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個可不只是這頭豺狼要扒皮,旁邊還有幾隻兔子呢。
兔子冬天的毛皮也是格外的柔軟,雖然有一些會有灰色的雜色,但是絕大部分都是雪白的。
這雪白的兔毛,不管是鑲在領子上還是要用來做脫毛大衣或者斜邊子什麼的,那都是相當好的東西。
所以他們這兒也有商人收,只不過價格會稍微低一點。
「哥,今兒怎麼回來這麼早?」
徐銳這邊正在扒皮呢,就聽到了徐東的聲音。
徐東來了院子的邊角一看看到的就是這種血絲呼啦的扒皮的場景嚇了一跳。
「哎呦喂,哥你居然還弄了一頭豺狼回來,這可了不得,哥你沒受傷吧?」
徐東也是緊張的不得了!
豺狼這玩意兒第一個是記仇,第二個就是群居!
這玩意兒可從來不落單。
所以要是打這玩意兒的話,那估摸著真得小心點。
徐銳看到了自家弟弟也是這麼緊張的樣子,一時之間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也知道這都是因為關心自己,所以才會這麼說的。
「沒事兒,沒事兒,你看我這不還是在這扒皮呢嗎?我能有啥事兒啊?」
「你別說今兒個我打的這隻豺狼,還真是個意外。」
徐東也稍微的放下了心,畢竟不管他咋說都好,只要自家哥哥沒事兒就行。
「今兒個這兔子倒是不少,而且這毛色也好看,栓子叔那邊前幾天還問我說你有沒有皮貨賣呢?」
栓子叔是他們這附近十里八鄉出了名的皮貨商。
為人老實精幹,給他們的價格也都合適。
如果是純皮子,價格可能會比柔質好的,皮子稍微低一點,但也絕對是在他們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也不會像那些黑心的商人一樣刻意的壓價,這是他們最喜歡的一點。
所以他們附近但凡是手上有皮子的都喜歡賣給栓子叔,這也是他們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了吧。
栓子叔以前也是個老跑山人了,在他們這兒那也是算得上名號的,只是在那段時間裡面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兒,左腿有些瘸了,所以就再也沒有上過山,轉而幹上了收皮貨的生意。
但是誰不知道栓子叔是最實在的!
有些時候遇到一些特別困難的跑山人,他還會特意的多給兩分價錢!
寧願自己就賺個辛苦的跑腿錢也不多賺!
「這皮子揉制好了之後再拿到栓子叔那邊去,也省了不少事兒了。」
徐東這邊也是笑著點了點頭表示確實是這個理兒沒錯。
「對了。」
徐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然後湊近了徐東壓低的聲音直接開口。
「你去赤腳大夫那裡給我弄些白藥過來。」
徐東一聽,頓時臉上的表情都變了,下意識的看著自家哥哥,生怕哥哥有哪個地方是受了傷而自己沒發現的。
他也機靈,知道現在嫂子估摸著就在屋裡呢,自己可不能喊了,萬一要是驚嚇到嫂子,那可就完了!
「哥,你是不是……」
徐東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就已經被徐銳打斷了。
「你想啥呢?我是讓你去給我拿點白藥,今兒個藥都用在了那大狗身上了,我手上可就再沒有了,萬一下次要用的時候不抓瞎了嘛。」
徐東這才稍微的鬆了一口氣,但語氣當中也多了幾份埋怨。
「哥,我說你也真是的,就算你再怎麼喜歡那條狗也好,你總不能拿自己的東西去開玩笑吧?下次要是緊著用的時候沒有了,那可咋整?」
「所以我這不是讓你去給我拿點白藥嗎?好了,別擱這白話了,快去拿吧。」
徐銳一邊笑罵著,一邊把自家弟弟給趕出了家門。
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屋裡,發現阮秀那邊似乎並沒有聽見,這才是我的鬆了一口氣。
這可真不能讓媳婦兒聽見!
這要是聽見了,估摸著又得跟自己急了。
其實徐銳不知道的是這兄弟二人自認為壓低的聲音,可阮秀剛好準備往外走,所以這聽的是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一聽到徐銳要去拿白藥的時候,阮秀自己都嚇了一跳,想著直接衝出去問個清楚,甚至是把自家男人的衣服給扒了,看個實實在在的確定沒有受傷,這才能緩一口氣兒。
可又聽見了自家男人接著說的那些話的時候,心裡又忍不住一軟。
這男人估摸著就是害怕自己緊張,怕自己著急,所以才沒說的。
算了,有些時候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也是件好事兒。
徐銳這邊把獵物的皮全部都扒了之後,又放在了盆裡面,直接清洗乾淨。
他的扒皮技術沒有自家老爹好,所以難免會帶上一些肉。
這就得先用水把皮子泡軟了之後,再用小刀一點一點的刮乾淨,順便把鼻子上面的油脂也給刮掉。
只有這樣做出來的皮貨才能更好,在沒有硝好的時候不容易壞。
等徐銳這邊忙完了,徐東也屁顛兒屁顛兒的跑了回來。
「哥,牛大夫那兒就剩下兩瓶了,我都給拿來了。」
徐東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的看一下物理,這才把揣在懷裡的兩瓶藥遞給了徐銳。
徐銳擦了擦手上的水漬,「你等著,我進屋給你拿錢去。」
徐東擺了擺手就準備往外走,「得了吧,自家人說什麼兩家話,嫂子現在還在屋裡呢,你要這個時候去拿錢,嫂子問起你了,你怎麼說?」
徐銳愣住了,隨後想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兒!
「行了,我先回去了,哥,你先忙活吧。」
徐東一邊說著一邊顛兒顛兒的就往外走。
自己的錢都是哥哥上次打了獵物之後給的。
所以他對這些還真沒什麼感覺。
哥哥給的錢用在哥哥身上,這不是很合理嘛。
「今兒個晚上我燉兔子還要做紅燒肉,咱奶也會過來,你告訴爹娘一聲,到時候直接過來吃啊。」
眼看著徐東這邊要出門了,徐銳連忙叮囑了一句。
「知道了,哥,你忙活吧。」
徐東擺了擺手,表示自個兒聽見了,然後直接去了隔壁院子回了家門。
「咱奶今兒晚上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