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之前她救冬安時帶走的針劑和藥液,也在取走的地方又出現了全新的。
這個發現讓陸辭秋欣喜不已,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她腦子裡產生,她立即開始嘗試。
不停地從診所里拿起東西,不只限於藥品,還有器械,甚至包括桌椅,後來乾脆到起居室的冰箱裡,把吃的東西也抱了一些在手上。
果然不出她所料,所有被拿起來的東西,在過了十五秒後,都會自動進行補充。
少了什麼就補充什麼,補充回來的東西還跟原來的一模一樣。
原本她還在擔心診所里的東西總有一天會消耗一空,現在就放心了。有了這個自動補充功能,這裡的東西就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陸辭秋又去試著推了診所大門,推不開,從窗戶往外看,外面也是一片虛無。
這應該是一處獨立的空間,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會隨著她的穿越一起過來。
可能是老天爺送給她的禮物,也可能是她前世枉死的補償。
她又返回藥局,這一次是取了一瓶恢復體能的藥水喝了下去。
在破損的身體得到修復之後,剩下的一身疲憊終於也一掃而空。
陸辭秋兩隻手握在一起,按動手指關節時,發出咯咯的響聲。
身體恢復了就好,這樣她就有足夠的精力去應對陸家那群惡鬼。
如果這座左相府就是人間地獄,那麼她總得讓惡鬼們知道,誰才是閻王!
外界有聲音傳來,她立即又動了意念,重新回到現實中。
這才發現是身邊的孩子翻了個身,這會兒,那小孩整個兒都貼到了她身上,口中還不停地發出囈語,叫的是:姐姐,娘親。
到底是要姐姐還是娘親呢?
她可真是煩躁,雖然死的時候已經二十八歲了,可那也不代表她就會照顧孩子啊!
小孩子這種生物從來都沒在陸辭秋的規劃中出現過,她曾經一度以為自己這輩子也不會跟小孩子沾邊兒。
的確是上輩子都沒沾過邊兒,可這不是下輩子了麼。
認命地嘆了一聲,外頭霜華立即就問道:「小姐,怎麼了?」
「沒事,軒兒在說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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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說完,身邊的孩子突然就坐了起來,迷迷瞪瞪的看著她,「姐。」然後一把將她抱住,哇哇大哭。
陸辭秋被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想把這孩子給扒拉開,終究還是沒忍心。
霜華掀開帳子想要去抱陸榮軒,陸辭秋就擺了擺手,「沒事,讓他哭一會兒吧!哭完了還得繼續在這個糟心的家裡生活下去。」
她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額頭,已經不燙了,應該是退燒藥起了作用。
正想跟霜華說去給這孩子弄點吃的來,這時,就聽門外有人在喊:「二小姐,老爺回來了,請您到明月堂去……」
明月堂就是左相府的前堂。
陸辭秋掀開帳幔時,就看到霜華和冬安一人拎了把椅子站在屋裡,看那架勢如果外頭的人再叫一聲,她倆就要衝出去跟對方拼命。
陸辭秋對此十分滿意。
她下了地,拍拍冬安說,「你留下來照顧小少爺,記住你現在拎著椅子的樣子,如果我不在時,有人再敢對小少爺動手,你就給我狠狠地砸。這府里的壞人,砸死一個少一個。記住了嗎?」
冬安用力點頭,「奴婢記住了。」
「好,先替我找件衣裳吧!」她現在有些後悔,剛剛在診所里洗個澡好了。前世她在診所里的時間,比在家裡的時間都長,後來乾脆就在診所里裝修出一間套房作為起居室。別說洗澡了,做飯都行。
霜華已經去柜子里找衣裳,外頭的人又催了一句。冬安嚴格執行她家二小姐的命令,拎著椅子就到了門口,「再催我就砸死你!」
那個來傳話的丫鬟嚇一哆嗦,又瞅瞅還橫在院子裡的屍體,便再也不敢催了。
最終陸辭秋穿了一身白裙走了出來,頭髮重新梳過,卻因屋裡的首飾全都被陸夕顏給搶走了,連根簪子都沒有。她乾脆扯了白布條系在腦後,乾淨利落。
可是這一身怎麼看都像是在奔喪,那個來傳話的丫鬟看得頭皮都發麻。
陸辭秋問她:「你是在哪個院兒侍候的丫鬟?」
丫鬟趕緊答:「奴婢是在明月堂侍茶的。」
「哦。」她點點頭,然後指指地上的屍體,「我本以為會有人來收屍,沒想到竟是父親叫我到明月堂議事。那便辛苦你,同我的丫鬟一起,一人一個,把這兩具屍體也拖走吧!這大夏天的,要臭也別臭在我的院子裡。」
那丫鬟心裡瘋狂吶喊——議事?老爺叫你議事?二小姐你有病吧?老爺分明是想要打死你!
可這話她不敢說,這兩具屍體是怎麼來的她不知道,但她多少能猜到如果自己表現不好,可能結局要跟這兩具屍體一樣。
於是她心一橫,抓了其中一具屍體的腳就往外走。
霜華看了一眼剩下的那個嬤嬤,很是有些不滿地說:「她還挑了個輕的。」說完,也把那嬤嬤拖著走了。
三人兩屍,就這麼來到了明月堂,差點兒沒把坐在堂內的大小姐陸傾城給嚇死。
雲氏見狀趕緊把陸傾城的眼睛給蒙上了,然後開口責問陸辭秋:「二姑娘,你這是幹什麼?」
雲氏今年三十四歲,說起來,比原主的生母裴卿還要大上一歲。
但因這雲氏出身書香世家,比自幼習武的裴卿少在日頭下面曬,也更加會保養。所以整個人看起來不過二十七八,容顏正嬌好。
曾經的貴妾如今已是左相府的當家主母,這會兒同陸辭秋說起話來,也不再是從前那副卑微模樣。
此時的陸傾城被兩具屍體嚇得臉色煞白,但還是扯著雲氏的袖子說:「母親不要怪二妹妹,二妹妹已經很可憐了。」
陸辭秋都聽笑了,果然是原主記憶中的陸傾城啊!永遠端莊得體,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能讓人多信三分,遞出去的每一個眼神都能讓人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
這一切都源於她長得過於好看,明眸皓齒,膚若白雪,艷如桃李,顧盼生輝。
在這種國色天香的美貌之下,人們很容易失了應有的判斷,自然而然的認為長成這樣的人,就應該是好的。
陸辭秋理都不理這娘倆,這種拙劣的演技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有這個工夫,她不如多打量打量她這個不要臉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