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劍仙普升仙君境,背負白帝佩劍金鈞太阿,自號白帝座下負劍童子,於上揚州、上涼州、上青州連斬八尊作亂的上古邪魔,其中包括兩名仙君級。
諸魔膽寒。
上揚州梵音琴宗,上涼州赤霄宗所現無名劍意字帖,原為白帝聖諭劍掃天下清!
兩個消息一出,四方雲起,上九州震動。
仙界,純陽仙宮。
純陽仙君聽著手下匯報,臉上露出複雜之色。
沉默良久,緩緩說道:「既然是白帝之意,那上極死的不冤。千面得到這次教訓,也應當安安分分龜縮個幾萬年了。
白帝未趕盡殺絕,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此情我都要領,
你去查探一番,若是能查出白帝在人間界隱居之所,我便親自跑一趟,
向其賠禮道歉。」
「是。」
上幽州。
一座幽暗陰森的大殿之中,一身穿黑色袞龍袍、看不清面目的高大男子隨意將手中玉簡丟在桌上,口中發出幾聲不屑笑。
「白帝?!哼哼..」
上靖州。
富麗堂皇,極盡尊華的大殿之中,一眉目端莊,氣質雍華,身穿彩衣頭戴金冠之女子面色難看,口中低喃道:「白帝?!怎麼可能是白帝!白帝不是已經死了嗎?我親眼所見,死在那人手中..」
站在下首的紫袍仙君姿態恭謹,小心開口道:「王母,雖然那字帖未拿到,不過拓印我這倒是有一份。"
雍容女子立刻開口:「呈上來給我看看。」
「是。」
紫袍仙君將兩個玉簡快速呈上。
說是拓印本,實則就是用仙術影印留存了那兩份劍意字帖威能顯化之時的影像而已。
雍容女子將兩份玉簡都細細察看了一番,看完之後,面色歸於平靜,冷笑道:「我倒是什麼白帝,原來是個冒牌貨!」
紫袍仙君一愣,驚道:「王母,你的意思是呂青冥所說的白帝還有白帝聖諭都是假的?」
「哼!」
雍容女子笑道:「白帝好詩好酒好劍,酒後必作詩,當年流傳出來的詩作可不少。她的筆跡,本宮再熟悉不過,此字帖當中所蘊含的劍意雖然不凡,但絕無可能是白帝!
其餘幾名帝君,甚至天帝的筆跡我都見過,全都不是。
估摸著這人應該是有幸得了白帝的金鈞太阿,在這行那狐假虎威之事呢。」
紫袍仙君頓時大喜,「王母乃遠古仙庭的大人物,所說定然不假。那這麼說呂青冥其實就是個被蒙在鼓中的傻瓜,拿著雞毛當聖諭,還欲行掃天下清明之事,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我這邊派人去拆穿於他,令他顏面掃地!」
「不必。」
雍容女子淡淡道:「這呂青冥不過是被人推到檯面上來的一棋子而已關鍵還是他身後那個冒充白帝的傢伙。
且讓呂青冥再將所謂聖諭之事宣揚出去好了,此事鬧得越大越好,最好是仙界人盡皆知。
等時機成熟,找出那假冒白帝的藏身之處,我便親自出面,戳穿她的謊言.。」
雍容女子冷笑道:「屆時,整個仙界都知曉這所謂白帝不過是個無恥小人,跳樑小丑,我們也可藉此大漲一波聲勢。」
紫袍仙君眼前一亮,不由讚嘆道:「王母真是好算計,臣下佩服!」
雍容女子微微一笑,眉宇之間儘是自得。
一處飄渺仙宮,位於仙界雲端,俯瞰眾生。
一名身穿藍袍的俊朗男子邁步走進仙宮,仙宮中候立兩側的童子紛紛向其行禮。
「玄煜仙君大人。」
「玄煜仙君。」
俊朗男子向童子們點頭示意,最後走進仙宮深處,一個飄渺空曠的大殿之內。
殿中擺有一棋台,棋台邊上擺著兩個白玉酒杯。
一名身穿紫袍,紫袍上繡著日月星辰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棋台邊,似乎正在自飲自酌自己跟自己下棋。
玄煜仙君見到男子恭恭敬敬行禮,手中拿出兩個玉簡,說道:「帝君,
您要的東西拿來了。」
紫袍中年微微皺了皺眉,說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喚我帝君。
「是是,玄煜之過。」
玄煜仙君連忙認錯,心裡卻是無奈。
紫薇仙帝乃仙界碩果僅存的三大仙帝之一,足以當得起帝君二字,不過也不知為什麼,紫薇仙帝從不許旁人喊他「帝君」,而更願意讓人直呼其仙帝或是紫薇仙帝。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紫袍中年隨手一揮,將兩塊玉簡攝到桌上,淡淡開口。
「是。」
玄煜仙君口上應著是,眼晴卻盯著紫袍中年面前的棋台和酒杯,似乎還不願意走。
紫袍中年看了他一眼,笑罵道:「別看了,下次再與你喝酒,這次不行。」
「玄煜豈是貪酒之人.:」
玄煜仙君俊臉一紅,然後真正告退下去。
心裡卻忍不住嘀咕,以前的紫薇仙帝可是很少飲酒的,也極少下棋。
近萬年來卻不知怎的,開始喜歡上自飲自酌,自己和自己對弈了,真是猜不透仙帝的心思。
待玄煜仙君離開,大殿之內恢復平靜。
紫袍中年輕咳一聲,緊接著,從旁邊屏風背後慢悠悠走出一人來。
此人是個十五六歲模樣的少女,穿一身白衣。
相貌俊美,氣質灑脫,舉手投足間有种放浪不羈的氣度。
少女眼眸清亮,偶爾卻有無比的滄桑之意流轉而過。
她一出現,紫袍中年便站起來,對著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口中喚道「帝君!」
若是玄煜仙君在此,非得驚的整個人當場跳起來不可。
能讓紫薇仙帝口稱帝君之人..:
該是什麼樣的身份?!
白衣少女隨意擺了擺手,在紫薇仙帝對面的位置坐下,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上一口,然後拿起桌上的玉簡開始察看起來。
白衣少女的表情起初是帶著三分有趣和七分隨意,漸漸的,表情變得驚訝和讚嘆起來。
看到最後,甚至連飲三杯,忍不住拍案叫絕道:「這劍意,實在是妙啊!」
一旁的紫薇仙帝忍不住苦笑。
能心平氣和地看著有人假冒自己的身份在外面「招搖撞騙」,還能對假冒者的劍意贊上一句「妙」的..
恐怕也只有眼前這位。
真真正正的遠古仙庭西方白帝帝君了!
「此劍意,當浮一大白!」
白衣少女又飲上一杯,連連讚嘆,意態洒然之極。
「不得不說,這劍意與我之劍意確實有幾分相像..」
白衣少女放下玉簡,略感遺憾道:「可惜只是拓本,連其中真正精彩之處的十分之一都沒有展現出來,若是能親眼看看那字帖就好了.."
紫薇仙帝道:「帝君若是想看,我派人去取來。」
白衣少女搖搖頭,淡淡道:「不必,你若去取那字帖,或許正中字帖背後之人的下懷。」
紫薇仙帝一愣,道:「帝君的意思..是此人故意放出這兩份劍意字帖,
讓呂青冥奉劍行走天下,假冒帝君之名,目的就是想引帝君您現身?」
「必然是如此。」
白衣少女微微眯起眼晴,開口道:「能模仿出我之劍意的十之二三者,
諸界之內至少有一掌之數的人可以做到。
如果那些人跟我一樣轉世或者還未死的話。
就是不知此人到底是敵是友。」
紫薇仙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那帝君我們現在是..」
「靜觀其變即可..」
白衣少女隨手撿起手邊一顆棋子,輕輕放在面前的棋盤上,忽然又覺此步下錯,連連移動位置,最後搖搖頭,索性一揮手將整副棋盤圖抹去。
「喉.。」
白衣少女直接抓起桌上的酒壺往口中猛灌幾口,長嘆一聲道:「這棋我學了數十萬年了還下不好...」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
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白衣少女幽幽漫唱了幾句,眼神複雜地望著一處虛空,滿臉苦澀地低語道:「若是那一位還在的話,又哪需要我這臭手趕鴨子上架地去下什麼棋,
落什么子啊...」
紫薇仙帝聽的這話心神震動。
帝君口中的那一位,到底又是何樣的存在?!
夜幕降臨,繁星滿天。
塗山月悄無聲息地站起來,一雙眸子在黑夜中亮起幽幽的綠光。
終於讓她等到夜深人靜之時了。
望一眼內屋,屋內早已被匐盒的白霧所籠罩。
那一位每天晚上都要睡」得極死,一般動靜根本吵不醒她。
她塗山月也終於可以向某隻黑狗報仇血恨,一雪前恥了!
當然,院子裡還有一位大佬,她還是得輕些塗山月抬頭朝老桃樹上的某隻小紅鳥望了一眼,隨後朝院子角落某團窩在地上的黑影慢慢走去。
看姑奶奶今天不..:
塗山月摩拳擦掌,咬牙切齒的,心裡的狠話還沒放完,就聽到耳邊響起一個清冷高貴的女聲。
「你可真不虧是屬狗鼻子的,這都能讓你找過來。」
塗山月被這突然響起的聲音驚得猛地頓住。
回頭一看,老桃樹上的小紅鳥不知何時已經轉過頭來,冷冷地注視著她。
塗山月頓時懵了。
完了完了,好像惹大佬生氣了?!大佬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也不太懂啊正當塗山月迷茫無措之時,又一個聲音響起。
「呵呵,我本就是她的一條狗,長了狗鼻子也是應該。倒是你,一轉世便迫不及待跑她身邊來,可真是讓我意想不到,刮目相看啊.."
這個聲音渾厚低沉,又帶著幾分調笑和輕桃,仿佛玩世不恭一般。
塗山月卻徹底傻了。
她定定地看著眼前某個方向,看到角落的陰影中,一條肥嘟嘟的小黑狗慢慢步出來。
此時的小黑狗臉上再也不見半點白日那無恥卑鄙之相,反而顯得威嚴霸氣,漆黑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絲脾睨蒼生的霸主氣質。
當那雙眸子無意間警過自己,塗山月立刻感覺頭皮發麻,
那感覺就好像被某隻荒古凶獸給盯上了一般,心裡升出一陣深入神魂的冰冷和恐懼。
「咯咯咯..」
塗山月臉色煞白,牙關都開始打架了。
她無比僵硬地一點一點挪動著身子,將自己拼命往黑暗的角落處隱藏。
她現在才知道,鳳凰大佬的話是對小黑狗說的。
那隻幾次三番戲耍於她,讓她恨得牙關直痒痒的黑土狗..:
竟然是一個和鳳凰大佬同等級存在的超級大佬!
塗山月被嚇懵了,現在只想這兩位大佬能遺忘她,別注意到她,放過她這只可憐的小狐狸吧..
小黑狗慢慢走到老桃樹下,仰著頭看著頭頂的小紅鳥。
小紅鳥也同樣冷冷地看著她。
小黑狗忽地咧嘴一笑,開口道:「看到你我就放心了,既然連你都沒死,那其她人肯定也還都活著。我早就猜到,以她的性格,必然會安排好一切,讓所有人都有重新再來的機會。」
小紅鳥聽到這話忍不住皺眉,冷聲道:「連我都沒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明知故問!」
小黑狗笑道:「你衝動、魯莽、愚蠢、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是所有人中她最討厭的那一個,你自己不知道嗎?」
「. 你.. . "」"
小紅鳥眼中猛地噴出團團的怒火,展開翅膀就要撲下來跟小黑狗拼命。
小黑狗卻依舊笑嘻嘻的,似乎一點也不怕她。
「你還沒明白嗎,赤炎。」
小黑狗忽然淡淡開口。
小紅鳥一愣,「明白什麼?」
「明白為什麼上一世她最後選的是她,而不是你!」
小黑狗轉頭看了看角落,那裡是一株墨綠色的嫩芽,彼岸花的幼苗。
小紅鳥身上的氣息頓時衰落下來,一直以來都是冷漠高傲尊貴的眼眸中竟然流露出絲絲的幽怨和頹喪,慘然笑道:「我有什麼不明白的,無非是她不喜歡我.."
「不,她喜歡你。」
小黑狗搖搖頭。
「真的?!」
這句話似乎一下子給小紅鳥注入一股強有力的生機,讓她整個人都變得驚喜且活力起來。
「她真的喜歡我?!」
小紅鳥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激動追問道:「你莫要騙我!」
小黑狗笑道:「我跟了她數十萬年,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九幽和你,
她都愛。任何一個都無法割捨,否則也不會猶豫蹉跎,直到九幽死後才真正下定決心.:」
小紅鳥喃喃道:「可她最後還是選了九幽,不是嗎.."
「那原因在你!」
小黑狗嚴肅道:「若不是你太過強勢,每每咄咄逼人,不給任何人留半分餘地。九幽也不會死,她也不會對你徹底失望.:」
小紅鳥身子狠狠顫抖了一下,眼神迷惘。
「因為我.:」
「重來一次,你不會還想重蹈上一世的覆轍,孤獨終老吧.:」
小紅鳥沉默下來。
半響,低低開口道:「那你說,我該如何做?"
小黑狗挪了挪身子,正兒八經地娓娓說道:「首先呢,你一轉世便來尋她,這點做的不錯,足以展現你的痴心和情意。
她本就是心軟之人,必然會記下這點。
但光有痴情可還不夠,上一世的你也夠痴心了,可還不是悲劇收場?
關鍵還是要好好改改你的脾氣..:'
小黑狗仿佛成了一個情感專家,一點一點給小紅鳥分析過來。
月光下,老桃樹的枝極隨風微微搖擺著,似乎也頻頻點頭,角落某隻嚇壞的小狐狸不知不覺也聽得入神了。
「本座什麼脾氣?本座一直都是這個脾氣!你想叫我怎麼改?!哼..」
小紅鳥冷哼一聲,聲音嬌脆冰冷。
小黑狗叫起來:「喏喏,就現在這樣..這脾氣誰受得了,怪不得當初仙庭人人都怕你呢,她也躲著你走。
赤炎,你得學著有點女人味,溫柔一點,不要一天天的就知道喊打喊殺.。」
小紅鳥眼神怒,深吸一口氣,努力將心中的羞惱和怒火強壓下來,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裡擠出來。
「溫柔是吧,女人味是吧...我知道了。繼續!」
小黑狗略感滿意地點點頭,接著道:「下面這一點就關鍵了,你要聽好。」
小紅鳥神色一凜,專心道:「你說,本座聽著呢。」
小黑狗朝牆角的彼岸花幼苗警了一眼,悠悠開口道:「你幫她,復活九幽。」
小紅鳥一愣,旋即叫起來:「不可能!讓我復活九幽,那個賤人!絕無可能!」
小紅鳥的情緒一下子劇烈波動起來,眼眸中流露出濃濃的嫉妒和恨意,
咬牙切齒,不加掩飾。
小黑狗臉上露出一副「果然」的表情,隨後無奈道:「那我也沒辦法。
不過我告訴你,九幽若是不活,你就算在她身邊守到死,她也不會再多看你一眼。
等她醒來,第一個就將你趕走。
你自己好好想吧。」
小紅鳥沉默下來,眼中的情緒從惱怒到猶豫、糾結,再到愧疚,然後迷惆,最終選擇無奈妥協。
「我可以不阻撓她復活..."
小紅鳥盯著角落的那朵彼岸花幼苗,眼神無比複雜。
事實上,當看到種子突然發芽的那一刻,或許她心裡就已經選擇接受這一點了吧。
小紅鳥的目光重新變得高傲且冷漠,收回目光,淡淡道:「但想讓本座幫忙復活她,絕無可能!」
小黑狗聽到這句話,咧嘴一笑。
「用不著姑奶奶您親自動手,這種事交給我來做就行了!」
說著,小黑狗屁顛屁顛地跑回屋子裡去。
不一會兒,嘴巴里叼著個黑不溜秋的茶罐子。
「早就看到這魔罐擺著了,看來就是她專門為復活九幽而準備的..」
「可憐本蛋這天生的勞碌命,接下里又得有的忙了.:」
小黑狗嘴上嘟囊看,抬起一隻肥嘟嘟的小爪子,隨手在面前一划。
虛空立刻跟脆紙片一樣被劃開一道口子。
小黑狗叼著罐子正準備鑽進去,這時候,嬌脆清冷的女聲在她背後響起。
「當初那一戰,你是唯一活著沒有轉世的...有些事情你應該看見。
那個在背後殺死我們的,到底是誰?」
小黑狗的身子猛地頓住,但很快恢復過來,一溜煙鑽進虛空裂口,含糊不清地回應道:「我不清楚,我沒看見..」
說完,便跑得沒影。
只留月光下,某隻目泛寒光的小紅鳥,正冷冷地思索著。
南境的某處荒原,虛空中突然裂開一道巨大的口子,兩道身影從中走出。
這兩人一人為壯年男子,穿一身明黃繡金長袍,面相威嚴霸道,一雙虎目脾睨四方。
另一個則相貌俊朗,著一襲白袍,身材修長,氣質風流,但瞳孔卻是墨綠色的豎眼。
兩人周身都散發出濃濃的妖靈之氣,儼然是兩個成道已久的妖仙。
「這便是人間界嗎?」
虎目男子感受一番,略顯驚訝道:「沒想到人間界的天地靈氣還頗為濃厚..」
一旁的俊朗青年不屑道:「再濃厚也比不上我們妖界,區區人間界,不過是個彈丸小界罷了。」
虎目男子點點頭,自豪道:「沒錯,我妖界地廣物博,靈氣充沛。上有妖帝勵精圖治,下有百族歸心。
都道諸界之中魔界強者如雲,仙界高高在上。
要我說,我們妖界才是諸天第一界,遲早駕臨諸天之上。"
俊朗青年笑著點頭道:「不吹不黑,有理有據,此言大善。」
兩人互相吹噓了一番,將心中的優越感拉滿,然後開始正式商討起此行的目的來。
「據顯示,那狐族觀風使最後失蹤的地方應該就是在這附近..」
俊朗青年皺眉道:「但我們到了此界也感應不到她的氣息,著實有些古怪。虎兄,你說她會不會..是遭遇不測了?」
虎目男子搖頭道:「你這是什麼話,那觀風使乃地仙境界,區區一個人間界,有什麼人能留得住她..要我說,保不齊這傢伙是受了紅塵誘惑,隱藏身份氣息戲耍去了。
故意躲著不見我們呢。」
俊朗青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虎兄所言極是,狐族之人向來心思浮躁,經不起誘惑。
而且人間界雖然小,但有趣的東西可不少,否則妖帝也不會反覆強調我們千萬不要離開妖界,尤其是不要踏足人間界..」
俊朗青年分析了一番,隨後詢問道:「依虎兄之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虎目男子思索道:「我們對人間界畢竟不熟,不如先找個土著問一下。」
俊朗青年點點頭,道:「正該如此。」
於是兩人隨意找了一個方向向前行去。
他們所降落之地乃荒郊僻野,一直走了幾萬里都不見人煙。
正當兩人心思漸漸煩躁起來之時,忽然眼前一亮。
只見前方數百里處有一個五六歲大小的清秀孩童正低著頭慢慢走著。
「可算看到人間界的土著了!」
兩人皆是一喜,然後一步邁出,瞬息間便到了那個孩童跟前。
兩人擋在孩童前進的路上,將自身天仙境妖仙的氣勢稍稍放出來一點,
威嚴且低沉地開口道:「*,下面那小娃娃,快給本仙人站住。」
那五六歲的孩童聽到兩人的喊話募地頓住,隨後慢慢抬起頭來。
一雙異於常人的紫色眼眸里充滿了回憶和迷惘之色,但很快變回清明。
男童伸出白嫩嫩的藕臂,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無比認真地看著兩個妖仙說道:「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們剛剛是在叫我,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