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藍玉的百般推脫,朱標目光多了絲不耐,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藍玉,孤以太子之名命你,務必確保肅王朱樉此行無恙!你乃我大明悍將,此任非你莫屬。不論前路如何艱險,朱樉的安危,便是你的責任,也是孤對你的重託!你答不答應?」
言罷,朱標袖袍一揮,氣勢磅礴,藍玉見狀,心中一震,單膝跪地,抱拳沉聲道:
「末將領命!定不負太子所託,誓保肅王周全!」
雖說是領命,但藍玉眉頭依舊微蹙,心中疑惑如潮湧動,卻仍保持著跪姿不變,抬頭望向朱標,目光中帶著一絲不解與探尋,頭鐵的詢問道:
「太子殿下,末將斗膽一問,自古以來,皇室之中,兄弟鬩牆之事屢見不鮮,太子對肅王之關愛,似乎超乎尋常,末將實在不解,您雖愛護但也……」
言及此處,他微微一頓,只見朱標神色凝重,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連太子妃常氏對藍玉這個舅舅眼中多了絲恨鐵不成鋼。
怎麼敢的?
大殿內氣氛一時凝重,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見太子不言,常氏恨恨的瞪了一眼藍玉這廝,把藍玉嚇的一個激靈,隨即見太子妃朝朱標跪拜請罪道:
「臣妾的舅舅剛才多嘴妄言,非是有意多言皇家之事,還望殿下饒恕臣妾舅舅這一遭!」
朱標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看著跪拜在地的髮妻,和那此刻才誠惶誠恐的藍玉,無奈嘆了一口氣。
「哎~孤沒有生氣,起來吧!」
朱標伸手扶起常氏,轉頭看著藍玉,緩緩說道:
「藍玉,孤與朱樉乃是一母同胞,情深似海。」
「小時候,父皇常年征戰在外,母后又忙於多事,是孤一手將他拉扯大,那份情分,豈是他人能懂?」
「我不知道你們外面如何看待孤的弟弟,但他對孤,卻是掏心掏肺的好。」
「他接手錦衣衛,又是讓軍功、治世之功,收攏大臣等等,為孤這個不成器的太子鋪路。」
「如此兄弟,孤怎能不傾心相待?至於歷來的皇位之爭,孤不管!但如今孤是太子,更是他們的大哥,自有責任護他們周全,不容任何人傷害分毫!」
言罷,朱標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在朱標的心裡還有一句話沒有說。
在他的心裡,太子之位,永遠比不上那份親情來得重要。
藍玉聽到朱標的話,眼裡不免閃過一絲瞭然和慚愧,隨即對著朱標深深跪拜道:
「臣剛才妄言,揣度殿下心思,臣實屬罪該萬死,還望殿下責罰!!」
「行了,起來吧,要處理話,藍玉你身上的罪責多了去了,孤可懶得因為這點小事懲處你!」
朱標好笑的看著藍玉,但言語間亦是多了一絲敲打。
很快,藍玉和常氏先後腳離去,而朱標靜靜地站在書房的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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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雲層,斑駁地灑在他的臉上,卻照不進他緊鎖的眉頭。
他的目光穿過庭院中搖曳的翠竹,仿佛能穿透重重宮牆,看見遠方那個總讓他不放心的弟弟朱樉。
一陣微風吹過,帶動了他額前幾縷散亂的髮絲,也似乎在耳邊低語,帶著邊疆的沙塵和弟弟可能遭遇的危險,讓他的心更加沉重了幾分,眼中的憂慮如同窗外漸漸聚集的烏雲,揮之不去。
···
在之後的時間裡,朱樉就連大年三十都未曾歸家,獨自縮在陰冷的軍營一角,四周是堆積如山的兵器與散落一地的鎧甲。
月光透過窗欞,斑駁地照在他堅毅的面龐上,汗水順著堅毅的下巴滴落,濺在冰冷的劍尖上,瞬間凝結成珠。
他手中長劍如龍,劃破寂靜的夜空,每一次揮砍都帶著風雷之聲,眼中閃爍著不滅的仇恨之火,隨著時間的推移更是愈發濃烈。
而應天府內,因為即將北伐,也是一副風雨欲來的態勢。
各路大軍在廣闊的校場上不斷操練,鎧甲在陽光下閃爍,戰馬嘶鳴,塵土飛揚,喊殺聲震耳欲聾。
朝堂之上,大臣們來去匆匆,尤其是戶部尚書在緊張籌備糧草,文書如雪花般紛飛,堆積如山。
而錦衣衛不斷從應天府離去,或富商,或流民,等等身份,不斷前往草原之地,隱藏下來,探查消息,等待天威到來。
·~·
很快時間就來到了三月,這麼長時間軍中的搏殺操練,朱樉此刻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陽光灑在練兵場上,朱樉身著鐵甲,手持長刀,身形矯健,與數名精壯士兵對峙。
他眼神凌厲,每一次揮刀都伴隨著雷霆萬鈞之勢,刀刃所過之處,空氣仿佛都被撕裂。
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滴落在乾裂的地面上,瞬間被蒸騰起一絲絲白氣。
士兵們圍攻而上,卻難以近身,只見朱樉身形如電,刀影重重,將敵人一一擊退,場面震撼人心。
很快就來到了出征之日,朱樉一大早前往坤寧宮,陪伴了馬皇后片刻。
朱樉帶領十萬精兵,即就要出征。
只見朱樉立於馬上,身著鎧甲,威風凜凜,陽光映照下,盔甲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他目光如炬,掃視著即將隨他征戰沙場的勇士們。
唯有太子朱標,身著華麗的太子服,攜百官緩緩而來,立於道路一側,為朱樉送行。
百官們或神情凝重,或低聲交談,而太子朱標則面色沉靜,目光中透露出對朱樉的深深期許擔憂。
鼓聲隆隆,號角齊鳴,出征的號令響徹雲霄。
「傳本帥軍令!」
「全軍開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