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棠一愣,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外公已經醒了,他的眼神落在季晟洲身上,上下打量。
「不錯,這個小伙子靠得住。」
外婆也連連誇讚:「看到我們家小棠找個這麼個男朋友,我們老兩口死也安心了。」
陸棠的眼神躲閃,語氣裡帶著一絲嬌嗔:「姥姥,你說什麼呢?這不是都好好的嗎?」
外婆笑笑,看向季晟洲:「我們家小棠愛害羞,有時候愛使小性子,小伙子,你之後多多擔待啊!」
季晟洲三兩步走到病床旁,應下了下來:「外婆放心,我會。
他的眼神始終落在陸棠身上,嘴角還帶著一絲不易被察覺的笑。
陸棠聽得一陣心癢,這句話像誓言,像承諾。
但她也知道,註定無法實現。
「對了,我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外婆問道。
「季晟洲。」
外婆眼睛一亮,嘴裡喃喃地重複他的名字:「晟洲,好名字!」
他們三個在這裡聊得其樂融融,插不上一句嘴的陸棠倒顯得是個外人。
她的眼神落在季晟洲拿來的水果籃上,拿起一個蘋果朝著洗漱間走去:「外婆,我洗蘋果給你吃。」
她話還沒說完,季晟洲也跟了過去:「我也去。」
季晟洲給他們安排了VIP病房,洗漱間就在靠著窗的小隔間裡。
看著兩人如膠似漆,外婆笑得比花還好看:「去吧去吧,不用著急啊。」
進了隔間,陸棠想關門。
但晚了一步,被季晟洲的手卡住,推開了門。
他打開門進來,反手把門死死關住。
一個轉身,季晟洲直接把陸棠抵在了門上。
頓時,一陣心虛湧上心頭,她不敢抬頭直視季晟洲的眼睛。
「剛才外婆問你,我是不是你男朋友,你想說什麼?」季晟洲低頭,把唇貼在了她的脖頸處。
陸棠的身子一顫,想推開他。
可奈何季晟洲動作比她快一步,直接抓住她的手腕,按在了門上。
一抹紅染上她的雙頰,陸棠故意壓低了聲音:「你別這樣,他們在外面呢。」
「那樣?」
季晟洲故意把唇貼著她,一股熱氣灑在她身上,隔間裡的溫度迅速上升。
沒等陸棠反應過來,他雙手掐住陸棠的腰,把她抱了起來。
轉身,季晟洲把她放在洗手台上。
陸棠身子一顫,明顯被嚇了一跳。
她的手下意識勾住他的脖子,動作顯得格外曖昧。
「季晟洲!你幹什麼?」
就連陸棠手裡的蘋果都緊張地掉在了地上。
聽到裡面的動靜,外婆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什麼聲音?小棠?怎麼了?」
陸棠連忙捂住季晟洲的嘴:「沒...沒事,外婆,我手滑,蘋果不小心掉地上了。」
季晟洲看著她緊張的樣子,嘴角勾出一個笑:「這就怕了?」
「不然呢!」陸棠的臉紅得像個蘋果,她一下接著一下地拍打著他的肩,「他們進來怎麼辦?嚇死我...唔。」
沒等她把話說完,季晟洲的大手覆上她的後腦勺,直接吻了上去。
瞬間,整個小隔間都纏繞著兩人的喘息聲。
陸棠想推開它,可手早就被他控制。
只能閉住眼,回應著這個吻。
吻著吻著,她被季晟洲引領著,誘導著,朝著更深的陷阱陷進去。
過了許久,季晟洲終於肯放開她。
陸棠大喘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
「小棠,蘋果還沒洗好嗎?」
他們在裡面待了太長的時間,外婆在外面醞釀了再醞釀才開口。
陸棠連忙推開季晟洲,撿起地上的蘋果,在水龍頭下沖洗一番,才推開門出去。
她剛把蘋果用小刀削好,床頭的通話器響了。
「請267床病人家屬來護士站取血液化驗單。」
「我去吧。」陸棠把蘋果遞給外婆,穿上外套推門出去了。
護士站不遠,就在樓道入口處。
報告單早就被護士放在了顯眼的地方。
陸棠站在護士台前,還沒把報告單拿起來,雙眉就擰在了一起。
這份報告單不對。
外公怎麼會是o型血呢?
陸棠清楚地記著她母親的血型,是ab型。
父母中只要有一方是O型血,子女都不可能會是ab型血。
可這份報告單上寫著的就是她外公的名字。
難道是弄錯了?
陸棠懷著這樣的心思問道:「護士姐姐,這份報告單弄錯了?」
護士接過報告單,在電腦上核對過後道:「這份報告單沒錯。」
陸棠越想越不對勁。
難道她母親不是親生的?
這個消息對她來說,無疑是找到母親的重要線索。
現在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去問,但是陸棠不敢。
外公突發心臟病就跟情緒起伏有關係,醫生說了,不能再讓病人受刺激了。
她重重地嘆了口氣,把化驗單折起來放在了包里。
等陸棠再回病房的時候,季晟洲已經走了。
外婆看到她一臉疲憊,眼裡滿是心疼:「小棠,你去忙你的吧,我在這裡照顧你外公,再說了,還有你給我們請的護工呢,放心吧。」
陸棠本不想走的,可她不在的這幾天,公司已經堆積了太多的事情。
她最後確認了一遍二老沒什麼問題後,關門走了。
到陸氏集團的時候,蓉姨正在她辦公司里整理著需要她簽字的文件。
陸棠坐在辦公桌前,眼神快速的審視著一份又一份的文件,不知怎的,竟突然想起了顧裴司。
她隨口一問:「蓉姨,裴司哥在公司里嗎?」
蓉姨搖搖頭:「他請假了,請了一個月的假呢,你不知道嗎?」
陸棠一臉懵,她知道顧裴司請假去B市,但按照時間,他應該早就回來了呀。
「他回歐洲了。」蓉姨繼續道。
「歐洲?」陸棠一臉懵。
她記得她上次見顧裴司好像是...在徐款陽的包間裡?
那天晚上她喝了太多,至於出了包間發生的事情,她已經不記得了。
這幾天公司堆積的工作很多,陸棠晚上都沒回家。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她才處理完。
合住最後一個文件夾,陸棠推開休息室的門,躺在床上倒頭就睡。
她睡之前手機訂了鬧鐘。
可叫醒她的,不是鬧鐘,是季爺爺打來的電話。
陸棠的睡眼模糊,一開始以為是鬧鐘,直接掛了電話。
但隨即,季老爺子又打來了第二個電話。
陸棠看到手機上的名字,這才清醒過來。
她從床上猛地坐起來,拿起手機按下了通話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