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銳回到了家裡,這一次他還留了一個心眼,發現老徐在家並沒有堵他的時候,他偷偷摸摸的回到了家!
房間裡,阮秀還在納鞋底!表面平靜和平常沒什麼區別。
他小心翼翼邁腿進屋,有些拘謹的坐在炕沿!場面有些尷尬!
阮秀眼角餘光偷偷瞄了一眼徐銳說道:「又出去一天,累了吧?飯在鍋里,熱著呢!」
徐銳聞言頓時咧開嘴!他自我感覺自己還是非常了解媳婦的!他嘿嘿笑道:「嗯,我現在就去吃。」
阮秀嗯了一聲,畫風一轉問道:「那個海碗怎麼回事。」
徐銳起身的動作一僵說道:「那個,昨天晚上沒找到東西,所以就用它了!」
阮秀哦了一聲!繼續納鞋底!
徐銳看了一圈,發現四個孩子都不在家,他詢問道:「老大他們呢?」
阮秀瞪了一眼徐銳說道:「被咱爹領走了!今晚在隔壁住,不回來了。」
徐銳眼睛一亮,隨即又直呼不行!說道:「可是,他們走了,那我的尿冰怎麼辦?」
阮秀抬起頭:「是和打獵有關嗎?」
徐銳點了點頭,把原理和阮秀說。
阮秀聽完想了想:「明天我去準備一個尿壺!今兒就算了吧!」
徐銳只好答應。
而一轉眼,又是一夜過去。
次日,徐銳早早醒來,吃過了飯,拉著爬犁便上了山。
他按照昨天那般,撿了大量的柴火!
等到下午時,又來到了昨天下套子的山。
幾個狍子的套子沒有被觸發,估摸著昨天是沒有狍子過來。
可那幾個野兔野雞套卻不一樣。
自己的套子明顯是已經被觸發過了,周圍還有散落的兔毛和野雞毛呢。
地上還有一些殘留的血跡!
徐銳頓時心頭火起說道:「好傢夥,我的獵物,我這是被什麼動物給打劫了啊!」
徐銳仔細看著周圍的腳印。
這腳印是梅花狀的,難道是狼?
徐銳回到了爬犁旁邊,拿上了鐮刀和野豬矛,順著腳印一路追蹤而去。
一直追到了蘆葦盪子旁邊,大老遠的就看到蘆葦盪子邊上有一條一米六七的獨狼!
徐銳瞬間一激靈!
暗道這個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青皮子!
看著這高度只怕都到自己腰了!
難道這是上次林三他們說的受傷了的那隻青皮子?
不應該呀,上次那隻青皮子據說是在草甸子那塊,和蘆葦盪這邊可是南轅北轍!
咕嚕嚕……
徐銳小心翼翼的靠近,可在距離那青皮子還有百十來米的時候,青皮子就已經發現了他,對著他低著頭呲牙,喉嚨裡面發出了威脅的咕嚕嚕的聲音。
徐銳眼睛一眯:「這聲音不對!
徐銳在仔細一看,這哪是青皮子!
這分明是一條大青狗!只是這大青狗,除了太瘦了之外,這個頭也太大了吧!
而徐銳這個時候也發現了這大狗正叼著一隻野雞,朝著草甸子裡頭鑽。
眼尖的徐銳第一眼便看到那野雞脖子上的套子!如果猜的不錯,那套子就是自己的。
「我去!這是誰家的狗啊,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作為一名老獵人,徐銳打眼一看,便知道這條大青狗絕對是一條好獵狗。
而且看這情況,搞不好這大青狗,還不是家養的,因為在他們這裡,是絕對不會讓一條這麼好的獵狗帶著崽子在外邊,不管不顧的。
「難不成,是條野狗?這要是被他抓到!那豈不是自己也是有狗的人了?到時候自己在弄吧五六半!就可以獵熊了?」
徐銳又試探的往前湊了湊!只是那頭青狗的警惕性實在太高!他想了想,又看了看天色!此時已經已經有下午三點了!他得早點往家趕!
徐銳嘆了一口氣,一步三回頭。
回到爬犁旁邊,重新又把之前的套子給修整好了之後,這才再次離開。
雖然,今天的收穫全部被青狗截胡了,但是好在沒有空手而歸,他今天也是收穫了一爬犁柴火的。
就是可惜了自己下套帶住的野雞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隻狗也挺可憐的!
「唉~」
徐銳重新拉上了爬犁,慢慢的往家走。
在路上他你仔細的觀察過了,他昨天過來放的尿冰已經小了一些,而尿冰的附近,全是全新的狍子腳印。
等徐銳拉著爬犁回到家,又把這些柴火全部都給碼好的時候,已經快要到做晚飯的時候了。
剛把東西全部都給放好,就看到了徐國海拿著斧頭和鐮刀回來了。
「爹,你這是剛從我大爺那邊幫忙回來?」
徐國海這邊抽著旱菸呢,冷不丁的聽到自己三兒子的聲音還嚇了一跳。
一抬頭看到的就是隔壁院子徐銳在那咧著嘴直笑。
「臭小子,嚇老子一跳!」
徐國海抽了一口煙,吐了個煙圈之後,這才看著遠處。
「再過個五六天就是大集,你大爺那邊想著多做幾個木板凳,木箱子,一塊兒拉過去賣了。」
徐國瑞可是他們這十里八鄉出了名的好木匠。
徐國海也跟著學了一些,雖然手藝比不上大哥,但是幫幫忙還是可以的。
「爹,到時候你去不?」
趕大集和他們去縣城那可不一樣。
縣城是隨時都可以去,而且自由市場一直都是開著的。
可他們趕集是逢五逢十才會有。
而每個月的十五和三十,是大集,周邊村子的人都會去,一般要買些個什麼玩意兒,又不想去縣城的都會這個時候去逛一逛。
甚至縣城裡的人也會趕過來湊熱鬧。
平時的小集,可能也就只有幾個村子的人,可沒有大集那麼的隆重!
眼看著時間就已經過到冬月了,再過個把月就要過年了。
現在的大集,怕是熱鬧的很!
「我去幹啥?上次腳趾頭沒給我踩爛咯!」
徐國海擺了擺手,明顯不在乎。
徐銳咧嘴一笑,「那爹你的菸絲兒可沒了,上次高粱白可都喝完了,這次不再去打點?」
徐國海眼睛一瞪!「你個臭小子,我的高粱白是咋被造完的?你心裡沒數啊?」
連著兩次殺豬飯可不就是把徐國海珍藏的高粱白給造完了嗎?
徐銳笑著拍了拍身上的灰。
「沒事兒,爹,這次我去給你打好酒!咱不喝高粱白了,咱喝杏花村!」
徐國海眼眸中划過一份笑意,但是嘴巴上還是不饒人。
「你個臭小子,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老子的事兒還不用你管。」
徐國海轉身準備我院子裡去,但是又想到了昨天自家老婆給的那一百塊錢,又停住了腳步。
「你把錢都給你媽了,你自個兒還夠用嗎?」
徐銳一愣,還沒說話呢,徐國海這邊似乎又意識到了自己這麼說有些不太對,又開口了。
「我可不是在心疼你,我只是心疼我孫子孫女,再說了,你個混帳東西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要去闖禍了,可不能讓秀兒和孩子們跟著你吃苦!」
徐銳聽到父親這麼毫不客氣的話,但是心裡就覺得暖融融的。
如果不是因為關心自己,那麼怎麼可能會說出這種話?
「爹,你放心吧,這次賣的大野豬的錢我都沒動,都在家裡放著呢,以後全都留著給孩子們上學!」
徐國海聽到兒子說的這句話,臉上的表情稍微的變得緩和了一點。
這臭小子現在還算是懂點事兒!
要是還像以前那麼混帳,自己可饒不了他!
「你也是當爹的人,其他的我就不說了,你自己心裡有個數,別再跟以前一樣的不著四六的當個混子!」
徐國海說完了之後轉身就回了自家院裡。
徐銳笑著,應和了一聲,看著自家老爹院子裡的柴火不太夠了。
想著明天再去看套子的時候,順便再拉一爬犁回來。
爹娘年紀稍微大了,奶奶偶爾也會過去住。
這炕是一天到晚的都在燒著,根本就沒有停下。
所以這兩家用柴火用的快。
雖然大哥也會過來幫忙拉柴火,但到底還是有些不夠用。
自己當兒子的總不能不管!
「媳婦兒,我回……二姐?」
徐銳掀開門帘子進屋,可卻看到了二姐居然也在炕上坐著,一時間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