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憑什麼又要打我?!」
「我不服!!」
朱樉剛進御書房,就見一隻布鞋遠遠的飛來,直衝腦門。
「還好意思說!你這逆子,怎麼,銀子就給你娘和你大哥,你爹我的呢?」朱元璋看見朱樉就來氣,氣勢洶洶的質問道。
「哦。這個事啊?不好意思,沒錢了,都分給娘和大哥了,要不,你找他們要?不會是爹你不捨不得給他們錢吧?」
屁大點事就又想揍自己,這老頭怕不是進更年期了吧?朱樉暗自腹誹詆毀著老朱。
「呃。」
一句話,把朱元璋說不會了,馬皇后的錢?他可不敢,不然坤寧宮可就進不去了;至於朱標,好大兒,嘶,沒藉口啊主要是。
「你小子,可別胡攪蠻纏,你可從沈家那敲詐出來上百萬兩白銀。就憑你娘和你哥那,遠遠不夠。老實給我吐出來,別逼我揍你!」
「這沒辦法,都花了。我的那倆衛,給了二十萬兩,讓秦二去加強訓練,好到時候陪老三上戰場;錦衣衛,剛成立你又沒撥款,我只能給了三十萬,讓他們快速成型,遍布大明各地,乃至府中。」
「還有二十萬,讓工匠造火器了,那玩意好用,到時候組個神機營玩玩。五萬兩,讓工匠改良火器,誰改好,獎勵誰。」
「所以,就沒你的咯。」朱樉倆手一攤,就開始裝無辜,絕口不提剩下的十五萬兩進了自己腰包中。
「你這兔崽子到底宰了多少銀錢?這數目不對,你還能沒給自己留下些?」
朱元璋盤算了片刻,忽然發覺自己忘了眼前這小子的秉性,順手摸過來牆上裝飾的劍鞘,在手裡一下下掂量起來。
掂量的朱樉心裡發寒,畢竟,這東西對於他來說,同等於雞毛撣子。
嘶?難道,拉銀兩那批人里有老頭子的人?不對,不對。
朱樉為了朱元璋不惦記自己的私庫,連忙說道:
「爹,不和你開玩笑了,其實給了娘三十萬兩,裡面有你的十萬兩。主要是怕你給其它女人花,我信不過你。你得去跟娘要。」
「什麼叫其它女人?那些是你的姨娘!兔崽子,沒大沒小的。」朱元璋頓時傻了眼,這兔崽子盡會坑他,給了皇后他怎麼好意思開口要。
「拉倒吧,除了郭姨娘,其它我可不認什么姨娘,就像那什麼地主家的劉四小姐?」
朱樉在這方面懶得搭理朱元璋,撇了撇嘴調侃起老朱。
「看打!你這兔······」朱元璋讓戳到了痛處,舉起劍鞘就要來揍。
這時候,
太子朱標拿著奏摺,臉上帶著悲傷之意,急步走進御書房。
「爹!青田縣令快馬傳來消息,我的先生劉伯溫於前日病逝了。」說罷,御書房頓時間寂靜無聲,朱元璋舉起來的手臂,一時間也忘記了放下。
而朱標臉上的悲痛之意,愈發濃烈;就連朱樉,也一時呆愣在原地。
要知道,劉伯溫和宋濂可是朱標和朱樉,二人的恩師。是當時朱標,為了自己不省心的弟弟求來,一同學習。而二人中,朱樉又最喜劉伯溫,因那份灑脫,斑駁的學識。
「標兒,你說劉伯溫他,真病逝了?」朱元璋一臉懷疑的對朱標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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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朱元璋和劉伯溫之間的『愛恨情仇』可謂複雜之極,尤其老朱當了皇帝之後,對劉伯溫的懷疑介心更甚。
「爹!那是我和二弟的恩師,不管你和他之間有何不快,但不該如此詆毀人家!」朱元璋一句話,差點沒把朱標給惹毛了。
「老頭子,你這樣說話,等我一會告訴娘,你那份銀子就別想要了。」朱樉也是毫不客氣的戳起了老朱的肺管子。
「我的那份也是,本來還想著,東宮用不了那麼些銀子,準備給您內帑送去一半。現在,您別想了,等爹你改錯了再說。」
朱標隨即也開始落井下石起來。
「別別,爹錯了,爹就圖一時最快。這樣,爹下旨追封劉伯溫為太師,諡號文成可好?就由你和老二前去送他一程吧。」朱元璋聽到倆兒子一前一後的話,心疼的都快哭了。
「好,我去娘那一趟,再走吧。」
朱標得到了想要的旨意,也就不再停留,抬步離去。
···
坤寧宮內;
馬皇后得知了這一消息,心裡悲痛不已,眼淚也滑落下來。
朱樉走上前,給馬皇后拍著背,輕聲安撫道:
「娘,這一切不怪你,是爹自己的疑心太重。起碼爹現在知道錯了,追封先生為太師,還有諡號文成,還算不錯。」
「樉兒,這次你和你大哥前去弔唁,你大哥是太子不方便,你是伯溫的學生,替你娘我,替咱朱家,給他磕頭上香吧,可好?」
馬皇后哽咽的開口,對朱樉說著。
「是娘,對不起人家,當年不該請他出山幫你爹,這是落了個什麼下場哎。」
朱標開口勸慰道:「娘,是爹的不是,你又何苦強加於自己身上呢?」
「娘,沒事。你們兄弟倆收拾收拾去吧,娘自己靜一靜。」說著,馬皇后拿手帕抹起淚水來。
又想起什麼,隨後開口道:「對了,你們頭一遭出遠門,路上注意安全。老二,把你錦衣衛帶上些,好保護你們。」
「知道了,娘,你也注意身體,別太難過了,咱們還得過日子呢不是?您要是有氣,就撒在我爹身上,正好也給先生出了一口氣了。」
朱樉點頭應道,又順嘴給馬皇后找了個出氣筒免得難過傷了身子。
至於,爹?那不熟,娘重要。
朱標本來悲痛的思緒,一下子讓朱樉這番操作給打斷了。
爹,您就自求多福吧。
朱標這些年也讓朱樉給帶壞了,不組織,反而心裡默默給一會悲慘的爹點上了根蠟。
當真,朱元璋的好大兒,好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