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員們被大媽的突兀舉動嚇了一跳，迅速圍了上去。
前台的接待員趕緊安撫她，讓她坐下，但她顯然迫不及待。
她一邊說，一邊喘著粗氣，「我真的知道你們要找的人在哪！那個人，太可疑了！」
王警官聽聞，立刻將她帶到一旁做筆錄。
大媽似乎還在因為自己掌握了重大線索而激動不已，話匣子一開就停不下來。
「我早就覺得那個男人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一直留意著他。」
大媽得意揚揚地說道，「沒想到他竟然是個殺人狂魔，殺了那麼多人！嚇死我了！」
雖然她嘴上說真害怕，但是我是一點沒有從她臉上看出來。
王警官見她繞了半天都沒說到關鍵，便乾脆打斷，直接問道。
「您是在哪裡見到這個男人的？當時是什麼情況？」
大媽立刻應聲：「哦，就是前天！有個男的開著一輛破舊的麵包車，來找我租倉庫。」
「他說他在倒騰一些建築廢料，想找個地方中轉。我一看他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就有點懷疑了。」
「然後呢？」王警官繼續追問。
「那個男的特別大方！」大媽激動地揮了揮手，「我那一百平米的倉庫，月租本來才五千塊，他一口氣給了我一萬！」
「我當時想，有錢不賺王八蛋嘛，我就租給他了。」
她說得頭頭是道，還不忘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幾口水潤潤嗓子。
王警官敏銳地捕捉到細節，立刻問道。
「那簽合同時，你是看到他用的是羅德凱的身份證嗎？」
大媽頓時訕笑起來：「沒簽合同。」
「他說忘了帶身份證，我想著反正給了雙倍租金，也就沒多計較。」
王警官皺了皺眉，繼續問道：「那你是怎麼確定他就是羅德凱的？」
大媽得意地笑了笑：「我留了個心眼，那天故意躲在門外偷偷看了一會兒。」
「他長得跟你們通緝令上差不多。我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年紀，肯定沒看錯。」
「你確定？」王警官顯得有些懷疑。
「當然確定！」大媽自信滿滿，「我才69歲，眼神好著呢！」
王警官又問：「當時他車上有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
大媽想了想，搖了搖頭，接著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猛地一拍大腿。
「對了！他車上有個半人高的木箱，不過我沒看見裡面是什麼。」
王警官皺起了眉頭，「那我們現在必須過去看看，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大媽點了點頭，不過接著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指。
「我帶你們過去可以，不過，那個……通緝令上說的一千萬賞金……」
一旁的周特助連忙走上前，微笑著說道：「大姨，您放心，只要線索屬實，這筆錢一分不會少。」
「我是傅氏集團總裁秘書，這懸賞金會由傅氏集團支付。」
大媽滿意地點了點頭，眼睛亮了起來。
「那行，跟我走吧，我帶你們過去，那人估計現在還在倉庫里。」
大媽一馬當先，騎上她的電動車在前面帶路，王警官和周特助開車緊隨其後。
不久後，一行人來到了倉庫。
它坐落在郊區的一片農田裡，外觀破舊，四周雜草叢生，看起來十分不起眼。
王警官握緊了腰間的手槍，緊張的氣氛逐漸瀰漫開來。
一進入倉庫，迎面而來的冷氣讓大媽打了個哆嗦。
儘管已是夏末，倉庫內的溫度卻被空調調到了十幾度，這讓大媽不滿地嘟囔。
「咋回事，空調還開著呢，這不是浪費電嘛！」
王警官和周特助對視了一眼，心中不禁生疑。
如果真的只是租用倉庫的人所說，僅是存放建築廢材，沒理由為一堆鋼筋混凝土開空調。
而唯一合乎邏輯的解釋是，大媽說的是真的。
租用倉庫的人，就是兇手羅德凱。
他大概率是因為時間緊迫，暫時沒法找到更適合的冷庫，便租了這個帶空調的倉庫。
而他特意打開空調保持了低溫環境，目的就是為了防止屍體腐爛。
王警官謹慎地握緊手裡手槍，邊走邊低聲說：「保持警惕。」
然而，正如我所料，倉庫里空空蕩蕩，連個影子也沒見著。
「人呢？」大媽顯得有些急躁，「怎麼沒抓到人啊？」
周特助輕輕點頭：「羅德凱應該是提前察覺到了危險，已經轉移了。」
大媽一聽，頓時急了，撲通一聲躺在地上撒潑打滾起來。
「我的一千萬啊！天老爺啊！就這麼讓他開車跑了！」
「早知道我就自己先把那人打暈了再報警，這下倒好，一分錢也沒有了！」
聽她這麼一說，王警官立刻上前追問。
「那你還記得他開的車是什麼樣的嗎？車牌號呢？」
大媽的眼珠子一轉，立馬回答。
「我當然記得！不過嘛……」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這回你們要我認車，得先給我一百萬！」
周特助雖然知道她是在獅子大開口，但還是絲毫沒有猶豫，立刻掏出手機，轉了一百萬過去。
「錢已經轉了，大姨，趕緊說吧。」
大媽見真的一百萬到帳，瞬間笑開了花，態度立刻變得熱情起來。
「好說好說，那輛車是灰色的麵包車，車頭前面好像撞過，燈也壞了一個。」
王警官問道，」那車牌號呢？」
大媽訕訕地笑了，「不過車牌號嘛……哎呀，我年紀大了，記不住啦！」
周特助還想追問幾句，大媽卻早已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跳上電動車。
「我大孫子快放學了，我得趕緊回去做飯！」
話音剛落，電動車轟的一聲跑得沒影了，連給周特助再問問題的機會都沒留。
周特助看著遠去的大媽，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好和王警官一起返回警局，調取全市的監控。
雲城的面積不小，道路四通八達。
他們費盡心力查了一整天一夜，才終於鎖定了羅德凱的車。
「就是這輛！」王警官激動地指著屏幕。
「灰色麵包車，車頭有損，車燈壞了一個，沒錯，就是它！」
調出車輛的行駛軌跡後，周特助的臉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不好，羅德凱他開車去了雲城港口。」
王警官頓時意識到情況不妙：「糟了，羅德凱可能要偷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