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澤看向陸雨柔,心中滿是疑慮。
「爺爺手裡的股份市值百億,這種巨大的誘惑,連我這個『外人』都有些心動。」
「陸星瑋這個親孫子,更是在守靈當晚就已經已按捺不住了。」
「可為什麼,雨柔卻表現得如此淡然,似乎絲毫不在意?」
她是真的善良、不爭不搶嗎?
喬雲澤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她的態度過於從容,像是早已洞悉一切。
就在這時,喬雲澤的思緒不由得飄回到我給他託夢的那晚。
想起我給他的警告,一股寒意從他的脊背竄上。
喬雲澤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慌,「難道……是因為她篤定,倩倩永遠不會回來嗎?」
「如果真是如此,那是不是意味著……倩倩早已慘遭毒手?」
喬雲澤的喉頭髮緊,呼吸都有些急促。
我冷哼一聲,看來之前的託夢,還是給喬雲澤在心裡給種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他終於意識到,那個一直溫婉無害的陸雨柔,或許根本不像他想像中那般簡單。
這個念頭猶如毒蛇一般纏繞住了喬雲澤,讓他不敢繼續往下想。
於是喬雲澤便走到陸雨柔的房間,敲響了房門,聲音透帶著急切。
「雨柔,你在嗎?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問你!」
陸雨柔打開門,神情困惑:「姐夫,怎麼了?」
喬雲澤本打算直入正題,但話沒出口,又咽了下去。
假裝不在意地擠出笑容,含糊地說:「你姐姐剛才聯繫我了,她說想和我再談一談。」
「什麼?」陸雨柔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臉上瞬間流露出驚愕的神色。
喬雲澤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的異常,眉頭微蹙,連忙追問,「怎麼了?」
陸雨柔後知後覺到自己的表情有些過了,便試圖掩飾自己的驚慌。
「沒什麼,只不過之前聽爺爺說有個人假扮姐姐跳海,我還不信。」
「現在你說姐姐聯繫你,想來爺爺說的應該是真的,所以我才有些意外。」
喬雲澤心中的疑慮更加深重,但沒有繼續糾纏這個話題。
隨便聊了幾句關於爺爺的事情,就離開了房間。
喬雲澤一走,陸雨柔立馬打電話給了殺人魔,咄咄逼人地質問道。
「你用陸倩倩的身份聯繫喬雲澤了?」
殺人魔迷茫地說道,「沒有啊,怎麼了?」
聽到這個回答,陸雨柔的手一緊,幾乎要將手機捏碎。
她壓制住心中的不安,冷冷說道:「沒事。」
殺人魔沒再糾結這個問題,倒是問起了爺爺。
「那老頭已經死了,股份是不是就要歸你了?」
陸雨柔頓了頓,「這事兒沒你想的那麼簡單,還得等幾天才行。」
「等幾天也總比之前強。」殺人魔的語氣帶著些許得意。
「最近做的這些事,錢也花得差不多了,你看,是不是得再給我一些。」
陸雨柔不耐煩地皺了皺眉,「知道了,我會再給你打五百萬。」
「才五百萬?至少給我三千萬才夠。」殺人魔在電話那頭討價還價。
陸雨柔有些生氣,「三千萬,你怎麼不去搶劫?」
殺人魔解釋道,「你以為能夠不引起所有人都注意,殺人那個死老頭是怎麼做到的?」
「我最近新引入的設備可是很貴的,還有之前找人接應你,哪一樣不用花錢?」
陸雨柔咬緊下唇,「一千五百萬,我現在最多只能給你這些,剩下的要等股權轉讓之後再說。」」
「行吧。」殺人魔不情不願地回答道。
掛斷電話後,陸雨柔坐在床邊,臉色陰沉。
「喬雲澤怎麼會突然說陸倩倩聯繫了他?」
「難道……他開始懷疑我了,想要試探?」
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好端端的,怎麼會起疑呢?」
「不行,不管怎麼樣,我都必須儘快打消他的疑心才行。」
因為守靈的緣故,陸雨柔也有些疲憊。
就在她逐漸陷入睏倦時,我冷冷地注視著她,心底湧起無盡的怨恨。
她壞事做盡,喪盡天良,憑什麼還能安心入眠?
我目光掃向陸雨柔房間的窗簾,心念一動,開始用靈力輕輕搖晃它。
陸雨柔聽到聲音,猛然睜開眼,神情疑惑。
「奇怪,窗戶明明關著,怎麼會有風?難道是漏風?」
確認窗戶完好後,她再次回到了床上。
可我沒有停止,而是再次操縱靈力,將她桌上的香水瓶慢慢推向邊緣。
「啪!」,一聲脆響,香水瓶摔落在地,濃烈的香味瞬間瀰漫在房間內。
陸雨柔的臉色驟然變得難看,她怔怔地看著地上散落的香水瓶。
「這香水一直放得好好的,沒人碰怎麼會突然掉下來?」
「……難道是那個死老頭死了,靈魂還沒走遠,在裝神弄鬼?」
想到這,陸雨柔立馬拿出來,曾經在爺爺房間用過的法器金剛鈴。
她神色冷漠,嘴角勾起輕蔑的笑。
「活著的時候你都鬥不過我,死了還想嚇唬我?做夢!」
隨後陸雨柔快速振動了金剛鈴,我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猛地彈了出去。
「可惡!」我憤怒地低吼,心裡充滿了挫敗感。
眼看對陸雨柔的報復無效,我只能再次回到了爺爺的遺體面前。
我跪倒在爺爺身旁,心中滿是痛苦和自責。
「爺爺,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讓你死得不明不白。」
我一直以為爺爺的靈魂會和我一樣滯留,可是這麼久了,我從未見到過他的魂魄。
「爺爺……你是不是因為恨我,才不肯出來見我?」
我哽咽著喊道,希望能得到哪怕一絲回應。
可不論我如何呼喊,爺爺的靈魂始終沒有出現。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
唯一知曉真相的爺爺已經被陸雨柔害死,難道我註定要這樣含恨而終了嗎?
一時間,我陷入了深深的掙扎與痛苦。
一會兒,我覺得自己早該死去,早點入輪迴至少不會牽連爺爺。
可下一刻,我又覺得不能輕易放棄,我一定要為爺爺和自己報仇。
但想到還在調查真相的只剩下傅斯年後,我的心再次跌入谷底。
在這種絕望與執念的拉扯下,我的內心幾乎崩潰。
直到三天後,陸家人為爺爺召開了遺體告別會。
會場上,陸家人正準備輪番上台哀悼致辭,遠處隱隱約約走來一個人。
那人撐著一把黑色的傘,身穿黑衣,氣場冰冷肅殺,帶著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嚴。
我盯著那人緩緩收起傘,等到看清那張熟悉的面孔後,我的心裡再次生起一絲希望。
來人是傅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