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嚴君卿那裡知道了秦無艷針對自己的這件事之後，林道源並沒有太過慌亂。
不過是整個萬古戰場九成九的人都打算與他為敵而已。
這有什麼好怕的？
不過是重演當年被整個第四天域追殺的戲碼。
只是這一次提前到了第一天域而已。
「第二天域，陰陽宗。」
「我屆時倒要看看，你秦無艷埋藏在心底對我的恨意到底有多深！」
抽出莫悔劍，林道源緩緩飛到第五層的高空。
「異族的雜碎，我林道源就在這裡，想取我項上人頭者，有膽子就來！」
靈力鼓動，林道源將自己的這番話傳遍整個第五層。
處於五層的所有生靈，一時間都將目光鎖定天空上的身影。
站在嚴君卿身邊的沈珏頓時大驚失色。
就算她先前因為嚴君卿的事情有些討厭林道源。
但她和嚴君卿的關係很好。
作為嚴君卿重要的徒弟，沈珏多少也有點愛屋及烏。
更何況林道源和拂袖山三女身上有那麼多的謎團，她還等著看好戲呢。
「你徒弟瘋了吧？！還有，他怎麼知道的這件事？」
看著天空中的身影，嚴君卿心中一陣刺痛。
隨後她奮不顧身地朝著那身影衝去。
「唉……你們師徒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珏無奈，糾結之下還是跟上了嚴君卿的腳步。
至少跟在一個合道境身邊，會更加安全一點。
與嚴君卿一樣，無數異族開始瘋狂朝天空中的那道身影撲去。
面對這些異族，林道源抬手斬出一劍。
現場所有劍修看到這一劍之後，全都僵在了原地。
他們看向林道源的眼神，生出了一種敬畏。
此等劍意，他們從未見過。
原本打算參與圍攻林道源的劍宗，立刻停下了腳步。
在他們看來，林道源光是斬出這一劍，就已經授予了他們足夠大的恩惠。
吾輩劍修，僅憑自己手中劍，何嘗不能邁過界域壁壘？飛升第二天域？
然而其他宗門勢力並不會想那麼多。
他們只知道，林道源是能夠讓他們邁入更高境界的敲門磚。
第一天域的境界，只有後天，先天，聚氣，凝丹，破嬰，渡劫，合道。
更高的境界是什麼？他們很想去看看。
然而天空中的林道源斬出三劍以後，幾乎所有想要他命的人全都駐足不前了。
只因為那些圍攻他的敵人，全都在這三劍之下化作屍體。
殘軀與鮮血一同落下，撲灑在大地之上。
破嬰境，渡劫境的屍體，此刻像是雨點般落下。
誰也不清楚林道源這三劍到底殺死了多少人。
無數人看著天空那道青衫執劍的身影，恍若仙神。
「怎麼停下了？不敢來了嗎？」
異族聽到這嘲諷的話，當即想要再次發起圍攻。
但周圍那些屍體在時刻警醒著他們，暫時不要去與林道源為敵。
唯有嚴君卿，在這種情況下來到了林道源的面前。
「哦？你也想要我的命？」
林道源將劍鋒指向嚴君卿，似乎隨時都會揮劍。
「哦，不對……」他的臉上露出諷刺的笑容。
「我的命，你已經拿走過一次了。」
聽到這番話，嚴君卿整個人如遭雷擊僵硬在空中，心中好似千刀萬剮般疼痛。
「夫君……不是的……我們還有重來的機會……」
嚴君卿再也不顧自身矜持，對著林道源呼喊道。
此話一出，身後的沈珏人傻了。
林道源的那些話，在她看來和說謎語沒區別。
什麼叫嚴君卿已經殺死了他一次？
但是後面那句話，她可聽得一清二楚。
嚴君卿對林道源的稱呼是——夫君？！
你們拂袖山的關係，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我們不是已經重來了嗎？你做你的拂袖山門主，我走我的修行路。」
「我們之間，兩不相欠。」
「再上前，別怪我不顧師徒之情了。」
林道源的語氣冰冷，手中的莫悔劍已經蓄勢待發。
然而嚴君卿忽視了他的警告，依舊繼續向前。
於是，林道源兌現了他的承諾。
莫悔劍直接斬出，兇悍的劍意朝著嚴君卿殺去。
下方的劍宗劍修見狀，再次瞪大了雙眼。
這劍意分明比剛剛斬殺無數修士的還要強大。
不過想想嚴君卿合道境的身份，倒也算合理。
只是他們都沒想到，就算是嚴君卿這個師傅，居然也會對林道源圖謀不軌。
果然先前萬法宗的那套說辭都是笑話。
利益面前，誰又能不心動？
面對林道源斬出的劍意，嚴君卿面色一變，隨後調動靈力與大道去抵擋這一劍。
依靠著合道境的實力，嚴君卿勉強接下了林道源的這一劍。
她身上的衣裙在這一劍之下破碎些許，配合臉上的淚痕尤為讓人動容憐惜。
然而林道源只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便提劍轉身離開。
看著林道源離去的背影，嚴君卿心如刀絞。
但她沒有再追上去。
一劍都擋得如此勉強，要是再追上去……
她清楚，林道源的實力遠不止於此。
那玄天丹尊的玄天滅絕掌還沒出呢。
「他真是太過分了！上次也是，這次也是！你可是他的師尊，他怎麼能這樣對你？」
「你怎麼就這樣任他蠻狠？就眼睜睜地看著他一錯再錯下去？」
沈珏見到嚴君卿的模樣，來到她的身旁安慰。
然而嚴君卿卻突然死死抓住沈珏，淚水再也無法抑制地宣洩而出。
「他沒錯，他從來就沒錯，是我錯了，是我們錯了啊……」
看著身前情緒有些崩潰的嚴君卿，沈珏有些手足無措。
她還是頭一次見到，嚴君卿表現出這般模樣。
在沈珏的記憶里，嚴君卿一直是一副清冷模樣。
然而此刻，她就像和那失去了心愛之人的凡塵女子無異。
「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沈珏神色複雜地問道。
然而在她說出這句話之後，嚴君卿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她強行制止了自己眼中的淚痕。
只可惜那泛紅的雙目根本騙不了人。
「這件事，與你無關，你也別到處宣揚，明白了嗎？」
聽到嚴君卿的話，沈珏下意識想要反駁，但看到對方那近乎哀求的神情，終究還是心軟了。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