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斌和鍾長青齊齊上前護住蘇穆兮,眸中雖有驚慌,但面上卻沒有絲毫的膽怯。
可蘇穆兮卻並沒有躲在兩人身後,而是上前直面喬子溪。
「喬子溪,你瘋了不成,齊國是有王法的!」
喬子溪那嬌俏可愛的臉上,此時滿是憤恨之色,聽到蘇穆兮的話後,仿佛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
看著鍾家父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兩個奴才而已,我又不要他們的性命,只是打斷腿罷了,大不了賠他們些銀子,他們若是心裡怨恨的話,也得怨你這個主子!」
蘇穆兮皺眉,「我自問從未做過對不起喬家人的事,如今奉太后懿旨和離有何不可?!喬子溪,你不要欺人太甚!」
喬子溪聞言五官變得猙獰,一副恨不得吃了蘇穆兮的模樣,由於太過氣憤的緣故,聲音都有些變了調。
「我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的是你才對!蘇穆兮,你怎能如此惡毒!你說,你到底對我哥都做了什麼?!」
聽到這話,蘇穆兮只愣了一瞬,便想到了緣由。
這是喬子墨的腿出了問題?
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出問題了。
不過…與她無關!
「我只是照顧了你哥三年,讓他從一個站不起來的殘廢重新站起來了而已!至於其他,從我與他和離之時,他的一切就和我無關了!你若是覺得我做了什麼惡毒的事,大可以去京兆府衙告我,可你這般私闖民宅還要動手打人,那就是你喬子溪囂張跋扈、罔顧王法!」
喬子溪根本不聽蘇穆兮的話,而是看著從屋裡出來的白芷、鍾嬸,以及一瘸一拐的甦醒,對著帶來的家丁說道:「還愣著幹什麼?除了蘇穆兮以外,蘇家的其他人一個都別給我放過,都給我把他們的腿給打折!」
說著,看向蘇穆兮,「至於王法?呵!只有那種弱小的人才會把王法掛在嘴邊!」
蘇穆兮沒想到喬子溪居然這麼囂張,對方人多勢眾,若真的動起手來,他們這邊是肯定要吃虧的,就在她準備抬出太后,希望以此能喝住對方的時候,一道低沉而有力的男聲從門口傳來。
「大膽!凡我齊國百姓都要遵守我齊國國法,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居然敢如此猖狂!」
喬子溪看向來人,只見一名看起來五十歲左右,長相儒雅的男子踱步走了進來,此人氣質雖然看起來不似普通之人,但穿著卻十分普通,這讓喬子溪起了輕蔑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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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來人冷聲說道:「你是何人,少在這多管閒事,趕緊離開!」
謝池今日沐休,原本是應了好友之約去品茶的,沒成想馬車駛到這蘇府門前,卻被看熱鬧的百姓堵住了去路。
在聽到外面的百姓議論「仗勢欺人」、「要不要去報官」之類的話後,謝池下了馬車,想要看看究竟發生了何事。
沒想到剛到蘇家大門口,就聽到了喬子溪那囂張的話語。
他身為御史大夫,掌檢查百官、維護國法綱紀之責,既然聽到這種罔顧國法的言論,他自然要管!
然而他剛準備亮明身份,卻在看到蘇穆兮的那張臉後,愣在了原地。
喬子溪見對方不說話,得意地揚了揚下巴,剛準備讓家丁將此人趕走,卻聽甦醒突然開口說道:「謝御史!懇請謝御史為我家做主啊!」
御史?
喬子溪聞言,忙仔細打量來人。
御史俸祿不多,又一向清廉,所以大多穿著普通,可對方真的是御史嗎?
不過是御史又如何?她在理,頂多只是說錯了話而已!
謝池被甦醒的話叫回了神,將視線從蘇穆兮的身上收回,恢復成原本的肅穆神色。
「蘇院判?這是發生了何事?」
謝池之前請過甦醒為他母親看病,兩人也算認識,如今見甦醒這副狼狽的模樣,忙走上前關心詢問。
喬子溪見狀忙先聲奪人道:「謝御史是吧,我乃安陽侯府千金喬子溪,這蘇家人陰險狡詐,惡毒至極,尤其是這蘇穆兮,陰險善妒,見我哥要娶長樂郡主,便暗中使壞,讓我哥攤在床上動彈不得!您既然是御史,那還請您為我哥做主,好好懲治蘇家這些人!」
對於安陽侯世子的婚事,謝池也略有耳聞。
髮妻照顧三年,站起來後卻要娶他人。
雖談不上忘恩負義,但卻讓謝池感到不恥。
再次看向蘇穆兮,眸光晦澀不明,喉結動了動,才沉聲開口道:「蘇小姐,剛剛喬小姐所說是否屬實?」
蘇穆兮斷不會平白受了這污水,先對著謝池行了一禮,才開口解釋道:「謝大人明鑑,小女子見安陽侯世子與長樂郡主兩情相悅,自願成全有情人,昨晚得太后懿旨已與安陽侯世子和離,與安陽侯府再無關係,並沒有暗中使壞,更不清楚喬小姐為何會突然闖入我家,又為何會說出剛剛那番話!」
喬子溪見蘇穆兮裝傻,伸手指向蘇穆兮,「蘇穆兮,你少在這裝模作樣!要不是你搞的鬼,我哥的腿會突然動不了?我娘已經請了好幾名太醫為我哥診治了,都找不出原因,定是你心存不甘,對我哥的腿動了手腳!」
蘇穆兮表現得落落大方,語態謙和又不卑不亢,讓謝池微微點頭。
可在聽到喬子溪開口後,卻又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
安陽侯怎麼會教出如此跋扈的女兒?
市井的潑婦都比這個喬子溪強上不少!
「喬小姐說的這些,可有證據?」
謝池沉聲問道。
卻聽喬子溪理直氣壯地說道:「這還要什麼證據?!她蘇穆兮前腳剛走,我哥後腳就站不起來了,而且太醫都找不出我哥站不起來的原因,若不是蘇穆兮搞的鬼,還能是誰?!」
「胡鬧!你無憑無據卻敢帶人私闖民宅又無視王法,安陽侯就是這般教導女兒的嗎?!仗著有官爵在身,便讓女兒如此肆意妄為!等明日早朝,本官定當參安陽侯一本!」
謝池顯然是被喬子溪這囂張的態度氣得不輕。
他自為官以來,立志肅清朝中貪腐,尤其厭惡那些仗勢欺人之徒。
所以今日之事,絕不能草草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