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馮熾不喜歡她?」許母看了兒子一眼,半是解釋半是提醒,「他不喜歡能和沈清歡結婚嗎?人家現在連孩子都有了,自然是感情很好的。」
許見文張了張嘴,到底是沒有說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而沈秀秀哪裡願意承認,她堅持著自己的觀點,「媽,可能你們這些長輩不知道,我們這些小輩是知道馮熾和沈清歡以前是怎麼回事的,這都是沈清歡上趕著。」
「本來馮營長已經和醫院的肖醫生相親處對象了,是沈清歡橫插一腳過來,算計了馮營長,這事整個家屬院都知道,媽你不信可以出去打聽一下。」
許母看了她一眼,眼睛含著審視,「秀秀你是不是不願意找沈清歡說?」
沈秀秀噎了噎,對,她不願意。
沈清歡搶了她的人生,就應該過得比她差,比她低人一等,憑什麼要她去求沈清歡?
許見文道:「媽,你先回去看看怎麼回事,到時候解決不了再想辦法吧。」
許母有些生氣,因為沈秀秀的態度,但又不得不教,「秀秀,我本來要在這裡多待些時間的,但現在沒辦法,只能先回安城。但有幾句話我給你提醒一下,你年輕沒經多少事,人情來往這些可能還琢磨不透。」
「沈清歡這裡,不管你心裡對她有什麼想法,但明面上你把姿態擺友好了,你們沈家對她是有恩的,你再好好跟她相處,那以後我們家也能多條路。」
沈秀秀咬了咬唇,「媽你不知道,自從她知道不是沈家親生的之後,這兩年多她只給我媽寫過一封信,她看到我,絲毫沒有覺得對不起我,對我態度很不好,她怕是記恨我現在回了沈家呢,她不可能幫忙的。」
許家在大院這麼多年,怎麼就沒自己的人脈了?就非要盯上馮家?
沈秀秀是絕對不可能去求沈清歡的。
許母神色帶了幾分嚴厲,「我就這樣跟你說吧,沈清歡之所以和馮熾結婚,不是她使了手段,使手段的是馮熾。」
沈秀秀猛地抬頭,「媽,這怎麼可能?」
一直沒有說話的許見文這會兒開了口,「馮熾我一直以為他正直磊落,但私下卻是奸詐狡猾,我錯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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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話的時候,頗有些咬牙切齒,一副在馮熾手上吃過虧的模樣。
許母點頭,贊成兒子的話,然後再看向沈秀秀,「沈清歡那裡你好好跟她修復關係,這是為了許家,也是為了沈家,以後沈家有些什麼事,求到她那兒去,馮家也能拉一把。」
不管是許家還是沈家,這家世都是比不過馮家的。
沈秀秀沒有說話。
她完全聽不進去。
她不相信是馮熾使的手段,沈清歡的性格那麼惡劣,沒有哪個男人會喜歡。
不過是運氣好才跟馮熾結的婚,就算生了孩子又怎麼樣,這生的是個丫頭片子,又不是兒子,馮家能看重她才怪。
沈秀秀完全接受不了沈清歡壓她一頭。
這個情緒就像是水裡的水草一樣,緊緊地攥住了她的心臟,讓她呼吸都變得不順起來。
沈秀秀心裏面溢出個瘋狂的念頭。
只要沈清歡不再是馮家兒媳,那麼就不會有人讓她去求沈清歡了。
*
馮熾回到辦公室,接到了父親馮振國的電話。
馮振國的聲音嚴肅非常,「許家怎麼回事?」
馮熾老神在在地提醒他,「爸注意措詞,許家那邊不過是嚇唬了下,什麼事都沒有。」
軍部的普通電話,組織那邊都會有人監聽。
馮振國自然也知道電話裡頭不能多說,但還是忍不住警告道:「最好是這樣。馮熾,我們馮家做事一向公道正直,人你已經娶到了,你別再給我整么蛾子。」
馮熾沒有說話。
馮振國轉了話題,「最近有沒有給你媽回信?或者打個電話。」
「我晚些時間回。」
馮振國那股子氣又上來,「你都當爸了,還不能體會當父母的心情嗎?你媽總是念叨你。」
馮熾:「過年會休探親假回去。」
馮振國語氣才緩下來,「你媳婦和繽繽都好吧?」
「她們都很好,沒事就掛了。」
馮振國:「……」
都說不能生兒子了,兒子就是這個德行。
*
沈清歡和新同事錢澤共事了一個下午,真的是無語。
這人什麼都搶著做,特別地愛表現。
但他新來的,很多事都不熟悉,往往弄巧成拙。
有些還得她來收拾爛攤子。
所以她跟孔醫生直接說:「孔醫生,希望工作這裡我和錢澤分工一下,工作內容再明確一下,各自負責各自的區域。」
孔醫生道:「行,明天過來我給你們定一下。」
錢澤和沈清歡道:「沈同學我們都是新人,很多事還不懂,多練習才能掌握到知識,我覺得有些工作不用分得很明確。」
沈清歡拿過自己的包,「明天再討論吧,我有事先走了。」
錢澤眸光微閃,他沒有馬上離開,留了下來幫孔醫生收拾東西。
沈清歡走下樓時碰到了朱細棠。
是的,剛小產了的朱細棠,她這會兒臉色還是很蒼白,看到她,就衝上前,「清歡,你幫幫我。」
沈清歡本來要去問她事的,但被護士攔住了,沒想到,現在她主動過來找自己了。
「什麼事?」
朱細棠眼睛發紅,「清歡我們去那邊說。」
她指了指前面的亭子。
沈清歡也有事要問她,點了點頭。
到了亭子之後,朱細棠就一刻都等不了的模樣,急急地開口:「清歡我知道錯了,三個月前我不應該多嘴,在集市上跟人說你的情況,但我跟人販子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你失蹤我也是一點兒也不知情,當時是你主動離家的,沒有跟我說。」
她雙手抓著衣角,想到被定為人販子同夥的下場,她整個人都忍不住要發顫。
也顧不上對沈清歡那些想法了。
沈清歡驚詫地看著她,還以為她要說這次集市的事,沒想到還有三個月前的。
「三個月前也是那個陳姐?」
朱細棠搖頭,「不是,有個人說你長得俊,打聽你結婚了沒,她幫我搶到了條魚,我就多嘴說了兩句。」
「清歡我們最近是鬧得不太愉快,是我不對,但我們曾經是好朋友啊,在知青點互相扶持,你都忘記了嗎?你幫我跟馮營長說一下好不好?我沒有理由幫著人販子拐賣你,這對我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