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準備得很快,其實要帶上的也沒多少東西,主要是記得將魔無笑和卞沉淵給帶上。
此時的魔無笑還在神威軍軍營里和尖刀王拼酒,這兩人幹上癮了,拼得面紅耳赤。
不得已,白夭就將魔無笑給丟進了空間裡,簡裝出行,帶上小獸獸們和卞沉淵一起。
「我就不去了,我留下來給你們看守渡川。」星辰大帝搓著手,笑得有些不懷好意。
白夭眉尾一挑,說道:「你不是想看守渡川,是想去找帝羨長老吧。」
「亂說什麼呢,我才不會喜歡那麼漂亮的人。」星辰大帝擺著手,頗有欲蓋彌彰的味道。
「出發了出發了。」白夭也不去管星辰大帝,若是他和帝羨長老兩情相悅,也不枉一樁美事,可是帝羨長老好像對他完全沒感覺啊。
他們兩人的事,白夭也不做猜想。
因為溯月神舟最多只能坐六個人,加上小夥伴們都在渡川有要忙的事情,白夭便沒有帶上他們一起,就她和卞沉淵,魔無笑三人前往。
大家都來到了渡川外送別。
「白姐姐,你是不是還會回來?」裴子青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白夭,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好喜歡這個姐姐。
「當然了,我只是出去遊玩一段時日。」白夭蹲下身,笑著撫摸著裴子青的頭,這小姑娘真討人喜歡。
「那你們要注意安全,師父說,他會等你們帶禮物回來。」裴子青有些靦腆,說的時候還不好意思地笑了。
白夭先是一愣,然後笑看向了南宮棋。
「亂說什麼呢,臭丫頭,明明是你自己想要禮物!」南宮棋上前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裴子青吐了吐舌頭,引來眾人大笑。
「我會給你們帶禮物回來的。」白夭笑道,她站起身,挽上了卞沉淵的手,一起踏上了溯月神舟。
「早點回來啊。」千玉狐說道,她還想著孩子出生的時候,能認白夭做乾娘呢。
「等我回來。」白夭笑著朝眾人揮揮手,便啟動了溯月神舟。
憑藉腦海中的記憶,這溯月神舟懸浮了起來,「咻」的一聲,眨眼便消失在了空氣中。
白夭的眼前一晃,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搖晃,她的眼前就轉變成了一片浩渺寰宇。
而後,神舟開始前行,周圍的星球不斷從身邊掠過,還能看見很多細碎的隕石星雲。
「馬上就要回去了。」白夭有些激動,抓著卞沉淵的手,望著前方,嘴角的笑意就沒停下來過。
卞沉淵一手將她攬在懷裡,淡笑不語,去見她真正的家人。
神舟在星河裡遊蕩了十多天的時間,白夭的眼前總算出現了一顆太陽,而在它的側方,那顆水藍色的星球正在緩慢地轉動著。
「到了,就是那裡!」白夭指著地球說道。
「這個平行空間確實和我們那邊有些不同。」卞沉淵站了起來,就和白夭一起朝著地球那邊飛去。
......
白家大院坐落在深山裡,占地十多公頃,山路蜿蜒,從城內開車都要兩個小時,不過每天來看病求藥的人,幾乎踏破了門檻。
對外,白家從未宣揚過會煉丹之術,外界也從未得知,他們只對外展示中醫療法,憑藉著醫術和悠久的歷史聞名於世,還經常會有媒體來報導。
今日的白家大院也如往常般,來排隊看病的人排成了長隊。
不過白夭和卞沉淵選擇了走後門,只有他們白家人才知道的後門。
看著大院圍牆上的青苔,白夭心生感慨,還真是一點沒變呢,就是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
站在門前,白夭久久沒有伸手推開,卞沉淵默默站在一旁陪著她,牽著她的手,傳遞力量。
終於,白夭鼓起勇氣,推開了那扇門。
後門是一片幾乎沒人來的小別院,院中還有幾個大水缸,水缸里還有些水,看樣子前兩天才剛剛下過雨。
記憶如潮水般湧進腦海,白夭滿目悵然,主動拉起卞沉淵,回憶著腦海中的路線,在大院裡面行走。
一邊走,一邊回憶。這所大院真是一點都沒變。假山,蓮池,那個破了一個角還許久沒有修的台階,因為她小時候調皮,刻了幾道劃痕的木柱,花園裡花盆的擺設,完全和她記憶里重疊。
在花園中,她看見了記錄時間的日冕,有些愣住,上面記錄的時間......和她離開之前的時間,竟然只相差了三年!
「怎麼了?」卞沉淵問道。
「我們在那邊過了數十年,這邊竟然只過了三年!」白夭對他說道,有些詫異,不過很快,她便興奮起來,提起裙子,丟下了卞沉淵,就朝著前院跑去。
「媽,爸!爺爺奶奶!」白夭一邊大喊著,情緒再也抑制不住,一邊流淚,一邊又想笑。
才過去三年,她的父母一定都在!
卞沉淵跟在她身後跑著,看她的模樣,有些心疼,但是又替她高興。
前院。
白文旭坐在主診位上,戴著眼鏡,一身灰色長袍,溫文儒雅,手搭在一位病患的脈上。
「脈沉細而遲,應為脾腎陽虛,是否感覺精神萎靡,四肢冰冷,周身乏力嗜睡?」他細聲詢問。
「沒錯沒錯,您說得太對了。」病患連連點頭,「請您開藥吧。」
「此病需要慢慢調理,我先給你開藥。」
他提筆開始在紙上寫下藥方。
而這時候,一道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讓他提筆的動作一頓。
「爸——」
他是幻聽了嗎?
白文旭一抬頭,就看見自己已經過世的女兒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就是她的穿著有些許奇怪。
但是他的眼眶還是不免一熱,手一抖,就丟下了筆,站起來快步走上前,雙手顫抖地抬起,想要撫摸白夭的臉頰,但是又怕眼前只是一場幻影。
「爸。」白夭對白文旭笑著,熱淚同樣湧上眼眶。
「小夭。」白文旭的聲音都抖了,他向著身後的人問道:「你們看見了她了嗎,看見她了嗎?」
「白先生,這是你女兒嗎,長得真好看。」有人誇讚道,可白文旭卻愣住了。
她難道......不是幻覺?
「爸,我沒死呢,我又回來了。」白夭抓住了白文旭顫抖的雙手,那溫度傳到了他手中,讓他真實察覺到,她是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