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2章 忽然反悔

  江皇后見西高皇帝聽了這個問話之後就愣在那裡，一時也有些奇怪。

  不過很快她就猜到了幾分原因，然後笑笑，說：「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國君節哀。」

  西高皇帝回過神，無奈地嘆了一聲，「朕原以為這件事情尚未傳出西高國，卻沒想到……」說到這裡，他看了北月香一眼，那意思很明顯是認為消息是北月香傳出去的。

  北月香當場就不幹了，「皇兄看我作甚？我可什麼都沒說過！大國師死了嗎？這事兒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可不能怪到我的頭上。」

  西高皇帝想了想，好像國師死時北月香確實已經不在西高，便搖搖頭，不再看她。

  江皇后勾了勾唇角，小聲跟老皇帝說：「還真讓你說著了，國師真死了。」

  老皇帝輕哼一聲，「西高靠的就是那大國師，現如今國師已死，西高就不再是從前的西高了。現在這消息怕是還沒傳到懷北去，一旦讓懷北人也知道了，呵呵，西高岌岌可危。」

  西高皇帝自然是知道這一點，但他覺得大國師肯定不是暴斃，他的弟子都說了，是與人鬥法失敗，被人反殺。所以他一直以來很好奇的就是，究竟是何人能隔著千里之外將大國師給殺死？大國師的本事之大他是知道的，對方竟能做到反殺，那其蠱術得厲害到什麼程度？

  「真是遺憾啊！」江皇后嘆了一聲，「從前總聽說西高的大國師很厲害，可於千里之外殺人於無形。我南嶽自認沒有這樣的高手，所以一直以來對西高國師都很敬佩。沒想到人終難逃一死，也真是造化弄人。國君可知大國師是怎麼死的？是生病了嗎？」

  西高皇帝臉色愈發的難看，明顯不想再談這個話題，乾脆板著臉說：「皇后娘娘，請恕朕不願談及傷心事。」

  江皇后點點頭，「是本宮逾越了，國君，請。」她舉起酒盞，自飲了一杯。

  西高皇帝也一仰頭，幹了一杯酒。然後就聽到一個聲音從對面傳了來：「方才在路上見到了柳皇后和小殿下，陛下能把妻兒都帶到南嶽來，可見是信任南嶽，也是真心想與南嶽交好的。」說話的人是陸辭秋，前半句聽著客客氣氣，但是突然話鋒一轉——「但陛下的妹妹行事，就沒有那麼光明磊落了。」她看向北月香，唇角勾了一下，輕哼一聲。

  北月香趕緊解釋：「對不起嘛！我不是有意騙你，我就是想嫁給二皇子，沒有別的意思。」

  「可公主不該利用我。」陸辭秋不咸不淡地說，「我這個人一向記仇，何況我還救過你性命。你恩將仇報隱瞞身份利用我，這筆帳早晚要清算一番。至於你說想要嫁給二皇子的事，父皇——」她看向老皇帝，「兒媳反對！」

  北月香急了，「你有什麼可反對的？你一個外姓縣主，你反對得著麼？」

  陸辭秋說：「我當然反對得著，雖然是外姓縣主，但我是燕家未來的兒媳婦。我不喜歡你，不想同你成為妯娌，不想讓你做我的嫂嫂，所以我得跟父皇表達我的看法。至於父皇同不同意，和二殿下同不同意，那是他們的事。我說我的，他們自有考量。」

  老皇帝聽得呵呵笑，「阿秋不喜歡，那肯定就是不行的。朕總不能因為一位西高公主，讓我的寶貝兒媳婦心裡不痛快。老二，你表個態，你能讓阿秋心裡不痛快嗎？」

  「那肯定不能！」燕千揚想都沒想就開了口，「誰讓阿秋不痛快，我都得打誰兩巴掌。何況我自己，那更得以身作則。所以，阿秋不喜歡的女子，我是斷不會迎娶進門的。」

  北月香氣得口不擇言：「她是十一殿下的媳婦，不是你媳婦，你聽她的幹什麼？」

  燕千揚看了她一眼，「我樂意。」

  「你——」北月香氣急了，直接站了起來，指著陸辭秋說，「燕千揚，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是不是喜歡她？你是不是喜歡陸辭秋？她是你弟妹，你居然喜歡自己的弟妹，你們燕家人還要不要臉？還有陸辭秋你，你明明都有未婚夫了，還勾搭這個勾搭那個的，二皇子九皇子一天到晚圍著你轉，你敢說你對他們沒有別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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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肆！」江皇后厲喝一聲，也不跟北月香說話，只問那西高皇帝，「可是國君授意自己的皇妹來我南嶽撒潑？」

  寧妃和德妃也紛紛質問：「西高人拿我南嶽當什麼了？難不成我們的皇子不娶你們的公主，就要被你們無端謾罵？就要被你們惡語相向？」寧妃更是冷哼一聲，「這樣的兒媳婦本宮可不敢要，真本事沒有，罵人倒是一套一套的。還沒怎麼著呢就把我們家的人罵了一遍，這樣還妄想嫁入燕家，簡直是做夢。」

  「我……」北月香的話一下就被堵了回去，想跟寧妃爭辯，又覺得這是燕千揚的母親，她要是頂著寧妃說話，燕千揚就更不能待見她了。

  她心裡憋屈，向她皇兄訴苦：「皇兄不幫幫我嗎？他們這樣欺負我，你就干看著？」

  說話間，柳安青牽著換好衣裳的小皇子回來，燕千揚往她那處看了一眼，正好又讓北月香瞧見了。她氣得直哭，想拿柳安青說事，又怕氣著自己皇兄，到時候就更沒有人替自己撐腰了。於是狠狠瞪了柳安青一眼，又抱怨道：「皇兄答應我一定會促成這樁婚事的。」

  這時，陸芳華忽然說了一句：「草原國家這樣開化的嗎？女子自己替自己求親，還求得這麼囂張霸道，倒是叫人有些羨慕了。不過她也太狂了，西高的大國師都不在了，她哪來的底氣還這麼囂張？是真傻不懂得審時度勢，還是西高除了大國師之外，另有保命符？」

  北月香的目光「唰」地一下又向陸芳華瞪了過來，可還不等她開口，忽然就聽那西高皇帝說道：「其實想讓皇妹嫁到南嶽，也是為了兩國交好。眾所周知，西高一向同南嶽親近，朕的皇后就是南嶽人，朕的皇子身上也流著一半南嶽的血。朕有意將兩國情誼進一步鞏固，所以才出此下策。但既然貴國二殿下沒有看上舍妹，那此姻緣朕也不好強求。」

  「皇兄你在說什麼？」北月香傻了，「明明說好一定要讓我嫁給燕千揚的，你為何反悔？」

  西高國君笑笑，目光向著陸芳華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