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特助察覺到爺爺的遲疑,沒有再繼續追問,只說道。
「好的,那您要是想起什麼,還請立刻通知我們。」
正當周特助準備起身離開,爺爺終於開口,「這件事,說來話長。」
周特助見爺爺開口,重新坐下。
爺爺讓管家倒了杯水,一飲而盡,沉默片刻後,像是在回憶。
「這是多年前,我從高祖喝醉酒時聽到的故事。」
「一開始,我還以為那只是關於悟法大師的無稽之談……」
聽到悟法大師的名字,我心中猛地一跳,腦海中浮現出諸多疑問。
從長命涅槃鐲,到拍賣會上的菩提長生戒,再到輪迴路上告訴我」中陰身「的人。
似乎從我被害至今,一切的線索背後都與悟法大師有關。
爺爺繼續道:「華國玄朝時,有一個神秘的長壽部族,名為靈汐族。」
「傳說中,靈汐族的神女綺羅愛上了高僧悟法,並來到中原追求他。」
「可惜,悟法心無旁騖,只專注修行,對綺羅的愛慕無動於衷。」
「綺羅不甘心,偷偷在悟法的茶中下了藥,得到了他的孩子。」
「後來,她帶著女兒找悟法,希望他能留下來,但悟法卻決心斬斷這段孽緣,繼續修行。」
「綺羅絕望之下,懇請悟法為女兒製作五件首飾,作為紀念。」
我屏住呼吸,心中的疑團漸漸清晰。
悟法五寶原來並不僅僅是價值連城的古董,背後竟然還牽涉著如此複雜的歷史。
周特助忍不住打破沉默,問道:「可這和陸家有什麼關係?」
爺爺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高祖曾經提起過,陸家正是綺羅後裔的一支。」
此話一出,周特助的臉上瞬間寫滿震驚。
他顯然沒料到陸家與這古老的傳說竟有如此深遠的淵源。
爺爺接著說道:「後來,玄朝三年大旱,水源枯竭,悟法大師割血救民,最終坐化圓寂。」
「綺羅得知後,悲痛欲絕,嘗試用各種方法復活他。"
「傳說中,綺羅成功了——但代價是用她孩子的血。」
我只覺得心中一震,突然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難道我和這些失蹤的女子,都是因為有人覬覦那所謂的『永生之術』?
周特助也被這個驚天的隱秘震住,忍不住驚呼。
「所以,您懷疑這些失蹤的陸家女子,是因為有人想要通過她們,得到永生的秘法?」
爺爺沉默了一瞬,眼神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緩緩說道。
「我也只是猜測,因為這一切,都只存在於傳說中……」
「沒有人知道,究竟是真是假。」
周特助神色一凝,思緒飛速運轉。
因為他手裡除了爺爺提供的信息,還有傅斯年之前讓他調查的華國專家名單。
爺爺告訴他的這件事如果屬實,那可能牽扯的就不是一件普通的謀殺了。
「老爺子,如果您說的都是真的,那我得立刻回去匯報給傅總。」周特助語氣鄭重。
爺爺微微點了點頭,示意管家送周特助離開。
我一邊看著周特助離去的背影,一邊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腦海中飛速梳理著剛才聽到的一切。
陸雨柔找人殺我,不只是單純嫉妒我作為陸家的女兒。
其中更大的可能是,還牽涉到她和那個殺人魔之間的某種特殊約定。
所以她應該很早就開始利用在陸家的身份,幫殺人魔尋找綺羅血脈的女兒。
而她和殺人魔的最終目的,很可能是為了某種復活秘法。
所有的謎團似乎終於解開,但我心頭卻一陣寒意升起。
正當我理清思緒之時,病房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爺爺下意識就走上前去開了門。
我心中警鈴大作,想要阻止他,但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門外站著的,竟然是喬裝打扮的殺人魔。
就在爺爺毫無防備之時,殺人魔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把電磁槍,毫不猶豫地朝爺爺的頭部開了一槍。
「爺爺!」我撕心裂肺地喊叫,心中滿是無力和痛苦。
但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沒有聲音,沒有火焰,沒有子彈殼。
爺爺毫髮無損,但是卻瞬間癱軟倒地,心跳也立刻停止跳動。
眼前的畫面定格。
我蹲下身,想要扶起爺爺,但我的手卻什麼也碰不到,只能徒勞地看著他的生命從眼前流逝。
淚水如泉涌般流下,我大聲地哭喊著。
「爺爺,你不能死!求你不要走……」
可是爺爺再也沒有回應我。
管家回來後,看到倒在地上的爺爺,立刻衝出去叫醫生搶救。
全院的頂尖專家很快都趕了過來,病房裡響起了急促的心電監護器聲。
可無論是心肺復甦,還是電擊搶救,爺爺再也沒睜開雙眼。
那個曾經為我撐起一片天的老人,再也沒有醒來。
當這個消息傳到陸家時,所有人立刻趕到了醫院。
病房裡,空氣中瀰漫著緊張和悲痛。
我爸一臉蒼白,悲痛欲絕地衝到醫生面前,質問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爸到底怎麼樣了!」
醫生搖了搖頭,沉重地說道:「陸老先生猝死,搶救無效,已經腦死亡了。」
我爸不肯相信,憤怒地揪住管家的領子,失控地大喊。
「我爸不是好端端在醫院養病嗎?怎麼會突然這樣!」
管家被揪住,滿臉驚慌,急忙解釋。
「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回來時就發現老爺倒在地上,已經沒了反應。」
我哥和我媽此時圍在爺爺身邊,痛哭不止。
就在這悲傷籠罩的時刻,我注意到了在角落裡陸雨柔的表情。
她眼角眉梢閃過一絲得意的笑意,雖然轉瞬即逝,但我看得一清二楚。
她低聲喃喃自語,「老東西,終於死了。」
「敢壞我的好事,這就是你的下場,這下你再也不會礙我的路了。」
憤怒瞬間充斥了我的胸膛,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嘶吼著撲向陸雨柔。
「陸雨柔,我要殺了你!我要你血債血償!」
可我的靈力早已耗盡,虛弱的我甚至連一絲風都無法掀起,
任憑我怎麼咆哮、怎麼用力,陸雨柔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陸雨柔擦了擦眼角那虛假的淚水,隨後又走向我爸,柔聲安慰道。
「爸,您一定要節哀。我們都很難過,但您還要撐著啊。」
我氣得牙關緊咬,雙拳顫抖。
我發誓,我一定不會放過陸雨柔,我要讓她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