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兒?想必那是殿下已逝的王妃吧!」
王子萱眼神頗是不為意的,王氏嫡女的高傲,讓她忍不住撇了撇嘴譏諷起來。
「殿下不願自是罷了,又何苦拿一死人來羞辱民女?」
「都說皇家最是薄情,真不知曉,這秦王妃哪裡學的狐媚子妖術。如今死了,都能讓殿下如此念念不忘。」
自知命途已斷的王子萱,絲毫沒注意到,朱樉渾身逸散而出的冰冷寒意。
「死人?」
「羞辱?」
「狐媚子?」
朱樉的臉色瞬間陰沉如墨,雙眸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仿佛要將一切不敬吞噬。
他猛然轉身,動作之快,帶起一陣凌厲的風聲,隨後,毫不憐香惜玉地抬腿,一腳踹向王子萱的胸口。
王子萱只覺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襲來,身體如同斷線風箏般飛了出去,划過一道絕望的弧線,撞碎了脆弱的房門,木屑紛飛間。
她重重摔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塵土四起,遮蔽了她狼狽的身影,只留下她震驚而痛苦的眼神,在塵埃中漸漸清晰。
劇烈的聲響驚擾了在府邸守衛的士卒,迅速包圍了此處,卻看到秦王冰冷的神色,無人敢上前多言。
而王子萱的身體重重落地,劇痛如潮水般湧來,她掙扎著想要起身,卻只覺胸口一陣窒息,仿佛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她的視線逐漸聚焦,對上了一雙充滿怒意的眼睛——那是秦王朱樉,他站在不遠處,緩緩走出,衣袂隨風輕揚,卻難掩周身散發的森冷之氣。
他的面容在光影交錯下更顯陰鷙,那雙眸子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處的恐懼與絕望。
王子萱的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觸碰到了這位殿下不可觸及的禁忌。
速死,或許真的會遙不可及~
「殿,殿···」
王子萱掙扎的想跪直求饒,話尚未說出口。
朱樉已經走到了王子萱身邊,俯身下去,一雙寬厚的手掌,猛地掐住王子萱的脖子,強烈的窒息感打斷了這位美人嘴邊的話語。
「本王的妻,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本王面前對她詆毀?!」
「朱··朱樉,還你的妻?她如今怕,怕是連魂魄都不在了吧!」
「你們,剛,剛成婚就死,哈哈哈,報應!」
王子萱眼裡閃過一絲精光,強忍著不適,斷斷續續開口刺激道。
隨著話語的落下,朱樉的臉色愈發暴怒而陰沉,手上的力氣驟然加劇。
王子萱的瞳孔因極度的恐懼而急劇擴張,臉色由白轉青,仿佛下一刻就要窒息而亡。
力氣越來越重,就在王子萱以為自己即將步入死亡,意識開始渙散之際,朱樉卻猛地鬆開了手,如同丟棄一件無用的物件。
王子萱的身體猛地一顫,如同被釋放的囚鳥,大口大口地吸著空氣,劇烈的咳嗽聲撕裂了寂靜的空氣。
她癱軟在地,雙眼圓睜,滿是驚悸與失望之色。
那是,求死未果的失望;
「錦衣衛,何在?!」
「把你們的刑具,給孤搬上來!」
「這位姑娘,既然說是本王的故交,不好好招待一番怎麼行?!」
朱樉的聲音冷冽如冰,穿透空氣,令在場之人無不戰慄。
命令後,錦衣衛迅速而無聲地搬來一套精緻的刑具,寒光閃爍,映照著朱樉那張陰鷙的臉龐。
他親自上前,手指輕輕滑過每一根冰冷的鐵刺,眼中沒有絲毫溫度。
王子萱被兩名錦衣衛架起,無力地掙扎,眼中滿是對未知的恐懼與絕望。
朱樉走到她面前,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那笑容比任何刑罰都讓人心寒。
他拿起一根細長的銀針,在陽光下細細審視,隨即猛地刺入王子萱的手腕,鮮血瞬間滲出,染紅了銀針,也染紅了她的衣襟。
王子萱痛呼一聲,聲音因極度的痛苦而變得嘶啞,淚水與汗水交織在一起,模糊了她的視線。
『招待』了許久後,王子萱因為過度的嘶吼和折磨,此刻要已經精疲力竭,只能眼神不斷哀求著朱樉。
而朱樉滿腦子只有湯瑛的身影,以及王子萱對瑛兒的羞辱之言。
良久,赤陽西落,將天際染成一片淒艷的紅,朱樉那雙因憤怒而赤紅的雙眼,在夕陽的餘暉中緩緩褪去,恢復了往日的深邃,卻更添了幾分不可言喻的冷漠與孤寂。
王子萱蜷縮在冰冷的地面上,髮絲散亂,血液浸染了衣衫。
曾經的國色天香此刻只剩下滿身的傷痕與疲憊。
四周,錦衣衛的身影如同鬼魅,靜默地站立,空氣中瀰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
「不是說拿孤的王妃跟你比,是羞辱麼?」
「孤告訴你,什麼才叫羞辱!」
朱樉冷冷的看著地上的王子萱,湯瑛是自己的逆鱗,何人敢辱絲毫?
既然觸碰,那隻好下輩子下心點了~
轉身走向木門破碎的書房,邊走邊命令錦衣衛道:
「把她梳洗乾淨後,丟到城邊的乞丐堆里!別讓她輕易死了!」
「喏!!」
這些錦衣衛在這個院落中,見識了一下午,早就對眼前的王爺,恐懼更甚!如今聽到命令,自是不敢有片刻猶豫,連忙回應道。
只是,可憐了這個美人了,嘖嘖嘖,長的可是真不賴!
可惜了~
如此美色,丟在乞丐堆里,他們可真是享福了!
看著錦衣衛把自己架起來的王子萱,自是也明白自己的下場,望著朱樉的背影,突然猛地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朱樉!我會在地獄裡,看著你生不如死!!」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可憐人!!」
王子萱的聲音,此刻嘶啞難聽,如同地獄的惡鬼一般。
朱樉聽到這些詛咒,腳步停都沒停頓一瞬,徑直離去。
·~·
夜深,萬籟俱寂,月光稀薄,僅能勉強勾勒出書房的輪廓。
朱樉坐在窗邊,身影被夜色吞噬,只餘一雙深邃的眼眸在黑暗中閃爍,仿佛能穿透無盡的黑,尋找著那遙不可及的光亮。
他未點燭火,任由四周的黑暗將自己包圍,就像是被孤獨與思念緊緊纏繞,難以呼吸。
窗外,稀疏的星辰點綴著夜空,每一顆都像極了湯瑛溫柔的笑靨,卻又遙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