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我簡直不敢相信地看著我婆婆。
她卻毫不在意,繼續對喬雲澤說道。
「幼子早夭,是不能入祖墳的。」
喬雲澤滿臉疑惑,問道:「為什麼?」
婆婆輕輕嘆了一口氣,緩緩解釋。
「一來,他們去世地太早了,和我們家裡的人毫無感情,嚴格來說,根本不算是我們家裡的人。」
「二來,早夭的孩子多半是前世有未了的恩怨,身上背負著罪孽,這樣的人埋進祖墳可是不吉利的。」
婆婆頓了頓,語氣更加堅定。
「我看隨便找個地方埋了就好,省得日後萬一影響你的氣運怎麼辦?」
聽著婆婆這些冷酷無情的話,我心裡頓時燃起憤怒。
我的孩子竟然死後連一個像樣的墳墓都不能有?
他們死得這樣慘,難道連最基本的尊重都無法得到?
喬安娜也在一旁火上澆油,「是啊,哥,你就不怕真的影響氣運嗎?」
陸雨柔也隨即跟上,輕聲附和,「姐夫,我覺得伯母說得有道理,還是要慎重。」
我狠狠地盯著喬雲澤,內心充滿了怒火。
其他人可以這樣說,但他不行。
他是孩子的父親,怎麼能對自己的孩子如此冷酷?
然而,喬雲澤只是短暫地猶豫了一下,便低頭同意了婆婆的決定。
我的心仿佛瞬間被撕裂,恨意湧上心頭。
我恨他,恨他不僅這麼對我,還對我們的孩子如此殘忍。
很快,他們便草草地將我的孩子裹了起來,帶到了一處荒山。
正當他們準備將孩子下葬時,桑雪瑩終於趕到了。
她氣喘吁吁地衝過來,憤怒地指著喬雲澤,聲音顫抖卻充滿了憤怒。
「這是倩倩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
「你怎麼能把他葬在這荒山野嶺!你還是不是人?」
喬安娜立刻搶過話頭,冷冷地說。
「比起我哥,陸倩倩打掉孩子還送到家裡,難道這不更殘忍嗎?」
桑雪瑩憤怒地反駁道,「這孩子不可能是倩倩打掉的!」
「倩倩,還讓我做孩子的乾媽呢!」
「這肯定是她出事後,有人把孩子從她的腹中取了出來!」
陸雨柔見狀,趕緊在一旁挑撥道。
「姐夫,你不是也看過那孩子嗎?」
「明顯就是剛從她肚子裡取出來不久。」
然而,喬雲澤根本不相信桑雪瑩的話。
「夠了!你和陸倩倩的把戲,我已經看夠了。""現在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再相信你了。」
「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那就是我的孩子被陸倩倩打掉了。」
他雙眼血紅,冷冷地對她說。
「她不是一心想要離婚嗎?好,我成全她!」
「還有這孩子,你要,就帶走吧。」
桑雪瑩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激動地說道。
「你瘋了!倩倩出事了,你反而還要和她離婚!」
喬雲澤冰冷地轉過身,拒絕再聽任何解釋。
「這不就是她一直想要的嗎?」
桑雪瑩還想再說什麼,可喬雲澤已經轉身離開。
隨著他的離開,周特助強忍著心中的不適,走上前檢查了泡沫箱。
他仔細看了一番後,神情凝重,立刻撥通了傅斯年的電話。
「傅少,我們找到陸小姐孩子的屍體了。」
「但奇怪的是,孩子看起來像是剛從陸小姐的腹中取出來沒多久。」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傅斯年開口道。
「你和桑雪瑩說一下,這孩子要帶回去做進一步調查。」
掛斷電話後,周特助看向桑雪瑩,聲音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桑小姐,傅少認為這兩個孩子的情況十分可疑,想帶回去檢查一下,不知道您是否同意?」
桑雪瑩有些猶豫,她本想讓孩子體面地下葬。
但如果再去檢查,恐怕又會讓孩子受折騰。
見狀,我心裡急了,連忙對著桑雪瑩呼喊:「桑桑,答應他!」
我知道,這樣的檢查或許對孩子殘忍。
但比起這些,我更想傅斯年儘快查出真相,讓那些傷害我的人得到應有的報應。
也許桑雪瑩感受到了我的迫切。
她深吸一口氣,最終點了點頭,緩緩說道:「好,我同意。」
眼看周特助要將孩子帶走,母親的本能讓我心中感到不舍。
然而,或許是因為傅斯年此前在處理我的事情上格外細緻和謹慎。
我竟對他充滿了一種莫名的信任,相信他一定會妥善安排。
孩子的事情告一段落後,夜色也漸漸深沉。
我心知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我今天晚上必須再次託夢給爺爺,告訴他更多真相。
可當我回到陸家時,意外地看見陸雨柔鬼鬼祟祟地走進爺爺的房間。
只見她的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從包里取出了一袋紅色膏狀物體。
隨後,她小心翼翼地將液體塗抹在爺爺房間裡的紅珊瑚樹上。
「還好,我早就讓人從A國帶回了這毒膏,」她低聲喃喃道。
「這東西無色無味,誰也不會察覺到。」
「那老東西不是最喜歡陸倩倩送的這棵紅珊瑚樹嗎?既然這麼寶貝,那就等著慢性中毒吧。」
她停頓片刻,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等他死了,陸家還不是任我擺布?」
聽到這番話,我氣得渾身發抖。
沒想到陸雨柔竟如此狠毒,竟敢用這種手段來害我爺爺!
我一邊壓抑著怒火,一邊想著如何在今晚託夢告訴爺爺,讓他識破這惡毒的陰謀。
然而,事情遠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
就在陸雨柔塗抹完藥膏後,她又從包里取出一隻刻滿梵文的金剛鈴。
我看到這件法器時,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寒意。
金剛鈴是佛教中常用的法器之一,代表著智慧和清淨,原本用於破除邪惡、鎮壓惡靈。
但眼前這隻鈴鐺,卻透著一股邪氣,顯然被別有用心地加持了詛咒。
陸雨柔看著手中的鈴鐺,神情中透出一絲遲疑。
「也不知道這玩意兒到底管不管用。」
「說是只要在房間裡搖動這隻金剛鈴三次,陸倩倩就再也不能靠近這個房間,給那個老東西託夢了。」
聽到這句話,我如遭雷擊,心頭猛然一沉。
這法器居然可以阻止我託夢?
陸雨柔怎麼會得到這樣可怕的東西?
我腦中立刻浮現出那個殺人魔的影子,難道是他將這件法器交給她的?
然而,還未等我多想,陸雨柔便搖動了金剛鈴。
清脆的鈴聲在房間內響起,聲音穿透空氣直擊我的耳膜。
仿佛一根根利針刺入我的耳朵,尖銳而令人難以忍受。
隨著鈴聲的節奏,我的頭開始劇烈疼痛。
仿佛要炸裂開來,我的意識在這聲音的衝擊下變得混亂不堪。
我痛苦不堪,只得迅速逃離爺爺的房間。
生怕再呆下去,我就會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