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不需要他們費事,一會兒等著看好戲就成了。
村里人去找人,還是很快的,畢竟族老的兒子們住的地方並不遠。
很快的,前天那幾個追人過來的男人就過來了。
其中一個男人往前一步,低頭,喚了一聲:「爹。」
「你媳婦兒跟孩子呢?」族老聽到聲音,連頭都還沒抬就先質問起來。
等到族老一抬頭,就愣住了:「你穿的是誰的衣服?」
他愣住了,看著自己兒子身上乾淨的衣服,他忍不住有些羨慕。
突然的,族老意識到了什麼轉頭看向了村正,又看了看周圍村裡的其他人,他明白了。
「誰讓你小子穿別人的衣服的?」族老抬手拿著那拐杖就要抽自己兒子。
男人趕忙的躲了一下,急忙的喊著:「爹,我衣服都爛了。」
「爛了怎麼了?」族老怒斥道,「我是讓你來把媳婦兒跟孩子追回來的,誰讓你上這裡來乞討的?」
「爹,我沒乞討。」男人飛快的解釋起來,「這衣服都是免費發的。」
「免費的?」族老氣得冷笑,「我就沒聽說過免費的東西。」
「我告訴你,這免費的不能要。」
「你趕快給我把衣服脫了,還給人家!」
「爹,這、這都穿了,還給人家,不好吧。」男人不舍的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
他都好幾年沒有穿過新衣服了。
這新衣服就是好。
布料柔軟,穿著輕便又舒服,不像他以前的衣服,早就被洗得硬邦邦的,穿在身上,稍微有點兒汗就黏在身上,十分的難受。
「不好?家裡有多餘的錢給你買新衣服嗎?」族老氣得要死。
「我可以賺錢的。」說到這個,男人立馬就激動了起來,「我在這邊幹活兒,可以賺錢的。用不了幾天,就能把衣服錢給賺出來了。」
「而且,爹,你看。這房子,多好,多結實。屋裡還是亮堂堂的。」
男人興奮的伸手指著村子裡的院子:「裡面可乾淨了,就算是下雨,那地面也不髒,不會有爛泥。」
「還有,咱們可以租地種地,等有錢了,買自己的地。」
「不想種地,可以養牲口,以後咱們養了羊,自己家的孩子就能喝羊奶了。」
男人滔滔不絕的說著,整個人都是容光煥發的,雙眼亮閃閃的,充滿了對未來的希望。
但是,他爹的臉色可是越來越沉,最後忍無可忍的大吼一聲:「夠了!」
男人被嚇得一個哆嗦:「爹……」
族老伸手,顫巍巍的指著男人,咬牙呵斥道:「我是讓你來幹什麼的?讓你把你的媳婦兒跟孩子帶回家去,不是讓你過來鼓動我,讓我搬到這裡來的。」
「可是,爹,這裡真的很好……」男人不甘心的跟自己爹解釋起來。
他是真的不想回去。
「溪溪?」李天佑突然的感覺到陸雲溪拉了他的手一下,隨後,轉身往回走了。
李天佑也顧不得繼續往下看,立馬跟上陸雲溪:「溪溪,你不看了?」
「嗯。」陸雲溪微微的點頭說道,「明天咱們就走吧。」
「這裡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就算是那幾個族老不肯搬過來,他們的孩子也知道了,這裡比他們以前的家要好太多。」
陸雲溪轉頭,對著李天佑一笑說道:「你的辦法真不錯,讓村正帶著那幾個男人在村里住下,感受一下村裡的不一樣。」
「過了兩天這樣的日子,他們又怎麼會想著回去?」
「他們不說為了自己的孩子,為了他們自己,他們也會選擇留下來的。」
「吃過飽飯了,住過暖和舒服的屋子,他們是沒法再回去過以前那挨餓受凍的日子。」
「在這裡只要努力,認真幹活兒就能賺到錢,在山裡呢?」
「哎呀,任務完成,明天咱們就離開,去其他的地方。」陸雲溪感覺心裡的一塊兒大石頭可算是落了地。
這邊慢慢的讓他們繼續發展就是了。
李天佑當然是沒意見的,回去之後,就讓下人整理他們的東西。
次日,用過了早飯之後,他們便離開了。
村裡的不少人,都出去幹活兒了,留在家裡的一些女人在收拾家,洗衣服什麼的。
一見到那車隊離開,他們先是驚了,聚到一起議論起來。
他們也不敢追過去詢問,只能是緊張的去找村正。
村正看著眼前著急的村里人,點頭說道:「是,他們走了。」
「哎呀,怎麼就走了?」
「我們都沒好好的謝謝人家。」
「可不,我還想著,等我賺的錢到手了,多買上一些雞蛋,送給他們。」
「我也是。」
村正看著這些村里人,頗為欣慰的笑了起來:「咱們啊,就把日子過好了就行。人家少爺小姐,就是希望咱們都好好的。」
「少爺小姐說了,咱們好了,大溍就好了,大溍好了,他們就開心。」
「村正,看你這話說的,這麼好的日子,我們怎麼可能不好好過呢?」
「就是,這不就是神仙過的日子嗎?」
村里人這邊說的是嘰嘰喳喳的,殊不知他們說的這些話,倒是讓還留在村裡的人聽了去。
那人悄悄的離開,追上了車隊。
在馬車外,那人將村里人說的話,複述了一遍給李天佑聽。
稟報完了之後,那人退了下去。
馬車裡的李天佑問著陸雲溪:「現在放心了?」
「嗯。」陸雲溪真的是滿意了,「村里人過上這樣的日子開心就行。」
「神仙過的日子?」陸雲溪忍不住笑了起來,又稍微有些心酸的輕嘆一聲,「以後咱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到時候啊,才真正的是神仙般的日子。」
「真是蠻有成就感的。」陸雲溪深吸了一口氣,心裡暖暖脹脹的,「當初要是在京城,不出來的話,根本就感受不到這樣的滿足感。」
「天佑,你的決定是對的,還是出來擺平這件事情比較好。」
「嗯。」李天佑點頭,「看著他們,咱們也會幸福。」
這事情,比組織水軍要舒服多了。
不會參與到兵權中去,更能有濃郁的幸福感,還能陪著溪溪,這樣的事情他為什麼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