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孤舟淡淡掃了棠妙心一眼:「你是本王的妻子,你的就是本王的。」
棠妙心掀眉,站起來走到他的身邊,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他的身體不自覺地一僵,耳朵泛起了紅色。
她一手勾著他的脖子,一手摘下他臉上的面具隨手扔在桌子上,睜著桃花眼含笑看他:「王爺真把我當成是你的妻子嗎?」
她勾著他脖子的手微微一勾,打算去扣他後頸的大穴,弄暈他,然後取走屬於她的銀子。
場子可以輸,銀子不能丟!
她只要把手指扣下去就能讓他瞬間暈過去。
寧孤舟卻在她即將動手的時候,抓住她那隻作怪的手,反身就重重地將她壓在桌子上。
她掙了掙,他的力氣大她很多,她掙不開。
寧孤舟將她禁錮在身前,身體欺了過去,將她壓在方寸之間。
他的鼻尖抵著她的鼻尖,她只要往上略抬點頭,就會碰到寧孤舟的唇。
因為靠得太近,兩人呼吸相聞,屬於他們的氣息交雜在一起,再配上此時的樣子,實在是曖昧的不能再曖昧。
她甚至能看到他黑如深夜的眼眸,眸光灼灼,卻又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棠妙心的心跳不自覺地快了些:「王爺這是要做什麼?」
寧孤舟再往下欺了三分,他的唇若即若離地碰著她的唇,嚇得她大氣都不敢出。
她平時看著囂張,似乎對男女之事很通曉一般,其實真正靠近她身邊的也只有寧孤舟一人。
寧孤舟微微側身,唇在她的耳畔輕輕呵出一口氣,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她有些急了:「你放開我!」
寧孤舟漆黑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她:「放開你?不如你也叫本王一聲好哥哥,本王就放了你。」
棠妙心:「!!!!!」
她這一輩子除了偷藥那晚叫過蘇樂天哥哥外,就沒有這樣叫過別人。
她想起那夜他的異常,以及她的人被他全部抓住,她頓時就全明白了。
她知道自己之前小看他了。
這個男人不但霸道,還掌控欲強,心眼極小。
她深吸了一口氣:「難為王爺如此關心我,居然親自跟蹤我,我是不是該感到榮幸?」
寧孤舟的唇輕輕擦過她的臉,面無表情地道:「你是本王的大夫,本王的命都捏在你的手裡,小心一點是應該的。」
「本王之前提醒過你很多次,你怎麼胡鬧闖禍本王都可以為你兜底,唯獨不能損了本王的臉面。」
「叫一個陌生男人為好哥哥,愛妃,這事就是你做得不妥了。」
棠妙心深吸了一口氣:「王爺想怎樣?」
寧孤舟的眸光斂,不答反問:「你覺得本王會怎樣?」
棠妙心一直都覺他是個非常難搞的男人,她哪裡知道他想怎樣?
眼下這樣的情況,怎麼都對她很不利。
她輕笑了一聲,單手勾著他的脖子,微微揚起玉頸,親上他的唇。
寧孤舟微愣,她在他的唇畔道:「我不過喊了蘇樂天一聲哥哥,卻跟王爺抱過、親過、睡過。」
「親疏關係一眼就能看得清楚,王爺如果介意的話,我也可以喊你好哥哥。」
寧孤舟本以為今天的事情怎麼也得震攝住她,讓她安份一段時間,沒料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
他的眸光微凝,只遲疑了一息,就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記吻。
棠妙心掙了一下沒掙脫,就放棄了。
她安慰自己,他長得那麼好看,就算脾氣再差,看在他長得好看的份上,今天她也不吃虧。
良久,寧孤舟啞著嗓子對她道:「以後不許喊別的男人哥哥。」
棠妙心的氣息也有些凌亂,輕笑了一聲:「王爺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寧孤舟冷哼一聲,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
他鬆開她:「今天只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再有下次,絕不輕饒!」
棠妙心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坐在桌上,小手撐著下巴,沖他擠眼睛:「絕不輕饒,王爺指的是哪方面的?」
寧孤舟:「……」
棠妙心的眉梢微挑:「如果王爺指的是今天沒有做完的事情,那儘管來,我要是害怕我就不是棠妙心!」
寧孤舟:「!!!!!」
他看著她的眸光深了些,她還真是……
他瞪了她一眼:「你想得美!再有下次,你就等著給你的人收屍吧!」
棠妙心臉上的笑意一凝,這事她知道他真做得出來。
寧孤舟扭頭往外走,快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了下來,扭頭看向她:「傻愣在那裡做什麼,走了。」
棠妙心問他:「去哪裡?」
「回府換衣服,然後去參加太子的選妃宴。」寧孤舟回答。
棠妙心有些意外:「太子的選妃宴?我能不去嗎?」
她那天暴打了寧致遠,還給他下了那種藥,他只怕恨她入骨。
她知道這段時間寧致遠一直都在偷偷找她,只是因為那件事情見不得人,所以他不能大張旗鼓地找。
可能他做夢都不會想到,她是秦王妃。
寧孤舟淡聲道:「母后把太子的選妃宴恰好設在旬休的這天,今天一早就派人來王府通知,讓我們一定要去參加。」
「你覺得這種時候你不去行嗎?」
棠妙心:「……」
寧孤舟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你當初敢闖那樣的禍,就該料到會有這麼一天。」
「你嫁給我,就成了皇族中人,以秦王妃的身份見太子,是遲早的事情。」
棠妙心那天敢動手揍寧致遠,就不帶怕的,反正寧致遠明面上不敢動她。
他只能跟她玩陰的,而玩陰的,她又怕過誰?
她想通之後笑了笑:「也是。」
寧孤舟淡聲道:「有件事情你也記住,不管我們之間是真夫妻還是假夫妻,你都是秦王妃。」
「只要你在外全了本王的面子,本王就會護你的周全,哪怕你把天捅破,也有本王頂著。」
棠妙心有些意外,笑了起來:「我要是真的把天給捅了,王爺兜得住嗎?」
寧孤舟的嘴角微微一勾:「你可以試試看。」
他一笑,便如冰消雪化,雖笑意淺淡,卻如流風回雪,清冷孤絕中又透著難言的溫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