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水,人也如水……
顧景之就像是水裡的魚,好不自在。直到天邊微曉,二人才停了下來。
喬姝綰看著滿是狼藉的書房,嗔怪道:「你這小沒良心的,這些天一直躲著姐姐,現在倒像是個餵不飽的餓狼!說你假正經還不信!」
「……」
顧景之微微有些尷尬。
要說,上次那也是因為你讓人下藥了不是?說知道你心裡咋想的呢?
咱也不能湊你跟前問要不要再約不是?
不過這會,他卻不能這麼說,反而問道:「你這一夜不會去,他不會知道吧?」
「哼!」
喬姝綰冷哼一聲:「他此刻只怕是在那個狐狸精床上了!」
「呃……」
顧景之看了看二人,似乎他們也沒好哪去!
喬姝綰倒是個明白人,她幽幽一嘆,有些幽怨地看著顧景之,說道:「如今人家也和他一般了,誰也不能說誰!」
顧景之默然。
睡了未來老闆娘,成就感拉滿,滋味不足為外人道,只是吧……
這皇族的女人,可不那麼好碰啊!
別看喬姝綰喊著報復太子哥,可實際呢?還不是生怕了顧景之將他們夫妻二人給拋棄了。
畢竟顧景之這樣的人才,以後不管誰上去,那都是萬分渴求的。
別看二皇子三皇子如今跟世家走得近,可實際呢?
但凡他們誰上了那個位置,總會發現世家的弊病,到時候依舊要想法設法擺脫世家的桎梏。
顧景之如今支持太子,一則是夏帝安排,二來是太子辦事比他那兩個兄弟厚道一些。
可夏帝又不是只這三個兒子!
喬姝綰對太子昨日之事確實不滿,可二人如今一體,孩子都兩個了,她和她身後的喬家都只能這麼一條道走下去。
是以,這個時候拉攏顧景之,百利而無一害!
看著有些沉默的喬姝綰,顧景之默然道:「事到如今,你打算怎麼辦?」
「事到如今?」
喬姝綰一愣,隨即沒好氣的說道:「你放心,本宮不會要你負責的……」
「……」
顧景之嘴角一抽,說道:「我說的是你家那攤子事兒!」
還我負責呢!
我負個鬼的責,作為後世大好青年,誰人不慕丞相之樂?就是不知道咱以後有沒有機會坐一坐那丞相之位。
喬姝綰聽了,這才明白過來,自己是誤會顧景之的意思。
想到自己家那一攤子事兒,她惆悵道:「他都說了,這事兒只是告知我,不是徵求我的同意,還能如何?」
有一說一,她如今和太子哥二人,誰也不能說誰,可不代表她願意給家裡弄來個人膈應自己。
顧景之說道:「找個時間和喬老將軍說說吧,雖然此事已成定局,不過你們喬家……他多少會顧慮一些!」
「嗯!」
喬姝綰靠在顧景之懷中,默默的點點頭。
好一會,她看了看天外,說道:「天快亮了,要不……」
嗯,你確實該離開了。
顧景之心裡如是想著,誰想?
喬姝綰竟然來了一句:「咱們再來一次吧!」
「……」
感情,這是上癮了唄!
……
也不知道是喬姝綰癮大,還是顧景之一直在外,有段時間沒做這事兒,總之喬姝綰又得逞了。
天剛蒙蒙亮,喬姝綰離開了顧景之住處,回了自己院裡。
嗯!
走的還是太子哥經常走的後門。
恐怕太子哥怎麼都想不到,自己經常出入的方便之門,竟然會被自家夫人給利用上。
不過,他這會的確還在叢家呼呼大睡。
倒是喬姝綰,先是洗去一身痕跡後,眼看天色亮了,也沒在府中用早膳,帶著兩個孩子就去了隔壁。
隔壁住的正是喬家一家子。
喬姝綰一大早到訪,還帶著兩個孩子,明眼人都看出有事兒。
等喬老將軍問起,喬姝綰也不做隱瞞,按照顧景之的意思,一五一十地將事情說了出來。
喬老將軍聽聞,一身殺氣都藏不住了。
作為開國功勳,即便夏帝都得喊一聲小老弟,他可不像那些個後來封爵的勛貴……即便是太子,他都敢不鳥的那種。
雖然他一句話都沒說,不過那一身殺機,明眼人都瞧得出來,這是極度的不滿!
身為臣子,主君的家事他們無權干涉,也不能干涉。
可你總得按照禮法來辦事吧?
要是禮法周全,你要喜歡,別說一個,就算是塞滿整個後院,也沒人說什麼。
可你這虧了禮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喬家女兒怎麼了。
自家女兒臉還要不要?他們喬家臉還要不要?
喬陽年輕氣盛,當即就怒道:「他怎可如此?我喬家因他所累,丟官去爵,從堂堂開國侯爵之家,變成如今的庶民之家,我喬家可曾怨恨過?」
「他不守禮法,還怪到阿姐頭上……」
「夠了!」
喬老將軍呵斥道:「這事兒是你該管的嗎?沒看到你大哥什麼都沒說嗎?」
喬陽:「……」
「唉……」
喬老將軍幽幽一嘆,說道:「當初應下這樁婚事,一則是因為他為主我為臣,其次本就是過命的交情……」
「一入宮門深似海,這道理為父也是懂的!只是想著,他日即便有什麼難事,這深宮大院多少還是有規矩在,況且我喬家作為領軍的將門,多少也讓人顧及一些!」
「只是沒想到……」
喬老將軍想了想,說道:「你說昨日之事,顧侯也在場?」
「嗯!」
喬姝綰點頭道:「西陵侯原本就是去找他的,若非他去,此事也不會被察覺!」
「顧侯無心之舉,卻撞破他這等醜事,如今他失勢也就罷了,可要是有朝一日回了京,他再次坐穩太子之位,也不知二人會不會生出嫌隙!」
喬家得顧景之照顧,兩家關係如今異常親密,要是日後因為今日之事生了齟齬,那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畢竟知道這事兒是一回事,撞破這事兒又是另外一回事。
總歸是醜聞,也不知那位心裡會不會有什麼芥蒂!
喬姝綰聽了,倒是看得明白,她說:「顧侯本就是陛下留給他的,日後說不得還得是個輔政大臣,沒有顧侯在,他對付不了世家!」
「況且,即便二人真有什麼,那時候的顧侯恐怕早就有了底氣,自然也不會怕他……」
不知怎的,對比起顧景之各方面,喬姝綰忽然覺得,自家這位殿下,似乎除了出身,什麼都比不上顧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