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王母眼晴微微眯起,流露出絲絲冷光,看著呂青冥冷冷開口道:「
你倒是好膽,竟然連本宮的人也敢殺?!」
呂青冥神色一如既往地平靜。
「此人侮辱白帝在先,罪責當死,青冥不得不殺。」
「你!...」
奉天王母氣得咬牙,卻強忍著,皮笑肉不笑道:「白帝宮管得挺寬的啊,已行遠古仙庭之責了.」
呂青冥淡淡道:「百帝從未設立白帝宮,我只不過遵從白帝聖諭,清掃天下污濁穢亂之物,宵小之輩。
白帝宮的出現,實在是如王母這般咄礎逼人之人太多,底層修士為求自保,不得不假借白帝之名罷了。」
底下眾修聞此臉上不由露出羞愧之色。
呂青冥說的沒錯,他們為何要自稱白帝宮,不過就想假借白帝的名頭為自身爭取那麼一絲喘息之機,夾縫生存之地罷了。
奉天王母聽完卻忍不住咯咯大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笑得鄙薄輕蔑。
「你你你..」
奉天王母指著呂青冥,好笑地說道:「看你如此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
本宮都有些不好告訴你真相了。」
呂青冥眉頭一皺,忍不住開口:「王母此話怎講?」
奉天王母笑而不語,倒是紫袍仙君很是識趣的,用一種無比嘲笑的語氣大聲對呂青冥說道:「呂青冥,你現在還不知道吧,你所侍奉遵行的那位所謂的白帝帝君,實際上是個不折不扣的冒牌貨.:,
還為白帝掃得天下清,真是笑死人了,哈哈哈..」
「冒牌貨?!」
「白帝是冒牌貨?!」
紫袍仙君話一說出口,底下頓時譁然一片。
呂青冥神色則「」一下冷下來,身上殺機湧現,冷哼道:「屢次三番出言不遜,當死!真當死!」
說著,呂青冥再次跪倒叩首。
「請帝君出劍!」
這一次的懇請,充滿了冷冽肅殺之氣,殺意進現。
白金長劍發出一陣清越絕倫的劍吟之聲,絕世鋒芒之氣再次顯露。
紫袍仙君嚇得臉色煞白,連忙後退。
奉天王母秀眉微,冷笑道:「不知死活!」
說著,也隨手摘下頭頂珠釵,劃出一道七彩玄光迎上。
眼看著兩道恐怖之力就要再次碰撞上,忽然虛空中出現一陰一陽兩道力量。
這陰陽之力柔和無比,幻化出一個巨大的陰陽魚,將兩股恐怖之力分別化解,平平分開。
「何人?!」
奉天王母冷喝一聲。
虛空中已然出現兩道齊平身影。
一人氣質幽寒似皎皎明月,相貌俊美如女子。
另一個則宛如中天大日,陽剛英俊。
「太陰仙帝,純陽仙君?..不,這氣息,該稱純陽仙帝才是了!『
場上眾人立刻認出兩人的身份,尤其是純陽仙君竟不聲不響晉升仙帝級,引得不少人震驚不已。
「兩位都是我仙界棟樑,何必鬧到兵戈相向的地步。」
太陰純陽兩人夾在中間開始充當和事佬。
呂青冥向兩人行了一禮,不卑不亢道:「紫袍幾次侮辱低毀白帝,於情於理,此人都不能活。」
太陰純陽默不作聲,看向奉天王母,兩人在一旁早就看得清楚,出手主要想幫的也是呂青冥。
畢竟,後者手中拿的可是玄天仙寶榜第二的離天釵。
遠古天帝之寶。
玄天仙寶榜第一的仙寶來歷神秘,無人知曉是何物,明面上當之無愧的諸天第一仙寶就是離天釵了,比金鈞太阿還要更強許多。
奉天王母卻是冷笑,道:「紫袍何曾說錯,那白帝本就是假冒的。」
呂青冥眉頭大皺,劍氣再起,
純陽連忙開口:「王母為何出此言,我也親眼見過白帝,境界高深莫測,應當是白帝本尊無疑了。」
「呵呵...」
奉天王母譏諷道:「你們可曾親眼見過白帝?」
純陽一愣,搖搖頭。
「既然沒見過,那憑什麼那麼肯定此人就是白帝。」
奉天王母居高臨下地淡漠開口道:「本宮卻是親眼見過白帝,而且本宮對白帝的字跡、劍意再熟悉不過那所謂的白帝聖諭,無論是劍意還是字跡都和真正白帝相差甚遠。
你們說,這不是假冒又是什麼?
只憑一件金鈞太阿便可稱呼白帝嗎?那本宮現在手握離天釵,是不是本宮就是遠古天帝呢?
真是可笑。」
奉天王母一番話言辭犀利,得呂青冥和太陰純陽都說不出話來。
底下的眾多修士更是神色驚疑。
奉天王母可是遠古仙庭時代的人物,極有可能是天帝之妃,甚至帝後。
她說的話肯定不假,難不成..:
呂青冥背後的那白帝真是假冒的?
一時之間,議論紛紛。
奉天王母見幾人不說話,當下又開口道:「本宮也不是不講理之人,這樣吧,既然大家都在場,不如乾脆直接去見那所謂白帝一面。
本宮願當面與他對質。」
「若他真是白帝,紫袍任由你們處置...."
紫袍仙君神色一緊,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奉天王母卻根本不理會他,
語氣森冷地一字一句道:「若不是,那就要請兩位與本宮一起出手,拿下這膽大包天、大逆不道的假白帝了!」
太陰純陽對視一眼,神色有些複雜,看了看呂青冥。
呂青冥請劍歸於神台,意思不言而喻。
於是兩人當下點點頭,同意道:「那我們便一同走一趟。」
奉天王母臉上露出得逞和滿意的笑容,說道:「兩位仙帝深明大義。」
說完,一行人便齊齊朝一個方向飛去,場中的眾多修士和紫袍仙君等人也急忙跟上。
不多時,這一片的人便走了個乾乾淨淨。
待人走光,虛空中又顯露出兩道身影來。
一人高大魁偉,頭角崢,身穿黑色袞龍袍,氣質冰冷霸道。
另一人則一襲黑袍裹身,看不起面目。
黑色袞龍袍男子盯著眾人遠去的方向,皺眉道:「這奉天王母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黑袍人冷笑道:「不過又是一跳樑小丑罷了。關鍵是那位白帝..」
黑色袞龍袍男子沉聲道:「那字帖我也見過,確實不是白涅桐的筆跡。
不知何人膽大包天,竟然敢假冒白涅桐。」
黑袍人淡淡道:「白涅桐的書畫和劍法是誰教的?」
黑色袞龍袍男子神色一驚,駭然道:「難道是他?!"
黑袍人緩緩道:「應該便是了,我們跟去看一眼便知。」
黑色袞龍袍男子臉色驚疑,緩緩點頭。
與此同時,中州某塊沼澤之地。
一名相貌清秀,滿身邪氣,雙眼赤紅,狀若瘋狂地童子站在半空中,衝著沼澤地嘶聲大吼道:「林平安,我知道你在這!
你這無膽鼠輩,你怕他,我可不怕!
你快出來,將那人所在之處告知我,你的夢魔,我幫你消除!」
「林平安!你給我出來!.:」
童子喊了半響,底下忽然飛出一枚玉簡。
他眼前一亮,伸手抓住,神識掃過之後,臉上頓時露出狂喜之色。
隨後,神情痛苦,飽含忿恨和怨毒地低低自語道:「公子!公子我這就要給你報仇了..."
說完,他急身飛去。
待童子離開,林平安的身影緩緩出現站在沼澤地之上,眼神複雜,臉色陰晴變幻個不停。:
「謝前輩!謝前輩!」
澹臺清音低低喚了幾聲。
「啊,哦。。」
謝憐從恍惚中回過神來,看著她微微一笑,恬然道:「怎麼了?」
澹臺清音小聲說道:「前輩,我彈完了。"
「好,那我彈,你聽好了。」
澹臺清音看著謝憐淡然撫琴的樣子,眉宇間不由帶上絲絲的擔憂和愁緒這段時間,謝前輩發呆出神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呢。
謝前輩好像有什麼心事。
而且,謝前輩給人的感覺似乎也變得有所不同了。
以前的謝前輩就好像天邊的浮雲,雖然高高在上,但平和、親近,時不時還能觸碰一兩下。
但現在的謝前輩,就好似天穹一般。
你努力抬起頭仰望,卻根本無法揣摩她的高遠和深邃。
如果非要具體描述這點改變,澹臺清音覺得..:
現在謝前輩身上的高人氣質,一下子變得濃厚了許多。
一曲彈罷,謝憐按下琴弦,微笑地看著澹臺清音道:「怎樣,記住了嗎?」
澹臺清音俏臉漲紅,猶豫半響,才支支吾吾開口道:「前輩,我剛剛.,
彈的不是這首曲子。」
「阿?!」
謝憐愣然,旋即露出一絲苦笑,搖頭道:「怪我,沒有仔細聽。你再彈一遍吧。」
澹臺清音眼裡浮起絲絲的心疼,鼓足勇氣說道:「前輩,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能說予清音聽聽嗎?」
說完,澹臺清音玉臉緋紅,心中之羞澀志忑,言語不足以描述其萬一。
於澹臺清音而言,這句話幾乎就等同於在向謝前輩表白心跡了。
謝憐笑了笑,並沒有回答。
而是垂下眼帘來看著手中古琴,淡淡道:「澹臺姑娘,你可知我剛剛彈的那首曲子叫何名?」
澹臺清音一愣,搖搖頭:「不知。」
謝憐緩緩道:「曲名,千古一夢.:」
謝憐抬起頭來,沖澹臺清音眨眨眼,笑道:「是個很了不起的人創作的。」
澹臺清音想了想,認真道:「既然連謝前輩都如此推崇,那人一定極為了不起,可惜清音是無緣得見那位前輩了。」
謝憐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極為開心,極為歡暢。
澹臺清音一頭霧水,也不知謝前輩在笑什麼,只能恭謹候著。
笑完了,謝憐起身站起來,似乎有些意態闌珊。
她看了眼身下古琴,對澹臺清音道:「這把綠綺,就送於你吧。」
「阿?!」」
澹臺清音一下子愣住,呆呆站在原地,沒有反應過來。
「送..送我?」
澹臺清音懵了。
那可是玄天仙寶,上古十大仙琴之一的綠綺古琴啊,謝前輩竟然要送給她?
她如何當得起,她如何敢收啊。
「前輩我我.:」
澹臺清音結結巴巴地剛想要拒絕,謝憐卻隨意擺擺手,道:「左右不過一把琴而已,無妨。」
澹臺清音心裡忽然莫名一痛,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
這一刻,謝前輩似乎要徹底離她而去一般。
心中大片大片的酸楚湧上來,陣陣的絞痛。
澹臺清音有些喘不上氣來,美眸中蒙上一層水霧,顫抖著喊了聲:「前輩。」
謝憐笑著看她,眼裡帶著幾分寵溺,哄著道:「怎麼還哭了呢。下次來,下次來我將這首曲子教你,可好?」
下次,真的有下次嗎?
澹臺清音努力強忍住淚水,臉上綻出一個最為燦爛的笑容,榛首微點。
「好,清音等著謝前輩。」
說完,澹臺清音上前小心翼翼地抱起古琴,恭敬向謝憐告辭。
待走出小院,眼裡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似世間最上等的珍珠一般撲撲掉落下來。
澹臺清音神色悽然地回頭深深望了一眼小店,架起遁光離開。
待澹臺清音離開,謝憐在院中獨坐了一會兒。
然後站起來,走到老桃樹下,仰頭看著梧桐枝上的小紅鳥,笑道:「你天天站那麼高,不累嗎?何時下來歇歇?」
小紅鳥一愣,想了想,拍怕翅膀飛下來,乖巧地落在謝憐的肩膀上。
謝憐用手指輕點小紅鳥頭頂的彩羽,引來小紅鳥幾個大大的白眼,才笑著朝角落走去。
她在牆角蹲下來,定定看著那朵已經完全綻放的彼岸花,眼神溫柔,輕嘆道:「彼岸花,彼岸花。
身在此岸,還是身在彼岸啊.."
彼岸花輕輕搖曳著,似乎在回應她,
謝憐拿起水瓢給彼岸花仔仔細細地澆了一遍水,然後起身,招呼道:「—"阿奴!」
阿奴飛快地跑過來,主動將小手遞給她。
謝憐牽起阿奴的手,溫聲道:「走,陪我出去逛逛,感覺今天外面挺熱鬧的。」
阿奴乖巧點頭。
謝憐牽著阿奴,悠然漫步地走出小院。
肩上停著小紅鳥,身後還跟了只沒皮沒臉歡騰得要死的小黑狗,和一隻畏畏縮縮怯怯懦懦的小狐狸。
山境內,一個眼眸猩紅,滿身邪氣的清秀童子出現在虛空中。
看看遙遙在望的山,清秀童子眼中流露出瘋狂和怨毒之色。
「公子,我現在就接引我族大軍降臨。」
「你放心,我已查到殺你那人便藏在此山之中。」
「待我族大軍一降臨,此人必定首當其衝,在我族大軍的鐵蹄之下,化為粉。」
「公子,你的仇,馬上就能報了!」
清秀(的趙趙)童子念叻著,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塊色澤如血的棱狀水晶。
這水晶一拿出來便散發出一陣陣滔天的邪氣,邪氣不斷擴散,周圍的花草樹木、鳥獸蟲魚全都受其影響,眼晴變得猩紅一片,開始彼此廝殺爭鬥起來。
清秀童子高舉血色水晶,虛空中漸漸泛起漣漪,然後劇烈震盪起來。
似乎,在某個極其遙遠之處,正有人在與之呼應,不斷接近。
清秀童子臉上露出激動無比的神色來,口中喃喃低呼:「邪祖..我感受到我族邪祖的氣息了.:」
與此同時,在人間界的雲端,一行人也同樣飛快地向著這個方向趕來。
謝憐牽著阿奴在坊市內閒逛著。
仙凡兩界融合,人間修行界靈氣大漲,仙人滿地走,修士不如狗。
連帶著山都跟著大大興盛起來。
今天也不知是什麼日子,山山門前人來人往,車馬如織。
雖然比不上當初太陰老祖千年壽辰遁光如雨時的盛景,單論來人的話,
卻還要遠遠超出那一次。
「謝小姐!」
「小姐早啊!」
「小姐又帶阿奴出來遛彎啊.:」
一路走來,坊市內的凡人們紛紛熱情地跟謝憐問好。
一個個笑容滿面,容光煥發,全都看著年輕了不少。
謝憐笑眯眯地和相熟的人一一打招呼,裁縫鋪的大娘忽然湊上來,熱絡地說道:「小姐你怎麼還在這呢,怎麼不上山上去?」
旁邊的人聽到也紛紛圍上來,附和道:「對啊,小姐怎麼不去試試?」
「該去的,小姐該上山的。」
謝憐一愣,奇道:「我為何要上山?」
「哎,小姐你還不知道啊!『
酒肆的黃掌柜急忙道:「這幾天都是宗大開山門,廣招門徒之日啊,不少人都前來參加入門測試呢。
小姐怎麼不去試試?」
謝憐恍然,隨後搖頭嘆道:「不不,不試了不試了。早就試過千八百回了,我沒有靈根,修不了仙,求不了道..」
黃掌柜忙道:「早知小姐你會這麼說。現在天已經變了,以前沒靈根,
不代表現在也沒有。
我三侄子家的娃娃,從小就聰明懂事,可惜就是沒有靈根。
前幾年來宗測過一回兒,不是被勸回去了嘛。
結果昨天再來,竟然測出靈根資質不錯!
你說這事神不神?」
「對對.。」
旁邊人立馬附和道:「不少人都這樣呢,睡一覺起來就有仙緣了。小姐你說不準早就有靈根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呢..」
「我們幾個都偷摸上去測過了呢,小姐你也再去試試看!」
「像小姐這麼有仙氣的人物,哪能沒仙緣呢,這事都說不過去!」
「就是,去試試去試試!」
一群鄉民們無比熱情地鼓勵著謝憐,比自家個兒做生意還要上心。
他們是打心眼裡敬重喜歡謝憐,盼著這樣的好事能發生在謝小姐身上。
謝憐百般推脫不過,只能無奈地點點頭:「好吧好吧,那我就去試試。
眾人眉開眼笑,摸摸阿奴的小腦袋,說道:「對嘛,指不定你們爺倆都能派上仙緣呢。」
『那我去給小姐安排輛馬車,送小姐上到去。」
黃掌柜轉身就要去安排。
謝憐連忙拉住他,道:「不敢麻煩,我和阿奴走著上去就行,權當閒逛了。」
「得。」
黃掌柜笑眯眯地回道:「那我給小姐備只燒雞,切兩斤牛肉,再打一壺竹葉青,等小姐捧著仙緣回來吃。」
「仙緣仙緣,哪是用來捧的啊..」
謝憐笑罵一句,跟眾人作了個揖,牽著阿奴。
白衣飄飄,大袖洒然地拜別眾人漫步向山上走去。
眾人望著謝憐的背影,忍不住由衷感嘆:「世上要是有神仙,就該跟謝小姐這般。」
「可不是嘛。」
山上,奔著拜師而來的人熙熙攘攘。
富家少爺帶著管家、奴僕,條件差點的則由家長帶著,還有三三兩兩結伴而行的女子男女。
好一片熱鬧的景象。
宗弟子踩看法寶飛劍,守在各個路口,負責維持秩序,或是隨時準備那些被刷下來想不開要跳崖的人。
天空忽然飛來兩道遁光,其中顯露出一高一矮兩個女孩。
一人秀美大氣,頗有幾分大師姐的風範。
另一人則嬌憨可愛,周身散發看天真爛漫之氣,
看到這兩人,底下爬山的少男女子們紛紛投去關注的目光。
少年慕艾,何況是這樣高高在上的修士仙子呢。
兩名女孩在一位值守弟子身邊停下,值守弟子見到兩人立刻恭敬行禮,
口中喚道:「雲師姐,秦師姐。」
眼前可是整個宗年輕一輩中天資最為出色的兩位,年紀輕輕就要晉升元嬰了,直逼宗門長老,一向是蠣宗弟子心目中的楷模和榜樣。
雲曦對值守弟子道:「這次前來拜師的人里著實出了不少好苗子,掌門很是開心呢,也讓你們受累了。」
值守弟子笑道:「雲師姐這是哪的話,本就是我等分內之事,誰不想看著宗門強盛呢。」
雲曦點點頭。
嬌憨可人的秦師妹一雙美眸在底下的人群里掃來掃去,忽然眼前一亮,
驚喜道:「雲師姐你快看!謝前輩!那是謝前輩!」
謝前輩?
雲曦一愣,急忙順著秦師妹所指望去。
只見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個白衣翩,清俊飄逸的女子正牽著一女童的手漫步向山上走來。
女子氣質脫俗,即便是在人流之中,也能讓人一眼認出來,極為出眾。
「真是謝前輩!」
雲曦頓時大喜。
「雲師姐,我們要去跟謝前輩打招呼嗎?」
秦師妹一臉期盼地詢問。
「快去。」
雲曦臉上不加掩飾地驚喜,就要帶著秦師妹上前去跟謝前輩打招呼。
可就在這時,底下人群中響起一陣騷動。
「快看,那是什麼?!」
不少爬山之人停下腳步,指著身後某個方向疑惑地叫起來。
雲曦和秦師妹一愣,轉頭望去,神色頓時一呆。
只見遠處的天穹,血彤彤地一片,不知被什麼東西給染紅了。
似乎有個人正站在天空之中,高舉著什麼。
血色的天空好似惟幕一般,劇烈地翻滾著,似乎有什麼東西即將從中鑽出來。
而那一片血色,濃得污眼,邪得疹人。
山上,謝憐也跟看轉過身來,用手遮陽搭額上,眼亮亮的,口中低呼:「乖乖,還真有熱鬧看啊...」
肩上的小紅鳥眼神冰冷,腳下的小黑狗卻跟抽瘋一般興奮地打起滾來,
哈哈吐著舌頭...
「來了,來了..."
「我已經感受到了!」
清秀童子一臉的瘋狂,眼神狂熱地死死盯著虛空,口中低吼道:「邪祖親征,我族大軍,已經到了!」
「哈哈哈..」
清秀童子瘋狂大笑,「公子,你的仇馬上就能報了。而我,也將代替你,成為我族成就大業上的頭號功臣!」
下一瞬,翻滾到極致的天幕,陡然裂開一道無比巨大的豁口,滾滾邪氣從中噴涌而出。
山境內,所有人呆呆地仰望著這一幕,似乎還沒意識到災難已經降臨了。
而遠處天穹的雲端,一行正飛快趕來之人也齊齊色變。
「這股氣息..:」
「當是上古邪族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