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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6章 我會等你

2024-11-07 07:30:33 作者: 小發發
  如月尋所說,只有叩開天門的人,才能進去。

  現在,只有赫褚叩開了天門。

  只有他能進去。

  赫褚眉頭緊鎖,他有些困惑地盯著眼前的天門,為何這般容易,門就開了?

  「天門只認有緣人,赫褚,看來還得靠你啊。」百里夢澤鬆了一口氣,對他來說,誰進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當中有人能進去,能進去,就有希望。

  「天門只為你而開,赫領主,我們不能陪你進去了。」雲帝淵笑了笑,少年臉上的笑容淺淺,看不出他的思緒,就好像此事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殿下在外面等我麼?」赫褚沉默了許久才回答。

  「嗯,我在外面等你出來。」

  雲帝淵點頭,語氣輕鬆平常。

  「我會儘快出來的。」赫褚強調,他說完又補充道:「殿下答應我要在這裡等我,那就請您不要食言。」

  「好。」雲帝淵再度點頭。

  他的臉上依舊是掛著淺淺的笑意,此前縈繞在他身上的沉鬱好似都已經全部消失不見,站在他面前的,就只是一個開朗的少年人。

  赫褚心中湧出一股奇怪的感覺,但他說不上是什麼,最後,他只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隨後轉身,走入了天門之中。

  天門開一線。

  他的生機就在門後。

  百里夢澤和雲帝淵目送他進去,男人頎長挺拔的身影走入天門之中,天門在他走入之後緩緩閉合,在最後,他們看見門口之人回了頭,凝望著他們,直到大門徹底閉合,才是隔絕了他們雙方的視線。

  百里夢澤感嘆。

  這一路上,還真是波折不斷啊,但願赫褚能早點出來。

  「殿下真的要在這裡等他麼?」百里夢澤忽然開口詢問。

  眼前天門已經閉合,雲帝淵也已經收回了視線,他繼而望向百里夢澤,道:

  「百里領主認為呢?」

  

  「我認為殿下既然都已經答應了,應當不會食言吧?赫領主要強,此去若得生機,他出來一定會想辦法與您換命的,其實我猜,殿下不會在這裡等他。」

  百里夢澤繼續道:「其實,我也活了很久,壽命對我來說,不是什麼大問題,殿下何不與我換命呢?」

  「殿下,其實和我換命,才是最好的結局,您也想和他們團聚的吧?您真的,不考慮考慮麼?」

  百里夢澤也看著他,他說的話很認真,沒有開玩笑。

  自己是真的想換。

  「不用了。」雲帝淵輕輕搖了搖頭:「你剛剛說得對,我確實是不會在這裡等他,我馬上就要走了,換不換命,現在對我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

  百里夢澤有一絲不好的預感:「什麼意思?」

  「你還記得我們來西境,多少天了麼?」雲帝淵沒有立即回答,他又發問了。

  「從我們入境開始,到現在……已經十天了,怎麼了?」他們登上天梯來到天門前,足足用了三日,此前他們在下方找,就找了七日,算起來剛好就是十日。

  這和他等不等赫褚有什麼關係?

  「西境雖在玄界之內,但卻不是人間,我們來這裡的十日,在玄界就相當於是過了十年。」

  少年的話音緩緩落下,百里夢澤的心卻是涼了一半,他整個人都僵硬在了原地,腦袋瞬間空白,他更是有些顫抖,「你……你的意思是……」

  他後半句話如鯁在喉,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了。

  「是啊,已經到了。」他本身就是因為能養育天道,所以才能留守世間,西境是天門所在之處,會更有利於天道的誕生,而此前,天地許給他的,是在人間十年。

  十年之期已至。

  天道……

  已經離開了他的身體。

  早在他們登天梯之前,就已經離開了。

  之所以還能安然無恙的維持三日,那都是因為天門。

  所謂天門開一線,也並不是一定要進去,三日前,天門就已經為他開過了,只是沒有人知道,只有他自己感受到了,他魂靈不全,天命受損,既無福壽也無功德,縱然天門開一線,也根本無力回天。


  所以,也就許了他三年壽命,而三年壽命,放在西境來說,就是三日。

  天門為他開過,所以他猜,下一個能叩開天門的人,就會是赫褚。

  為了不讓他看見自己離開,索性他就將他送進去吧。

  他本來就沒想等他。

  反正赫褚出來之後就會忘記有關於自己的一切,赫褚進了天門,壽命也一定能回來,這樣才算是最好的結局。

  少年的解釋落於耳畔,百里夢澤只覺得胸腔湧出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難受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他說不出話來。

  「領主大人,多謝你們這幾日的照顧,其實我能回來我已經很開心了,往後就……」雲帝淵笑容溫柔,他的身影逐漸虛化,四周雲霧朦朧,少年的身軀於雲霧之中消散,百里夢澤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他,但他的手定格在了空中,無論如何都動不了。

  他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身軀消散。

  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虛幻,虛幻的好像是一場夢境,他看見了少年面上溫柔的笑容,他也聽見了他的話音。

  他說:「希望大家,往後年年歲歲平安喜樂……」

  最後一句則是:「最後,請忘了我吧。」

  周圍似有清風吹過,吹散了那一點雲霧,少年的身影已經隨風而散,那一瞬間,山海同悲,八千里河山同震,發出了嗚鳴,萬獸俯首,那在遠方的人們眼角落下淚水,抬手一摸,他們的面上滿是渾濁的眼淚,但他們卻是不知,為何哭泣。

  偌大的天門外,男人跪坐在地,心痛得無以復加,他的臉上也滿是淚水,他久久不能平復自己的心情,等了許久,也許是記憶淡忘了,也許是別的原因,他竟不知為何悲傷……

  男人沉默著起身,背影孤寂而單薄,他怔怔地望著自己的手,悵然地想,他剛剛是在幹什麼?

  他為何要流淚,為何如此難過?

  他剛剛,是想抓住什麼?

  那為何,又沒有抓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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