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柳若的血也剛好采完,她起身,正好和陸棠碰了個正著。
「陸小姐,好巧,你也在醫院啊。」柳若先開了口。
「晟洲陪我來複查,陸小姐來醫院做什麼?是生病了嗎?」柳若還是像之前一樣熱情。
在他們兩個面前,陸棠知道,她就是一個上不了台面的人。
她低下頭往前走,只想快點逃離這個地方。
還沒走兩步,柳若小跑追了上來:「哎,陸小姐,你的檢查單忘了拿。」
「婦產科開的報告單...」柳若一臉疑惑,「陸小姐,你身體哪裡不舒服嗎?」
陸棠轉過身,臉色白得厲害,她連忙搶過報告單,不敢直視季晟洲的眼睛。
結果還沒出來,她不能讓季晟洲知道。
陸棠臉上是藏不住的慌亂,徑直朝著診室走去。
「站住。」
季晟洲冷冰冰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好似跟剛才主動替柳若擋住眼睛的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陸棠定住腳,右手緊攥著報告單。
「你懷孕了?」他的語氣狠戾,隨身而來的壓迫感壓得陸棠喘不過氣來。
看見他走過來,要把她手裡的報告單搶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她眼前閃過。
「小棠?你沒事吧?」顧裴司一隻手拉住陸棠,把她護在了身後。
突然的截胡讓季晟洲很不爽。
「我去辦公室找你,聽你辦公室的人說你來醫院了,我怕你出事,就跟了過來,你沒事吧?」
顧裴司牽著她的手,語氣更是無微不至。
可惜這句話陸棠聽得並不真切,越聽到後面,傳入耳朵里的聲音越小。
反而是一陣眩暈感傳來,迅速占據她的大腦。
陸棠低血糖犯了。
她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口飯都沒吃,再加上今天早上赤著腳走了這麼遠的路。
她的身體根本就吃不消。
顧裴司手疾眼快,直接把陸棠打橫抱在了懷裡。
季晟洲雙眉蹙起,眼眸森然,怒氣已經快要溢出來。
「季總還要陪著未婚妻複查,至於我家小棠,就不讓您費心了。」顧裴司的話語之間是藏不住的得意。
他還故意咬重了「我家」這兩個字。
......
病房裡,醫生給她掛了一袋葡萄糖。
很快,陸棠醒了過來。
她躺在床上,臉上還是一副病態的樣子。
看著牆上鐘錶的時間,她的抽血報告現在應該已經出來了。
她剛想開口,顧裴司從身後拿出一張紙:「是要這個嗎?我給你取出來了。」
陸棠接過來,盯著上面的數據看了好一會兒。
「你沒有懷孕,我問過醫生了。」
顧裴司開門見山,直接打破了僵局。
陸棠看著他,說話都盡顯無力:「裴司哥...你都知道了?」
顧裴司看向她的眼神里只剩下心疼:「你昨天在藥店...」
他話還沒說完,陸棠打斷了他:「是。」
顧裴司深呼了口氣,把手機遞給了她。
陸棠打開手機,劉洋給她發的消息彈了出來。
【劉洋:小棠,實在不好意思,驗孕棒弄錯了,我剛看見小鹿手裡拿著紅筆,那條槓是小鹿畫的。】
頓時,陸棠舒了口氣,整個身體都癱在了病床上。
她的手下意識落在小腹上,眼眶早就紅了。
可明明不希望的事情沒有發生,為什麼心裡還會這麼難過呢?
「小棠,我一直都在原地等你,你怎麼就是不肯看我一眼呢?」
顧裴司的這句話讓陸棠有些措不及防。
其實從回國後他們第一次重逢,陸棠就看出了他的心思。
暗戀是藏不住的。
愛是暗戀者燒起的一把火,坐在火的旁邊,怎麼會沒有感覺呢?
「裴司哥...」陸棠看向他的眼神裡帶著不忍。
她現在的身份處境都不是她可以控制的。
有太多不可控的因素影響,陸棠不想牽扯無辜的人。
「我們不合適。」
儘管這樣,顧裴司看向她的臉上還帶著一抹笑:「小棠,是我哪裡比不過他嗎?」
這個「他」,指的是季晟洲。
「跟他沒有關係,裴司哥,我們之間不可能。」陸棠拒絕得很決絕。
一聲苦笑傳來,顧裴司看向她的眼神都柔和了很多:「也罷,以哥哥的身份陪在你身邊,也不是不行。」
打完吊瓶,陸棠從醫院裡出來了,她不想耽誤工作進度。
走出醫院大廳,一輛黑色大G停在她面前。
陸棠深呼了口氣,她猜到了,季晟洲會在樓下。
所以她提前把顧裴司支走了。
「上車。」季晟洲眉峰輕蹙,低沉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不悅。
陸棠知道,反抗對這個男人說沒用。
她打開副駕駛的門,乖乖坐了進去。
車子直衝遠山別墅駛去,這一路上兩個人誰都沒說話。
到了家,季晟洲像是瘋了一般,直接拽住了陸棠的手腕。
「季晟洲!你做什麼?你弄疼我了!」陸棠在後面,想掙扎,可根本就掙脫不開他的手。
季晟洲直接把她拉到了二樓的浴室里,一把把陸棠甩進了浴缸里。
打開水灑,水打濕了陸棠的衣服。
「季晟洲,你是不是瘋了!」陸棠擦了擦臉上的水。
季晟洲冷哼一笑,眸若寒冰:「把你身上其他男人的味道洗掉。」
「自己洗還是我幫你洗?」
陸棠抬眸看著他,眼神複雜,這是她為自己留出的最後一絲尊嚴:「我自己洗,你出去。」
十分鐘後,陸棠穿著浴袍,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剛出浴室,她就被一副炙熱的身體堵在了牆上。
「懷孕了?」季晟洲的手故意掐著她身體最敏感的地方。
陸棠抬眸,眼神里還殘留著一絲倔強:「季總是想讓我懷,還是不想?」
「陸棠,太會耍嘴皮子不是好事。」季晟洲沒有正面回答。
陸棠別過頭,刻意錯開他的眼神:「讓季總失望了,沒懷。」
她能感受的到,這兩個字說出口,季晟洲手上的力氣都大了幾分。
「沒懷,那就現在生。」
話音落下,陸棠已經被抵在床上。
床簾被緊緊拉著,好似是提前做好了準備。
房間裡黑著燈,一抹月光照進來,兩人纏綿的影子映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