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做夢都沒想到廖永忠一回來就給他這麼大的一驚喜,當即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倭國北朝皇城,怎麼在沿海?
這不是擺明了坑他麼?
而一旁的廖永忠也是很納悶朱樉的神情話語,很是忐忑的向朱樉開口詢問道:
「殿下,您這是怎麼了?」
「這次東征不就是為了滅倭國麼?」
朱樉過了片刻功夫,才回過神來,哀嘆著解釋起來:
「你知道,這次本王東征的最大目的是什麼嗎?」
一副死魚樣子的朱樉,倒也沒歸罪於廖永忠,只是神色不免幽怨了些。
「是外面源源不斷的白銀!」
「這倭國據說有倆座巨大的銀礦!本王找到了一座,據工匠不完全估計,光這一座銀礦瘋狂開採,每年能產出有上百萬兩白銀!」
「如此,幾十年裡都難以開採完!」
「再者,這些白銀成色極好,甚至遠超於大明流通的銀錢!」
「這一樁樁的,讓我皇家如何不心動?」
「咱大明窮啊!孤一家人要做的事太多,沒錢可不行!」
「但,這消息也是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此次東征是父皇和太子殿下,共同私下裡給本王下達旨意的!」
「以推行新政為藉口,實則東征滅倭,確定銀礦!」
「本來,孤還能以幫助北朝的名義,滅掉倭國南朝,這樣本王回朝後朝廷上也無大紛議!」
「如今,你順手滅了那北朝。」
「本來孤就得罪了儒家和朝廷大臣,現在,滅北朝我們不占據大義,孤又下令屠了唐華城!」
「現在,你讓孤回去如何找藉口?」
說著,朱樉的目光愈發幽怨了幾分,死死的看著身旁的廖永忠。
廖永忠也是沒想到這些,倒是這段時間跟朱樉混熟了,也只是訕訕的開口試探道:
「殿下不是找到了如此多的白銀?」
「難道不足以堵住他們的嘴?」
「再不濟,這也算功過相抵吧?」
朱樉無奈的白了一眼這廝,瘋狂吐槽起來老朱:
「你不想想當今皇帝那小氣的模樣!」
「平日裡吝嗇的要命!」
「你讓他為了孤給國庫交出來這些白銀,他不得瘋狂給孤穿小鞋?!」
「再者,儒家一直標榜著自己不愛錢財,能堵住他們的嘴才怪!」
說到最後,朱樉的嘴角似乎勾勒起一抹嘲諷之色。
「這··這···」
廖永忠一介武夫,自是不懂那些亂七八糟的,當即沒了主意。
朱樉看到廖永忠愧疚的神色,大手一揮安慰起來:
「好了,孤又沒怪你!」
「只不過時運不濟而已,鬼知道他們的皇城建在了沿海之地,滅就滅了!」
「孤是皇上的親兒子,太子是我大哥,他們誰敢把孤怎麼著?!」
「行了,就此揭過!」
隨即站起身從懷中掏出太子令,正色道:
「太子令在此!」
廖永忠顧不得愧疚,麻溜的朝著朱樉手中的令牌跪了下來。
朱樉現在用太子令牌愈發信手拈來,隨口就能編出個太子口諭來,還偏偏沒人敢質疑。
「太子殿下聖安!」
「孤安!」
「太子殿下口諭,臨時命廖永忠為鎮東大將軍!」
「全權負責倭國境內的一切要務!」
「即日起,全力尋找並開採倭國境內的大小銀礦、金礦等一切礦山!」
「直至朝廷另派人接管前,不得有絲毫差池!」
「末將廖永忠謹遵太子殿下口諭!」
「平身吧。」
朱樉看著起身的廖永忠,不斷囑咐起來:
「你今日歸來,等白銀裝滿海船後,孤也該不日啟程了!」
「孤走後,這一切都由你接管,不得出絲毫差錯!」
「一會下去,你就去找秦二交接吧。」
「末將遵命!」
廖永忠拱手應道,
這麼多的白銀,如此大的信任,全交給他一人負責!
要不是朱樉是大明的藩王,廖永忠早就效忠了。
「嗯,孤敢任命,就是信你,放手去做吧!」
「金礦銀礦,你要著重去尋找,適當時候,可以給這些當地倭人許利!」
「礦脈開採搬運什麼的,通通交給當地倭人,孤沒殺他們,就是要讓他們當牛做馬!」
「不必管他們的死活,也不必把他們當人看,父皇和孤,只要錢財!」
「一切手段皆可用,孤不是讓你來當乖寶寶的!」
「只要死的不是我大明之人,就好!」
「一切後果,自會有孤擔著!」
朱樉走上前拍著廖永忠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囑託起來。
「是,殿下!末將必不負殿下所託!」
「那個,不知殿下,此次給末將留有多少兵馬?」
廖永忠鄭重的應喏下來後,又搓搓手,一臉希冀的盯著朱樉,兵馬越多,那自己越能放手去做!
「放心吧!」
「孤此次返朝,只帶親衛和倆千水師!」
「神機營,就留給你了!」
「但先說好,下次朝廷派人來之際,他們得一同回大明!」
班師回朝,朱樉自知也沒仗打了,就把大部分將士都給廖永忠留下,以減輕一點壓力。
「是!多謝殿下!」
廖永忠十分感激的拱手稱謝。
「嗯,下去著手準備吧!」
「喏!!」
廖永忠的身影剛消失在營帳的轉角,朱樉便恢復了往日的沉穩,眼神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銳利。
他緩緩起身,踱步至案前,輕輕撥弄著案上的燭火,火光搖曳,映照在他堅毅的面龐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這時,帳簾被輕輕掀起,一位身著飛魚服,腰佩繡春刀的錦衣衛悄無聲息地步入帳中,步伐穩健,眼神冷冽。
他單膝跪地,抱拳行禮,聲音低沉而有力:
「錦衣衛統領劉四,參見王爺!!」
朱樉轉過身,目光如炬,掃視著跪地的錦衣衛,仿佛能穿透人心。
他微微抬手,示意錦衣衛起身。
「劉四!孤不日就會啟程,你留在島上,負責監察軍中一切!」
「包括,廖永忠!」
「這是軍中其餘安插的錦衣衛名單,你統領!」
「無本王命令,不得私自行事!你們只管監察搜集一切消息便是!」
「屬下遵命!」
「下去吧。」
營帳內,燭火搖曳,朱樉的身影在其中若隱若現。
信任?
不過是相對而言的罷了,
跟皇家之人,又是一個情報頭子,談論所謂的信任,未免有些荒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