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特助疑惑地看著傅斯年,「傅總,你剛剛說什麼?」
傅斯年眉頭緊皺,沉聲回應:「還有一個地方我們沒有查!」
「可我們明明已經把船上所有的地方都搜遍了!」周特助不解地說道。
傅斯年堅定地說道,「船上是查過了,但船底卻還沒有查過!」
「對啊!船底也是船上的一部分!」
清月聽到傅斯年的推斷,恍然大悟,「我就說,堂堂天闕派的傳人,怎麼可能會算錯!」
「快去吧!如果再不抓緊,可能真的來不及了!」清月催促道。
陸雨柔聽到傅斯年的話,身體不由得一陣顫抖。
她的雙唇發白,微微呢喃道:「怎麼可能……他竟然真的猜到了……」
然而,她卻還在強撐著假裝鎮定,沒有讓人發現她的異常。
與此同時,我操縱著身體,飄到了郵輪的底部。
還好,羅德凱依然被繩索連著隨船體前進。
我鬆了一口氣,太好了,接下來,只要順著這根繩索,就一定能抓到他!
但很快,我發現事情不對勁,羅德凱竟然昏迷了!
我記得他之前說過,氧氣瓶可以維持一個小時的空氣供應。
可現在……他怎麼會失去意識?
船上,傅斯年已經命令船長將郵輪停了下來。
周特助帶著一隊人馬,迅速換好潛水裝備,從船頭和船尾分別下海,潛入船底進行檢查。
夜晚的大海漆黑如墨,唯有探照燈劃破了黑暗。
周特助他們的速度很快,沒過多久,果然發現了羅德凱的蹤跡。
看到這一幕,我心中激動難抑。
潛水員們也在接近羅德凱的第一時間,發現了他身上的繩索,以及綁在繩末的箱子。
幾個人合力將昏迷的羅德凱和那個沉重的箱子一起帶上了郵輪的甲板。
我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痛苦,放聲大哭,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終於,終於抓到了那個殺害我的兇手!
甲板上的人群在見到撈出一個人後,也開始聚攏,議論聲不絕於耳。
「天哪,真的是有人藏在船底!太恐怖了!」
「我聽說,這個人是警方懸賞千萬的那個連環殺人犯!」
這些雜亂的聲音傅斯年仿佛置若罔聞。
他的目光緊鎖在那箱子上,胸口的無事牌此刻變得灼熱,令他無法忽視。
就在這時,我媽已經從第二次昏迷中醒來。
在我哥的攙扶下,她臉色蒼白,眼神中滿是迷茫,看向躺在地上的羅德凱。
「星煒……這人是誰?」
我哥雖然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但他猶豫片刻,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
因為他還是不願意相信我真的遇害的事實。
周特助走上前,一把摘下了羅德凱的潛水面具。
羅德凱的臉終於暴露在所有人眼前,但他此刻卻昏迷不醒。
我爸皺著眉頭,忍不住問道:「他這是死了嗎?」
周特助上前探了探鼻息,「沒有,還活著,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昏了過去。」
「可能是在船底撞到什麼東西導致的。」他推測道。
我媽一直知道羅德凱被通緝的事,但當時,她堅信我是羅德凱的幫凶。
看到羅德凱的模樣,她仍舊執拗地問道:「那倩倩呢?你們找到她了嗎?」
我哥沒有回答,但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看向羅德凱旁邊那個神秘的箱子。
我媽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聲音有些顫抖,「星煒,這……這箱子裡裝的是什麼?」
我哥還是沒有說話,倒是喬雲澤此刻臉色蒼白,精神幾乎崩潰。
「難道……倩倩在這個箱子裡面?」
傅斯年終於收回一直緊盯箱子的目光,冷靜地命令道:「打開箱子。」
周特助上前準備拆箱,在檢查過後,卻眉頭緊鎖。
「傅總,這箱子需要密碼,如果強行打開,可能會傷到裡面的東西。」
他停頓片刻,欲言又止。
作為少數知情者之一,他自然知道箱子裡裝的是什麼。
傅斯年緊握輪椅的扶手,臉色鐵青,目光再次落在羅德凱身上。
他沉聲道:「把他和箱子帶上直升機,立刻回雲城,找專家破解。」
很快,周特助和他的人合力將羅德凱和箱子抬上直升機。
我長舒了一口氣。
箱子在傅斯年手上,一切就能有個了斷了。
憑他的能力,打開它不該難。
與此同時,我媽似乎被眼前的景象衝擊得無法接受,依舊轉不過彎兒來。
她抓住我哥,神情恍惚地問道:「傅斯年不是說陸倩倩的屍體就在船上嗎?他怎麼沒找出來就走了?」
我哥終於低聲回應:「媽……倩倩的屍體,應該就在剛才帶走的箱子裡。」
話音未落,我媽整個人一軟,幾乎要暈倒。
她捂著胸口,眼中充滿痛楚:「這怎麼可能……她怎麼會……」
陸雨柔一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她,急切地安撫。
「媽,您別嚇自己,姐姐不一定真出了事。」
「剛剛那些,或許是傅斯年和那個叫清月的女人故意演的戲。」
我媽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語氣裡帶著一絲自我欺騙的瘋狂。
「對……對!這肯定是做戲。」
「我就說,福寶怎麼可能植入了陸倩倩的骨頭!」
「這一定是倩倩故意騙我的,她想讓我後悔!」
但我哥和喬雲澤表情凝重,眼神複雜,他們沒有辦法完全相信陸雨柔的說辭。
儘管他們過去對我有種種不滿,但此刻的事實已擺在眼前。
如果他們是在騙人,那怎麼可能真的從船上抓到一個人,還恰巧是通緝犯。
但畢竟沒有看見我的屍體,誰也不敢斷定我死了,一切只有等到箱子打開才能知道真相。
因此在最終結果揭露前,他們的心裡還是存了一絲幻想。
萬一我還活著呢?萬一我是羅德凱的幫凶,我把羅德凱殺了呢?
總之,沒有人願意,現在頂著我媽的質疑說出真相。
喬雲澤像行屍走肉般,木然地說道。
「雨柔,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的環球旅行……還是取消吧。」
陸雨柔只能強作鎮定,硬著頭皮點頭應道:「好……我也很擔心姐姐。」
返程途中,陸雨柔緊攥著雙手,眉頭緊鎖,不知道心裡在盤算些什麼。
我看著我媽的樣子,突然意識到。
經此一遭,她或許已經猜到了,只是因為害怕不敢接受事實。
畢竟,人總是只有在接近真相時,才會感到恐懼。
我越來越期待,她見到我屍體的那一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