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文哥。」
沈秀秀來到許見文跟前,眸光盈盈地看著他,「你別太晚了,身體要緊。」
許見文抬了下頭,沒看出她跟平常有什麼不同,嘴裡說道:「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沈秀秀有備而來,怎麼會走,她拿了張椅子在他旁邊坐下,「我陪你。」
許見文不由又是看了她一眼,「秀秀真不用,你睡吧。」
沈秀秀低下頭,「見文哥,你是不是討厭我?」
許見文拿筆的手頓下,抬頭道:「你怎麼會這樣想?」
當初結婚,算是意外。
如果能自主選擇,他確實不會和沈秀秀結婚,但現在不結也結了,日子總得過下去。
沈秀秀紅著臉,「那你怎麼、怎麼沒有和我圓房?」
這事要一個女同志說出來,不知道多難為情。
許見文愣了下,放在桌上的手不由緊了緊,沒想到她會……
他沒看她,「你先睡。」
沈秀秀咬了咬唇,「你就這麼討厭我?」
眼淚止不住湧出了眼眶。
她以為他能答應跟她結婚,他是有一點喜歡她的。
如果他和沈清歡結婚,他也會這樣抗拒跟沈清歡圓房嗎?
許見文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先回房,我等下回去。」
沈秀秀聽出了他潛下之意。
這是打算跟她圓房了?
她沒走,看向他,解釋道:「見文哥,我、我也不知道怎麼辦,這次回安城,我媽問起我身體情況,讓我注意保養,還有平常多注意,怕我懷孕了不知道……但、但我們還沒有圓房,我就覺得、覺得很難過……」
她不想讓許見文覺得她是個孟浪沒有矜持的人,她想告訴他,她之所以提出圓房這個事,也是因為夏虹的那些話,她也是沒有辦法才跟他開這個口的。
「我知道,你先回房吧,我收拾好這兒東西再回。」
許見文語氣平穩,沒有看她。
沈秀秀只好點了點頭,「那我先睡了。」
她剛在小旭睡著後就把他放到了另一個房間。
她等了大概半個小時,許見文才進房。
「見文哥?」沈秀秀忍不住喊他。
許見文這會兒穿著套灰色的居家服,但在沈秀秀眼裡,也好看得不行,她心臟加速跳了起來。
許見文把燈關了,然後上了床。
許秀秀在他靠過來的時候忍不住抱住了他。
這個圓房,在結婚前夏虹有跟她提過。
說男人剛結婚都是很熱衷這事的,會要很多次,她不能都由著男人來。
但,許見文的表現和夏虹說的不一樣。
他很快就結束了,然後稍做清理穿上衣服就沒再繼續了。
甚至跟她說,還有些工作沒完成,明天要交,得做完再休息。
沈秀秀這會兒心裡像是吃了蜜一樣甜,不管怎麼樣,他們成了真正的夫妻。
「你不要太累了,做完就早點休息。」她柔聲道。
許見文應了聲,沒看她,轉身出了房間。
沈秀秀沒發現他的異樣,只道他剛才真的很溫柔。
夏虹跟她說第一次都會很疼,但她剛才不怎麼感覺到疼。
估計是許見文顧著她的原因。
這會兒沈秀秀的幸福感達到了頂峰,覺得有個這麼顧自己身體的丈夫。
這丈夫還是許見文,這是大院多少姑娘想要也要不到的男人。
特別是沈清歡。
要是讓沈清歡知道許見文對自己這麼溫柔,一定會嫉妒得發瘋吧。
而且,沈秀秀還想到,像馮熾那樣當兵的,性格又是那麼冷,對沈清歡肯定不會溫柔。
沈清歡也就表面風光,內里遭什麼罪只有她自己知道。
沈秀秀想著哪天到沈清歡面前提一提,讓她發一下瘋。
只要一想到沈清歡會嫉妒得面目扭曲的樣子,沈秀秀就忍不住笑出聲。
*
沈清歡調了鬧鐘沒有晚起。
不過馮熾還是比她早,她起來的時候,他已經做好早餐了。
他吃過就回了營,沈清歡和繽繽慢慢吃。
包玉過了來,看到她就道:「何嫂子說後面的山澗有一片粟子,我們幾個人打算去撿點回來,你要不要去?」
她知道沈清歡差不多每天都到醫院上課,但也知道她的課不多,一天只有一兩節,上完課,是有時間去干別的事的。
沈清歡道:「嫂子我不去了,今兒有課呢。」
包玉覺得這粟子不要錢,誰撿到就是誰的,她不去可惜了,就道:「我們可以等你上完課再去。」
沈清歡問:「是哪種粟子?」
包玉伸手給她比了下,「這麼大的,大夥平常不是捨不得給孩子買零食嗎?去撿點回來,有鹽水煮了,曬乾,當零食吃,可香了。」
沈清歡看到她比的手指,只有珍珠這麼大。
這么小,吃得都費嘴。
沈清歡道:「你們去吧,不用管我。」
包玉只好作罷,跟她閒話道:「我把彩艷也叫上,要是撿得多,到時候去集市看能不能賣個幾角錢,讓她也有些事做,不至於東想西想的。」
沈清歡才想起紀彩艷,問道:「她這事現在怎麼樣了?她還沒回老家嗎?」
包玉:「她是個有成見的,說等洪志給老家送了消息再回去。」
正說著,屋外出現了紀彩艷的身影,她在包玉家門口張望。
包玉走了出去,把她帶了進來。
沈清歡問著她,「吃過早餐了嗎?沒吃在我這兒吃吧。」
紀彩艷忙道:「已經吃過了,我是過來找包嫂子的,她昨兒跟我說撿粟子。」
包玉看紀彩艷過來了就沒再打擾沈清歡。
下午沈清歡回家的時候,碰到紀彩艷和包玉撿了粟子回來。
紀彩艷給她一布袋。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嫂子,謝謝馮營長載我到營里。」
沈清歡不要,紀彩艷就有些手腳無措,臉上窘迫,「嫂子你拿吧,這不值當什麼……"
沈清歡只好收了下來,拿了餅乾跟她換。
紀彩艷從沈清歡家裡出來被洪志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