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不要那麼悲觀。
剛才柳兄弟不是說了嘛,
只要有他在,
滄州城就不會丟。」
「哥,他一個人哪有那麼大的力量,
只要他能把靜雅順利帶回老家,
一生平平安安,
我就謝天謝地了。」
……
兩人正在閒聊。
霍山從門外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
一進門便大聲說道。
「大舅,娘,胡人的進攻被打退了,是孩兒在城門處勇猛拼殺,將胡人趕出城外守住了城門。」
「什麼?城門失守了?」
武大福驚詫的站起身來,
端著的茶碗裡的茶水灑了一地也毫無察覺。
「大舅,城門沒有失守又被我奪回來啦。
胡人再厲害,
碰到我也得照樣給我滾出去。」
「真的是你?」
「真的,
我從這裡回去後,
剛巧碰到我們的防線將要崩潰。
千鈞一髮之時,
我帶人就沖了上去,
一陣猛打猛衝,
很快就將他們趕出城外。」
霍山說得繪聲繪色,勝利的喜悅溢於言表。
「防線都快崩潰啦?」
武大福一聲驚呼,
臉上瞬間變了顏色。
形勢比他預想的要嚴峻的多。當初他還很有把握的和柳小龍說,守城的勝率應該有五五之數。
現在來看,
滄州城守軍的戰力水平基本上可以說是不堪一擊!
這場守城保衛戰,必將是凶多吉少!
霍山沒有注意武大福的臉色變化,
依然高興地說道。
「大舅,這次來的胡人與以往的不同,
個個長得人高馬大,
紅頭髮、藍眼睛,
高鼻樑,很不好對付。」
「他們的人多嗎?」
「多,站在城頭向外看,不計其數。」
霍山說到此處,剛才高昂的情緒瞬間蔫兒了下去。
對於戰爭的最終勝利,
心裡毫無把握。
武大福看在眼裡,
再次加深了心中那層不好的預感。
武若蘭靜靜地聽著兒子的描述。
聽到最後,開口問道。
「山兒,見到你妹丈了嗎?」
霍山一聽,脖子一梗,漲紅了臉龐說道。
「娘,靜雅還沒嫁過去呢,你別老是妹丈的、妹丈的,讓人聽見了笑話。」
「笑話什麼?
誰敢笑話你娘?
倒是你個小兔崽子膽敢教訓起你娘來了?」
武若蘭說著話,眼眉不自覺的倒豎起來,看得霍山一陣的膽顫心驚。
「娘,當我沒說,沒說。你這是有了女婿忘了兒啊!」
「你個小崽子找打是不?」
武若蘭站起身作勢要揍霍山。
霍山好漢不吃眼前,
急忙閃身向著客棧外跑去。
……
柳小龍回了客棧,
看到王五站在院子裡,
心頭很是詫異。
此時已是繁星漫天,
夜色漸濃。
「王五,你怎麼沒回家歇息,還在這裡?」
「大哥有個情況跟您說一聲。」
「進屋說。」
王五看了眼柳小龍的房間,微微一笑,說道。
「大哥,還是院子裡說話方便。」
柳小龍略一思忖,點頭答應。
「是什麼事?」
「大哥,我安插在多寶街、七條胡同那裡的線人告訴我,今天下午有一男一女被人送進了那處院子。
你看我們要不要連夜行動把人救出來?」
「送進去的人,怎麼樣?有沒有昏迷,或者是否還活著?」
柳小龍急切地問道。
「活著,這個可以確定。」
柳小龍一聽,在原地踱了幾步。
身形猛地一頓,說道,
「走吧,我們去看看你的線人有沒有麻煩。」
柳小龍說完,當先邁步向外走去。
兩人沒有騎馬,
趁著夜色向多寶街七條胡同快速走去。
大街上不時可以見到舉著火把換防的守城兵卒。
面色凝重,行色匆匆。
整座城市籠罩在一派緊張氣氛之中。
想著石虎、綠竹兩人的境況,
柳小龍的心中很是煩躁。
突然,一個邪惡的念頭冒了出來。
不知走了多久。
兩人終於來到了多寶街,
夜色深沉,
但是這裡依舊是燈火通明,街道兩旁站著許多濃妝艷抹、衣著暴露的女子。
「兩位公子,進來瀟灑一番啊!」
「公子,來我們這裡,讓你得到皇帝般的享受。」
「兩位公子,人生苦短可要及時享樂吆。來呀!上小妹這裡來。」
……
「去去,哪裡涼快那裡呆著去。」
王五對著前來搭訕的女子,一頓臭罵。
柳小龍陰鬱著臉,目不斜視的向前走去。
就在即將接近那處朝南的宅院時,
柳小龍停下了腳步。
「王五,你在這裡等候,我自個進去會一會那個老雜碎。」
「大哥,這怎麼能行,萬一那個姓杜的要對你起了歹心,你豈不是有危險?我還是跟你一起進去吧。」
「放心,你在這裡隱蔽好,注意保護自己。」
柳小龍說完,
不再理會王五的反應,
邁步向著宅院走去。
邊走邊掏出揣在懷裡的骨笛放在嘴邊。
用力的吹奏起來。
「嗚嗚,嘀、嘟,嗚嗚,嘀、嘟。」
柳小龍儘管吹奏的不是那麼熟練,
依然將正確的音符吹奏了出來。
這還是在路途中,
他和李十娘看著布袋上的樂譜習練的。
時間不長,
附近的草叢裡,
牆角處,
甚至是房頂上,
不斷的有細長的身影出現。
有長有短,有大有小,不一而足。
紛紛向著柳小龍所在的位置遊動過來。
當成千上萬條蛇圍攏在腳下之時,
那個場面極其壯觀。
幸虧是在深夜,如果放在白天,不知要嚇壞多少路人。
柳小龍帶著蛇群走進了杜金龍的宅院。
「小友你來早啦!」
柳小龍還沒走進房間,那道熟悉的蒼老聲音再次響在耳畔。
「杜前輩,胡人正在攻城,情況緊急,我想早一天換回我的兄弟和弟媳。」
「另外,我還想從前輩口中知道,是誰綁架了我的兄弟。」
柳小龍說著,帶著蛇群走進了昏暗的房間。
蛇群發出雜亂的嘶鳴聲。
聽得人頭皮發麻。
「小友你這是何意?」
「杜前輩,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我希望你不要傷了彼此的和氣。」
柳小龍說著,
又從懷裡取出了火摺子。
下一步,
只需亮起火摺子讓骨笛暴露在杜金龍的視野里,
一切都會結束。
「唉,小友我們本是講好的一手交錢,一手交人,你為什麼不守規矩?」
「呵呵,規矩?
你們綁了我的人,現在跟我講規矩?
我現在把你也綁架了,你們是不是就得聽我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