門口,就看到外面烏泱泱跪了一片。
「奴才們拜見太子妃娘娘!」
這麼大的陣仗,把雲璃嚇了一跳,還有些莫名奇妙。
「梁國不是還未立儲君麼,哪來的太子妃?」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看過來,她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不敢置信伸手指著自己。
「我?」
為首的大監笑著上前說道:「娘娘說笑了,你可是堂堂燕國的太子妃,快上車隨我們去見太子殿下吧!」
直到坐上馬車,雲璃才如夢初醒,看著旁邊的青玉和青瑤。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子殿下提前秘密到達梁國,是為了給小殿下治病,並未與出使團一起出發。如今燕國儀仗已經抵達,殿下便趕過去與他們會和,一抵達盛京,便派人來接你們了!」
雲璃還是聽得沒有太明白,更或者說,她還無法接受這件事的轉變。
「你口中的太子,該不會是……」
「沒錯,就是我們主上!」
「……」
雲璃腦海中適時迴蕩起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他薄情寡義,嗜殺成性,負心薄情,敬而遠之。
難怪他當時臉色那麼難看,原來他就是那個本尊!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突然,她又想起了什麼,盯著車內某個小人兒。
煜寶早就已經心虛地低下了頭。
完鳥,不小心暴露鳥!
雲璃深吸一口氣,努力告訴自己不要生氣,努力扯起一絲笑臉。
小傢伙患有心疾,身體虛弱,絕對不能嚇到他!
「你……就沒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煜寶「哇」的大哭出聲。
雲璃:「……」
她還不夠溫柔嗎?
平日囡寶犯了錯,她連掃把都輪得起來,小丫頭皮實得很,半點都不害怕!
煜寶哭著撲進她的懷中,「煜兒錯了,不該欺騙娘親!煜兒只是怕娘親不要我了!」
雲璃這才想起自己之前說過的話,如果找到了煜寶的家人就把他送回去。
小傢伙就是因為這,才不敢說出真相的?
她一時間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只好安慰道:「放心,我怎麼可能不要你呢?」
「真的嗎?那爹爹呢?」
想到那個男人,雲璃突然覺得有些頭疼。
但有些話,她必須要說清楚。
「那不一樣!我可以做你的娘親,但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煜寶有些失落地低下頭,可是他真的好希望他們一家人能在一起啊!
小丫頭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她以為自己那四個爹爹的背景已經足夠強大了,沒想到又來個太子!
那她現在的身份,豈不是小公主?
想想還有些小激動!
「娘親,你不是一直都想治好煜寶的心疾嗎?現在找到了他的爹爹,這可是好事!」
這話倒是提醒了雲璃,是啊,現在最重要的是煜寶的病!
只要讓他快點找個女人生孩子,煜寶就有救了!
宸宮。
雕樑畫棟,氣派堂皇,是梁皇專門賜予燕國太子居住的行宮。
雲璃一進門,便被無數人行禮問安,喚她為太子找到那個男人當面說清楚。
彼時,容琰正在長廊之下。
一身白色雲紋織錦長袍,外罩一層廣袖蓮白籠紗,墨發用玉冠豎起,更襯得修長如玉,高不可攀。
兩名公公正一臉殷切地傳遞梁皇旨意,若是對行宮住得不慣或者有任何問題,儘管讓人回稟。
容琰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宮女身上,疏冷的神色給人極強的壓迫感。
那些女子都容色出挑、細皮嫩肉,半點不像宮女的樣子。
兩個公公見他盯著那些女子,不由會意一笑。
「皇上讓安王特意挑選了二十名伶俐聰敏的侍女,負責端茶倒水、灑掃庭除等一切事宜。」
男人嘛,有幾個能夠拒絕美色的誘惑?
這些女子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模樣一等一的好,哪怕和尚看了也會心動。
「把她們全都撤了!」
「什麼?」公公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些閒雜人等孤不需要!」
「要不還是留幾個吧?不然被皇上知道,會以為我們慢怠了太子殿下,定要責罰我們的!」
最重要的是,裡面還有幾個是安王安排的眼線,負責盯著宸宮的一舉一動。
如果撤下去,怎麼跟安王交代?
容琰一眼就看穿了他們的心思。
眸光一瞥,看到不遠處現身的人影,聲音驟然轉冷:「孤與太子妃感情深厚,這些宮女若是被太子妃看到,會不高興的,你是想讓破壞我們夫妻感情嗎?」
雲璃剛過來便聽到這樣一番話,秒懂自己被當了槍子。
她故意拉長聲音:「誰說的,我看這些美人個個環肥燕瘦,美貌絕倫,在某些事上更能好好伺候太子殿下,不如就將她們留下吧!」
公公們立即笑道:「想必這位就是太子妃娘娘了,果然深明大義,堪稱女德之典範,要不就……」
「你們懂什麼?」容琰突然一把將某人拉入懷中,語氣寵溺至極,「愛妃不必吃醋,為夫既發過誓,一生一世一雙人,便不會辜負與你的承諾!」
「我……」
雲璃想要說點什麼,卻見他把手伸入袖口掏了掏,露出胭脂色的一角。
她頓時漲紅了臉,他怎麼還留著啊,該不會是整日都帶在身上吧!
丫死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