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吃得非常的高興。
昨晚大孫子說先吃魚,明天吃肉。
結果一大早果然吃上了肉。
吃完飯,把小丫頭一領,就要出門。
「不是,奶,這一大早的上哪去?」
老太太從兜里摸出一個紅袖章,驕傲的戴在了胳膊上。
林凡看了看,街道糾察隊?
「您這麼大年紀還幹這個呢?」
「臭小子,你奶奶我參加革命的時候,還沒你呢。
年紀大了怎麼著?奶奶我這眼睛,是經過革命淬鍊過的火眼金睛。
要是那壞人,奶奶一眼就能認出來。」
林凡樂了:「那您給我瞧瞧,我是好人還是壞人。」
「你啊……」老太太笑眯眯的打量了一番,搖了搖頭。
「你不是壞蛋,你是個好蛋。」
「嘿,您這話聽著可不像是誇我的。您帶著芸芸幹嘛?」
然後林芸也掏出一個小號的袖章,驕傲的在林凡面前揮了揮。
「何奶奶說,我是革命事業接班人,我現在也能抓壞人!」
這何奶奶就是之前那街道辦的何主任。
林凡有些無語,你老子還沒死呢,你就想著接班了?
沒良心的丫頭。
就你這個樣兒的,還抓壞人呢,不被壞人抓走就不錯了。
「你不許跟著添亂。」
「爸爸同志,你的思想覺悟有問題,看不起小同志。
我要代表人民譴責你。」
「呦,還知道譴責呢?我現在就代表你爸爸我自己,先打你屁股。你別跑!」
爺倆一前一後嬉笑著跑了出去,老太太一瞧,也趕忙跟上。
那腿倒騰的,速度倒不慢。
於海棠早上起的挺早,但到現在才剛洗漱完畢。
然後就看著林凡追著小丫頭,嗖的一下跑過去了。
「林……哥……」還沒喊出口,人已經出了這進院子了。
老太太經過,看了一眼於海棠,停了下來,笑眯眯的看著她。
於海棠被看的渾身發毛:「老太太,吃了麼您?」
「吃過了,我大孫好啊,天天讓老太婆吃肉。
小丫頭,你有的學哦。」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把於海棠說的懵圈了。
半天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
等老太太溜達著走了,於海棠才摸了摸脖子,總覺得脖子後面涼颼颼的。
「莫名其妙……」
「海棠,你愣著幹什麼?剛是不是老太太過去了?」
「嗯,跑的挺快的,沒看出來,這老太太腿腳這麼好。」
「那你跟她說了要來吃飯嗎?」
「呦,還真忘了。
不過林哥他們要過來吃飯,肯定會帶著老太太的。」
何雨柱皺了皺眉:「話是這麼說,但事兒不是這麼做。
行了,這事兒你別管了,回頭我挨家挨戶去請。
喜糖你準備了嗎?」
於海棠有些難為情:「準備是準備了,但,都被我爸媽給散了。
我家街坊鄰居比較多……哎呀,你別生氣啊,我已經讓林哥幫咱們弄去了。」
何雨柱臉陰沉著,看了她一眼。
「林哥欠咱們的?」
語氣已經相當不好了。
「不……不啊,你別這樣我看著害怕。」
「林哥不欠咱們的,你憑什麼讓人在這個時候給咱們弄糖?
他家是開糖鋪子的?說弄就弄?
於海棠我就發現你這人怎麼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呢?
你也不提前打招呼,這麼猛一冒,你這是請人幫忙嗎?
你那是難為人家!」
於海棠心知理虧,但被這麼數落,心裡也有氣。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何雨柱,你這是在怪我?我想在娘家給你漲漲面子,我這也做錯了?
我就是想讓其他人看看,我找了一個很能幹的男人,我也做錯了?」
於海棠覺得很委屈,眼淚嗷的就下來了。
何雨柱見狀,有些心煩。
「你可別哭了你,我這也沒說怪你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為了給我漲面兒。
你為了今天做準備,這些日子忙前忙後,也挺不容易的。
我都看在心裡,我瞅著也心疼啊。
怪我,都怪我,是我沒做好。」
何爺一生放縱不羈愛自由,何嘗哄過女孩子?
但現在不哄不行,這是親媳婦。
於海棠扭了扭身子,不讓他抱。
「你總說我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覺得平日裡對林哥他們不親。
可你有沒有想過,咱們如果凡事都靠著人家,別人會怎麼說咱們?
林哥現在得養老的小的,我不就是想著,給人家減輕點負擔嗎?
難道我不知道白吃白拿好?
但這事情,咱們有手有腳的,能這麼幹嗎?」
何雨柱嘆了口氣:「你說的都對,別哭了,回頭眼睛腫了,還怎麼見人呢?
你說你爸媽也真是的,這喜糖散了也得給咱們留點啊。」
「你,你還說我爸媽,那不是你爸媽嗎?」
「哎呦,我說錯話了。
該打。可別哭了姑奶奶,咱們趕緊去一趟百貨大樓吧。
你們家找那廚子,幾點來啊?可別誤了中午的飯點兒。」
何雨柱這邊好不容易把於海棠給哄好,不鬧彆扭了。
那邊胡同口,來了仨人。
於剛帶著大頭,還有一個身材細條,梳著大背頭一哥們。
這人叫蕭凱,也是運輸隊的,平日裡最花哨,很會討女孩子喜歡。
就今兒一早,才剛分手了一個。
於剛跟大頭親眼看著這傢伙嘴裡說著什麼我也捨不得你,但我不能耽誤你,我們不合適,你找個好人嫁了吧之類的。
呵,那叫一個酸。
然後看著那姑娘拿著二十塊錢,喜笑顏開的跑掉了。
就這蕭凱還在那傷春悲秋,顧影自憐呢。
「唉,我突然就後悔了,你瞧,這姑娘笑的多好看。」
然後就被於剛跟大頭抽了一頓。
顯然不是第一次了。
這人很有意思,每次只談感情,從來不越界。
人家找姑娘都饞人身子,他不,他追求柏拉圖式的愛情。
用他的話來說,那就是對待每一段感情都是認真的,無奈這些姑娘都太現實。
開始好好的,用不了多久,就想要他的身子,想嫁給他,忒庸俗。
感情就不能摻雜這些肉啊,蛋啊什麼的。
每次分手,都得給人家十塊二十塊的,說是喜歡看人家笑中帶淚的模樣。
所以跟著運輸隊干那麼久,到頭來,錢全撒了出去。
「大頭,是這兒嗎?」
「沒錯,就是這,剛哥,錯不了,那林師傅就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