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腳,直接讓現場炸了!
房間裡的那些小混混,全都懵了一下。
緊接著,一個個全都大呼小叫了起來!
在他們鬼叫的時候,勝哥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惡狠狠地說道:「剛仔,弄他!」
我一聽,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雖然勝哥這個人平時嘻嘻哈哈地笑臉迎人,但是真遇上事兒,他絕對是個狠人。
有他這句話之後,我直接衝到奸人馬的旁邊,把他薅了起來。
接著,一個大嘴巴直接抽了上去!
「槽!」
一群小混混見我一點面子都不給,全都瘋了,大吼大叫地沖向我!
勝哥突然拿出一把小刀,直接頂在奸人馬的脖子上,一臉狠厲地威脅:「誰動一下試試?」
一下子,小混混全都被鎮住了!
「喲?這麼熱鬧?」
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還沒看到人,就看到一群小混混全都站直了身體,齊聲大吼:「心姐!」
緊接著,我就看到一個女人從小混混後面走了出來。
她看起來三十來歲,穿著一身紅裙子,身材火辣,容貌動人。
她的臉頰上卻有一道非常明顯的傷疤,令本應該秀美的容貌,變得兇狠!
不過,她的個子不高。
穿著高跟鞋,看著還比我矮一個頭。
我一下子反應過來,她應該就是勝哥今天交易的另外一方,人稱心姐的吳素心!
勝哥之前跟我說過,吳素心原來是一個狠人的女人。
後來那個人犯事被抓起來了,吳素心一個女人硬生生地撐著生意沒倒下,而且這幾年生意還越做越大!
就連對岸的那些社團,都輕易不敢招惹她。
在吳素心旁邊,還跟著一個青年。
青年一身白西服,頭髮也染成了白色。
眼神陰狠,一直半低著頭,也不正眼看人,一看就不是善茬!
在我打量他們的時候,吳素心和白頭髮已經走到了奸人馬的旁邊。
奸人馬一臉委屈,指著我哭嚎了起來:「心姐,之前就是他和麻杆那個癟三搶了我的貨!」
「我剛剛要跟他要貨,才說了一句,他就打我!」
「心姐,他這不是打我,是打你啊!」
槽!
你個狗幣,睜眼說瞎話,真他媽是打輕了!
我正打算開口,勝哥已經笑呵呵地說了起來。
「奸人馬,這麼多隻眼睛看著,你可不要顛倒黑白,胡說八道啦……」
「你他媽算個屁!」
白頭髮突然張嘴,指著勝哥的鼻子罵罵咧咧:「這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我注意到勝哥的臉色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吳素心什麼都沒說。
刀疤黃也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一樣,根本不摻和。
奸人馬一下子又來了精神,大叫道:「白頭哥,他們太欺負人了!」
白頭髮歪著腦袋,斜了我和勝哥一眼。
接著,他突然一腳踹在勝哥的肚子上。
勝哥根本沒防備,一下子被踹的倒退。
我也沒想到這個白頭髮竟然說動手就動手。
但是既然他動手了,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我上去對著白頭髮就是一腳!
這一腳正好踹在他的肚子上,白頭髮一個趔趄!
趁他站不穩,我上去又是一腳,照著他的肚子使勁踹了下去!
白頭髮慘叫一聲,身體像大蝦一樣佝僂在了起來!
這時候,邊上的一群小混混反應了過來,紛紛大吼大叫!
我直接回頭對勝哥吼了一嗓子:「刀給我!」
媽的!
他們人多又怎麼地?
捅死一個是一個,捅死兩個我掙一個!
要打,那就干!
還不等勝哥把刀給我,心姐突然喊了一聲:「夠了!」
本來嘈雜的現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吳素心的身上。
我也看著她。
她的表情依舊平靜,嘴角帶著微笑。
吳素心兩步走到白頭髮的身邊,低頭看了一眼。
白頭髮緩過一口氣,掙扎著站了起來,惡狠狠地盯著我,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你死定了……」
「白頭佬,你還嫌不夠丟人?」
心姐冷冷地說了一句。
白頭髮一臉不甘心,說道:「心姐……」
啪!
不等他說完,吳素心一個大嘴巴直接抽了上去!
這一下,出乎我的意料。
不僅是我,奸人馬和那群小混混,還有勝哥、刀疤黃全都愣了一下。
「賣魚勝,是我請來做生意的人。」
「你們這麼做,算什麼意思?」
「這要是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心姐不會做生意!」
說著話,吳素心又走到奸人馬的身邊,右腳一下子踩在了奸人馬的手背上,高跟鞋的鞋跟都陷進了肉里。
奸人馬疼得慘叫不止!
吳素心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淡淡地說了一聲:「閉嘴。」
奸人馬疼得根本忍不住!
旁邊有小混混過去捂著奸人馬的嘴,不讓他叫。
這麼一來,現場又安靜了下來。
說真的,吳素心這一手,一下子就讓我認識到她是個厲害人物。
難怪她一個女人能做生意!
這個狠勁,就算東北老家那些女人都沒幾個有的!
吳素心又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我一圈,隨後問了一句:「你叫趙剛,綽號剛仔?」
「對。」
我剛答應一聲,勝哥笑呵呵地提醒了我一句:「剛仔,喊心姐。」
「心姐。」
「嗯。」
吳素心點了點頭,隨後說道:「奸人馬之前被你打,被你截了貨,這事兒賣魚勝跟我說過。」
「他有錯在先,也沒什麼好說的。」
「至於白頭佬……」
心姐頓了一下。
勝哥突然說道:「心姐,都系一點小誤會,過去就過去啦,沒必要計較啦。」
心姐沒搭理勝哥,只是瞅著我,問了一句:「你覺得呢?」
我覺得?
我覺得白頭佬就是找揍!
但勝哥都說了是誤會,我也沒必要在這個時候拱火,就順著勝哥的話說了一句。
心姐並沒有就這麼算了,似笑非笑地望著我,又問了一句:「你真覺得是誤會?」
怎麼個意思?
擺明了我就是客套話,她還能不明白?
我不想摻和,刀疤黃偏偏又來了一句:「剛仔,心姐聽不得別人說假話。」
「你得真誠,你得走心!」
「你可不能騙心姐啊!」
尼瑪的!
狗幣刀疤黃,剛剛一句話不講,現在又冒出來講屁話!
我注意到,勝哥的臉色也有點不太好,但他還是強笑著說了一句:「心姐,都是一點小誤會,大家喝杯茶,過去就過去啦。」
吳素心笑了笑,又問我了一遍:「你覺得是誤會嗎?」
我不想說。
但她這麼不依不饒,我就有點煩了,直接頂了一句:「不是誤會。」
「哦?那你覺得是什麼?」
「欠揍!」
「哈哈哈哈。」
吳素心突然笑了起來,問我:「你是說奸人馬欠揍?還白頭佬欠揍?還是說,你覺得心姐欠揍?」
勝哥臉色一變,急忙說道:「心姐,你可千萬別這麼說!」
心姐看都不看勝哥,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注意到,四周的小混混還有那個白頭佬全都惡狠狠地盯著我。
看那個架勢,我這一句話要是沒說好,場面恐怕就控制不了了!
說真的,我一點都不慌。
在東北老家,這都是小場面。
我從十幾歲開始,幾乎每個月都會參加一場大群架。
哪一次,也沒有低於一百人的。
有時候,是因為親戚在婆家被欺負了,或者說親戚的小孩讓人欺負了。
有時候,是因為種地的時候上游的村把水閘掐了,我們村沒有水澆地。
總之,在老家的時候,這種事情我經常遇到。
雖然那時候我就是個跟著撐場面的小孩,但是大人怎麼講話我也看著了。
沒有別的,實話實說就得了。
對方講理,那就講理。
對方不講理,那就干!
干贏了回家吃肉。
干輸了,那就回去喊人接著干!
「白頭佬欠揍。」
我直接說:「勝哥是我大哥,白頭佬跟他動手,我不打他留著他過年?」
「哦。」
心姐笑眯眯地說道:「那你說,白頭佬是我的頭馬,你把他打了,我這個做大姐的,是不是也要給他出頭?」
「你要怎麼地,我接著……」
「剛仔!」
勝哥趕緊拽了我一下,不讓我說完,接著他馬上就說了一句:「都系一點小誤會,心姐就不要搞這麼大啦。」
心姐看著勝哥,笑眯眯地說了一句:「賣魚勝,那你想怎麼搞?」
勝哥笑呵呵地回應了一句:「介一次的事情,偶也有錯。」
「不如介樣,偶給心姐磕一個好啦。」
「勝哥!」
我一聽就不樂意了。
搞什麼鬼?
白頭佬那個德行,就是欠揍。
心姐給白頭佬出頭,那就是不講道理!
勝哥趕緊對我搖了搖頭,不讓我再講話。
照我本心,我肯定不願意。
但是勝哥都這麼說了,我也不能不給他面子。
當著外人的面內鬥,是大忌!
我不說話之後,勝哥馬上讓人拿了一瓶啤酒。
勝哥直接用牙咬開,咕嘟咕嘟地喝了。
他正打算磕瓶子,我還是覺得不太好,直接伸手讓勝哥把瓶子給我。
勝哥有些讚賞地看了我一眼,把啤酒瓶子給了我。
我心裡一萬個不樂意。
但還是看了一眼吳素心,說了一句:「心姐,對不住了。」
說完,我舉著啤酒瓶子對著腦門兒就是一下。
瓶子應聲而碎!
吳素心沒說話,就是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勝哥見狀,馬上讓人再拿一瓶。
「行了。」
吳素心擺了擺手,說道:「沒必要鬧出那麼大的動靜。」
「我們今天主要是做生意,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
「心姐大氣。」
勝哥笑呵呵地捧了一句,馬上問道:「心姐,能看看貨嗎?」
「走吧。」
吳素心一點不墨跡,直接招呼我們跟她一起去後院看貨。
在後院,有一個篷布遮住了一大堆箱子。
心姐讓人把篷布扯開之後,勝哥就過去驗貨。
我本來也要過去,但是刀疤黃突然拽住了我。
「驗貨有驗貨的規矩。」
「賣魚勝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就別跟著過去搗亂了。」
你才搗亂。
我懶得搭理刀疤黃。
之前要不是他刺激奸人馬,也不至於打起來,我也不至於又磕瓶子!
刀疤黃這個屁人,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問題是,他就像是不知道我煩他一樣,給我遞了根煙,又嬉皮笑臉地說了一句:「怎麼樣,這麼幹架,是不是比賣魚勝那種賣笑的過癮?」
「要我說,你就不如跟我干。」
「憑你的身手,絕對掙錢!」
我也不搭理刀疤黃,刀疤黃就一個勁兒地碎碎念。
說來說去,他又跟我說了一個勁爆的消息。
他今天回到港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板凳仔開除了,以後板凳仔不跟他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