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邵傑面色一寒。
換做之前,那一句賤人早就罵出口。
但現在,邵傑反而不敢罵了。
因為他知道,王芭蕾既然能夠用意念與自己交流,那麼她極有可能就在自己的身邊!
片刻過後。
邵傑說話聲音有些模糊。
「王芭蕾,我的傷都還沒好,你就打算拋棄我?你以為你離開了百盛集團能夠過得更好?」
「你真的以為葉楚還會要你?」
王芭蕾聞言,眼中露出前所未有的寒意。
手臂微微用力,直接將自己手臂幻化的長槍將邵傑的胸口洞穿!
王芭蕾沒有說話,只是死死凝視著邵傑。
邵傑不由得吞咽一口唾沫。
「契約一旦解除,對你我而言,都會造成很大的影響,你確定?」
邵傑看著王芭蕾的眼睛,嘴唇不由得有些發抖。
「好吧。」
「我答應你。」
「契約……」
「解除!」
……
當葉楚與王芭蕾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臥槽!葉楚,瘋了瘋了!」
「百盛集團的小少爺要是真的死了,你就完蛋了,告訴你!」
「砸了!砸了!」
楊辛巴見到葉楚的第一眼,就是劈頭蓋臉一通罵。
「好好的活著不好嗎?」
「百盛集團的底蘊,是你這個小兔崽子招惹得起的?」
葉楚聞言,眼睛一瞥。
楊辛巴頓時就閉嘴了。
「老東西,繼續?」
葉楚冷冷的開口。
「不了,不了。」
「我這也不是關心你嘛,反正你現在都已經是穩入鎮海市的武道大學了。」
「你又何必一定要去魔都武道大學呢?」
楊辛巴面色轉變,以一種前輩勸導晚輩的語氣開口。
「閉嘴吧。」
葉楚拉著沐童顏直接走上了二樓。
葉楚心中早就已經是做好打算,或者說是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但沐童顏並沒有。
整個擂台上,伴隨著邵傑刺入自己的咽喉,都陷入一種詭異的死寂之中。
仿佛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晚上去外面用餐的時候,也是很多人對著葉楚和自己指指點點。
伴隨著二人的靠近,更是紛紛的躲避。
儼然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
在外面,沐童顏還一直憋著,自然是想要在外人面前露出怯懦。
但一回到家裡,沐童顏就有些繃不住了。
來到二樓之後,更是直接撲到了葉楚懷裡,抱著葉楚的腰就開始小聲的抽泣起來。
整張俏臉死死貼在葉楚的胸口。
「今天被嚇到了吧。」
葉楚摸著沐童顏的小腦袋,不由得搖頭苦笑。
自己畢竟兩世為人,閱歷加起來都快有四五十歲了,心理素質自然是遠超正常的二十幾歲的年輕人。
而沐童顏只不是一個十八歲的女孩。
畢竟,邵傑倘若一死,無異於在平靜的湖面投下巨石,漣漪四起,終將化為滔天巨浪,無人能預料其平息之日。
此事一出,世間皆知,絕非輕易能了結的恩怨糾葛。
隨之而來的,必將是一場驚心動魄、生死相搏的風暴
葉楚需要面對的是,幾乎暴怒的百盛集團,以及百盛集團身後的坐鎮的強大武者。
換做任何一個尋常人都會感到壓力山大吧。
過了一會,沐童顏仰起了滿是淚痕的俏臉,抿著唇,滿臉的委屈巴巴。
隨後在小本本上寫下。
「邵傑明明不是我們殺了。」
「明明是他自己自殺的。」
「為什麼所有人都仿佛是把我們當殺人犯一樣!」
聞言,葉楚不由得無奈一笑。
自己剛剛還以為沐童顏是擔心之後百盛集團的報復呢。
結果,沐童顏居然糾結是這種小事情。
於是,葉楚雙手輕輕的捧起了沐童顏的臉頰。
「童顏,我和你說。」
「其實很多時候,是沒有道理可以講的。」
「就像是今天擂台之上,所有人都看到了明明是邵傑自己用長槍刺穿了咽喉。」
「但所有人都知道邵傑的死,是因為我葉楚。」
沐童顏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葉楚繼續開口說道。
「就算邵傑死了,按道理來講,走上武道大賽本來就有死亡的可能,這是大家都要做好的覺悟。」
「死了也是白死,和我葉楚沒有任何的關係。」
「但這個世界上,道理這個東西就是強者才配和弱者講的。」
「如果今天是邵傑殺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邵傑會有任何的顧慮嗎?」
「不會。」
「為什麼?」
「因為邵傑背後就是百盛集團,對方死了就是白死。」
「普通人背後沒有人撐腰,也不會有人給他去出頭。「
」他的死,只會成為邵傑的榮耀勳章。」
「那為什麼我如果殺了邵傑,這麼多人看向我面對目光都是如此的怪異?」
沐童顏搖了搖頭,但水靈靈大眼睛一直盯著葉楚。
就像是一個好奇寶寶。
葉楚微微一笑。
「因為,道理本來就是強者制定用來囚禁弱者的。」
「當道理不利於強者,那麼強者就不會再尊重道理。」
「當道理利於強者的時候,強者就會高舉著大旗來義正言辭的絞殺你。」
「邵傑死了,但他背後的百盛集團依舊絕不會放過我。」
「因為道理站在我這一邊,所以百盛集團就不會再和你講道理。」
「他們目的就只剩下給邵傑報仇雪恨。」
「所有人,包括武鴻道,都知道這個道理。」
「至於武鴻道會不會出手維持正義,或者說是維持這個道理,就要看他了。」
「或許他為了維持鎮海市的GDP,選擇的是百盛集團。」
「也有可能擔心輿論過大,出手保下我」
「其實也無所謂了,因為這些事都不是我需要關心的事情。」
葉楚攤了攤手。
「嘰里呱啦的一大堆,童顏,別聽你家武者的。」
「聽我的就是一句話,不服就干!」
不遠處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
正是陳雯雯。
此刻,陳雯雯半靠在牆上,披著一件大衣,帶著的兜帽,幾乎都快把她整個人都遮住了。
她的眼中泛著淡淡的寒光,單手把玩著一柄短匕首。
咋一看,仿佛是那種極其不好相處的女孩子。
「葉楚,我只想和你說一句話。」
「誰來干你,我就幫你干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