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傅斯年一行人趕到清月所指的位置,卻沒見到陸倩倩的蹤影。
周特助忍不住開口:「清月小姐,您到底發現了什麼?」
清月的手指著地上,定睛看去,那竟是被陸雨柔下令打死的福寶。
她的手微微顫抖,聲音也斷斷續續:「陸……陸倩倩……在這裡。」
此話一出,陸雨柔的臉色瞬間變了,手指也輕輕發抖。
她的心跳如擂鼓,心裡滿是後悔,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她一開始只是想為了維護形象,沒想到竟留下了如此致命的破綻。
我哥聽到這話,不禁笑出了聲。
「媽,這就是你說的什麼天闕派傳人?」
「她怎麼連人和狗都分不清?竟然指著一條狗說是陸倩倩!」
我媽也有些動搖,臉上掠過一絲狐疑,但她沒有接話。
清月卻緊緊抓住周特助的袖子,目光堅定。
「我沒開玩笑……這條狗身上有陸倩倩的氣息,雖然微弱,但我可以確定。」
她深吸一口氣,「我可以拿天闕派傳承人的身份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忍不住暗中對第五清月刮目相看。
外人或許不知情,但我清楚得很,福寶的後腿確實植入了我的骨頭。
傅斯年疑惑地盯著福寶,臉色陰沉。
「清月,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它不過是一條狗!」
清月克服了心裡的工具,走向福寶的屍體。
蹲下仔細觀察,接著指著福寶的後腿,沉聲道。
「這條狗的後腿做過手術,是不是?」
這話讓我媽頓時愣住了。
作為曾經在寵物醫院照顧福寶的人,她最清楚這條狗的情況。
她猶豫了片刻,終於點了點頭。
「沒錯,福寶一個月前確實因為骨折做過手術,植入了人工骨。」
清月目光沉重地看向傅斯年,說出了那個,我曾經無比希望所有人能夠知道的真相。
「那塊植入的人工骨……是從陸倩倩身上取出來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仿佛被雷擊一般僵在原地。
我媽最先回過神來,臉色慘白。
「不可能!福寶植入的骨頭是寵物醫院提供的,怎麼可能是陸倩倩的?」
喬雲澤也不甘心地接口:「對啊!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這也太荒唐了!」
但與他們截然相反的,是陸雨柔漸漸發白的臉色和絞在一起的雙手。
清月說的每一個字,都擊中了她的心防。
傅斯年的目光迅速捕捉到這一點,雖然他也覺得不可思議,卻還是冷聲下令。
「周特助,把福寶的骨頭取出來。」
周特助沒有半分遲疑,立刻準備上前解剖福寶。
這時,陸雨柔慌亂地喊道:「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寵物醫生說過,福寶用的是最好的人工骨,你們不能這樣對他!」
「福寶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要讓它受這種殘忍的對待?」
周特助不屑的冷笑:「你說殘忍?可剛才不就是你讓人打死它的嗎?」
「你殺它的時候怎麼沒覺得殘忍?真說起來,你才是最狠心的那個吧?」
陸雨柔被周特助的話激得臉色一沉,雖然不甘心,但也沒有合理的藉口阻止。
周特助動作迅速,很快將福寶的後腿骨取了出來。
傅斯年的目光落在那根骨頭上,呼吸瞬間一滯。
看到這截骨頭後,他的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掐住,一時間竟喘不過氣來。
我媽的神情也隨著那根骨頭的出現變得凝重,臉色微微發白。
清月接過骨頭,閉眼片刻,像是在感知什麼。
隨後,她緩緩睜開眼,看向傅斯年,語氣低沉:「沒錯,這是陸倩倩的骨頭。」
由於鬧的動靜太大,來參加陸雨柔訂婚宴的賓客也紛紛聚攏過來。
清月的這一句話,讓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就連一向不信邪的我哥臉上也浮現一抹驚恐。
「這怎麼可能是陸倩倩的骨頭?你別胡說八道!」
清月平靜地搖了搖頭,語氣不容置疑:「我沒胡說。」
她頓了頓,掃了一眼眾人,隨後繼續道。
「要不要驗證一下?取你無名指的血,滴在骨頭上,真假自見分曉。」
我哥聽了這話,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戒備。
「我才不要!你這人神神叨叨的,誰知道你想搞什麼名堂!」
清月見狀,不急不躁地從腰間取出一把匕首。
動作利落地在自己的無名指上劃開一個口子,殷紅的鮮血順著傷口滴落在骨頭上。
「我和陸倩倩沒有血緣關係,我的血自然不會融入她的骨頭。」
她抬眸看向我哥,目光直逼人心。
「如果你真想確認,就滴上你的血,真假立見。」
我哥冷哼一聲,不以為意:「我還以為你要搞什麼邪門歪道,就滴血是吧?我來!」
說著,他大步上前,拿起匕首也在自己手指上劃開傷口。
模仿清月的動作,將血滴在了骨頭上,「我就說了,這不可能是……」
話音未落,那滴血竟緩緩滲入了骨頭裡。
詭異的一幕讓他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身子一軟,重重跌坐在地上。
我哥的眼裡滿是難以置信:「這……這怎麼可能?難道這真的是陸倩倩的骨頭?」
清月嘆了口氣,轉向傅斯年:「可以確定,這就是陸倩倩的骨頭。」
「看形狀,應該是她的腿骨。」
聽到這句話,我媽瞳孔一縮,隨即雙眼一翻,身子晃了晃,竟然昏厥了過去。
周圍的人一陣慌亂,幸好醫生及時給她扎了人中,她才慢慢醒過來。
喬雲澤此刻滿臉蒼白,嘴唇不停顫抖,雙手緊緊抓住自己的頭髮,幾乎是喃喃自語。
「不……這不可能……不可能是她的骨頭……不可能!」
「福寶的手術是在一個月前,那時候倩倩豈不是已經……」
他的聲音愈發低沉,眼神幾近崩潰。
傅斯年緊緊握住輪椅的把手,手背上青筋暴起。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驚恐的低語:「這也太殘忍了吧!誰能幹出這種變態的事!」
「把人的骨頭植到狗身上,兇手到底有多恨她?」
「天哪,這麼說起來,陸倩倩豈不是早就遇害了?」
「一個多月了,倩倩遇害的事怎麼沒人發現?陸家到底怎麼回事?」
我媽聽到這話,氣得喘不過氣來,眼前一黑,再次暈了過去。
傅斯年看了看腕錶,臉色陰沉。
眼下,距離清月說的半小時,時間只剩下十分鐘。
他抬頭再次問道:「你確定,倩倩現在還在船上?」
清月點頭:「我能確定她還在,但再過十分鐘,她就不在了。」
傅斯年的手指緊扣著佛珠,珠子轉動的速度越來越快。
此刻,傅斯年不自知,自己的眉宇間早已是殺氣騰騰。
「那怎麼會找不到呢!如果還在船上……」
忽然,他眼神一沉,似乎是猛然想到啦什麼。
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