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頓時喏喏低下頭,「侄兒不敢……」
凌霄冷哼,一甩袖袍站起,「那人選就這麼定了,凌福,剩下的交給你了!」
話落,凌霄便匆匆離去。
凌福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遵命行事。
凌雪薇望著凌霄離開的方向,露出一抹冷笑。
就這樣,試煉正式結束。
凌雪薇大跌眼鏡地被選為凌府的出賽選手。
這個消息傳回凌府後,二房內傳來一陣砸東西的聲音。
「該死的小賤人!竟然通過了!老爺是怎麼想的?竟會讓她參加四國大賽!那不是給我們凌府丟人嗎?!」
柳如意怒氣衝天,原本峰兒與思兒能夠輕鬆通過試煉的,卻不想忽然病了,到現在還未醒!更是錯過了府上的試煉!
現在一聽凌雪薇通過試煉了,她簡直肺都氣炸了!
難道是跟昨晚的事有關?
「不行,絕不能就這麼算了!老爺一定有辦法!來人,去一居閣!」
「夫人夫人!二少爺和四小姐他們醒了!」這時有丫鬟匆匆來報。
「真的?快帶我過去看看!」柳如意也顧不得生氣了。
當柳如意踏進房間時,就看到凌雪思匆忙下床,哭喊著朝她撲來,「母親!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
凌雪薇回到凌雲閣,簡單換了身衣服,坐在桌前,把玩著那枚試煉發的令牌。
雪球最近總是犯懶,沒什麼精神地窩在凌雪薇懷裡,呼呼地睡得正香。
蕭亦風走進來,「主子,二房那邊已經有了動靜。」
「嗯,知道了。亦風,你說我該回敬凌霄一個什麼大禮呢?」凌雪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面。
試煉途中,蕭亦風一直跟在凌雪薇身後。
他對發生何事自然一清二楚。
大家族中的勾心鬥角,一向是他最痛恨的!原本他以為,他之所以承受這些,是因為他只是個養子。
現在看來,卻是他錯了。
眼前的少女,還不足十八,卻要承受著自己親生父親的算計。這讓他不由升起一種憤怒和心疼。
「他身為凌氏一族的族長,最在意的,無非是自己的地位。」
凌雪薇輕笑,「是啊,為了自己的地位,他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你說,若是沒了這個地位,他會怎麼樣?」
手上稍一用力,令牌頓時四分五裂,化成灰燼。
這時,聽著外面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凌雪薇緩緩站起,「就讓我們迎一迎這位族長大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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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孽障!你給我滾出來——!!」
院中一聲吼,隨即湧入一群人!
為首的正是凌霄,他身後還跟著二姨娘,凌岩峰,凌雪思,還有一眾侍衛家僕,浩浩蕩蕩闖進了院子!
凌霄看見走出來的凌雪薇,頓時暴怒,「孽障!還不給我跪下!!」
凌雪薇一動不動,笑道,「父親這是怎麼了?如此動怒?」
「你還敢問怎麼了?!你將峰兒和思兒綁到樹上,放毒蛇蟲蟻來害他們!此事是不是真的?」
此時的凌雪思虛弱地靠在柳姨娘懷中,一雙眼充滿恨意地望著凌雪薇。
「什麼?還有這種事?我怎麼不知?」凌雪薇吃驚道。
「凌雪薇!你還裝?明明是你把我們綁在凌雲閣外面的樹上,還狠毒地放出那些毒物來對付我們!你敢做怎麼就不敢認?!」凌岩峰雙目充紅。
凌雪薇面露不解,「這話說得好奇怪啊!我為何要綁你們?」
「還不是因為……」沒說完凌岩峰慌忙噤聲。
他如何說得出,是因為他和凌雪思帶著那些東西要去害凌雪薇,卻被凌雪薇識破反受連累?
「因為什麼啊?」凌雪薇挑眉。
「因、因為……反正就是你!父親,你要為我和思兒做主啊!」凌岩峰氣得直跺腳。
「放心,父親絕不會讓你們白受委屈的。」凌霄抬頭,怒視對面,「到現在你還想抵賴!若不是你做的,峰兒和思兒怎會憑白冤枉你?!」
「父親要這麼說,我也無可奈何。」
凌雪薇淡淡地說道。
「只不過要我承認自己沒做過的事,最起碼要拿出證據來吧?有何證據證明我綁了他們,還放出毒蛇來害人了?」
「你……孽障!事到如今還不認罪!」凌霄氣得眼睛都紅了。
「父親這話好奇怪!女兒剛回凌雲閣,父親就帶著一幫人衝進來,還莫須有地給女兒安插罪名。」
凌雪薇嘆了一口氣。
「好吧,就當是父親擔憂二哥四妹心切,我受點委屈也無妨。不過……」
凌雪薇的眸子閃過了一絲凌厲。
「就算是我想害他們,為何要在我凌雲閣門外?」
「那些毒蛇蟲蟻我又是從何處找來的?」
「府上的侍衛可都能給我作證,昨天晚上,女兒從正堂回來後,可是一步都未出凌雲閣!」
凌雪薇說得義正言辭,擲地有聲。
凌霄氣得臉色鐵青,他自然是已經問過凌雲閣外的侍衛了,也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只是想到凌雪薇如此放肆,殘害峰兒和思兒,他就氣沖沖地跑了過來。
再加上今日計劃又失敗了,他一腔怒火便直接爆發了。
「還狡辯!若不是你還能有誰?」
凌霄怒道。
「這府上就只有你一向囂張跋扈,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膽敢做出那種狠毒的事來,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哈哈!這算是我聽過的最好聽的笑話了!」
凌雪薇忽然仰頭大笑,院中所有人都仿佛看瘋子一樣看著她。
「你只憑自己的猜測,便來興師問罪!你只聽信他們的一面之詞,就給我定了罪!我很好奇,難不成我不是你親生的?否則為何如此這般厚此薄彼?」
一而再再而三地讓她背黑鍋。
凌雪薇都要懷疑凌霄是屬金魚的了,記憶只有七秒鐘。
前幾天凌岩峰才剛剛裝受傷誣賴她,凌霄轉頭就忘記了。
「放肆!」凌霄除了這兩個字,似乎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凌雪薇面容冰冷,
「照你這麼說,是不是誰都可以沒有證據,便可以隨便指證?」
她上前一步,當著所有人的面說道。
「那好啊,我這就有一事,想問問父親。今個試煉,我得到的令牌上沾染了掬葉草汁!」
「掬葉草汁!」
在場所有人的臉色全都變了,特別是凌霄,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
「這可是個好東西,能夠吸引一星靈獸豪豬發狂,女兒今個差點就命喪後山了。」
凌雪薇悠悠地說道。
「我就納悶了,這令牌上怎會粘上掬葉草汁了?父親,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當凌雪薇那雙眼含笑望向凌霄的時候,凌霄一激靈,竟不由冒出冷汗來!
「你、你什麼意思?」凌霄握緊了拳頭。
「我什麼意思,父親不是最明白的嗎?」凌雪薇笑道。
一時間,院內氣氛壓抑得很。
凌霄不明白,為何這個女兒在上次意外過後會發生這麼大改變!就連他這個做父親的都看不透她了!
「孽障!這就是你跟老夫說話的態度嗎?」凌霄很努力才能讓自己平靜下來。
「父親,我只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測。畢竟有人想害我,這府上究竟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在眾目睽睽之下,避開所有人的耳目,將塗了掬葉草汁的令牌交給我?」
凌雪薇繼續說道。
「哦我忘了,當時給我令牌的,正是管家凌福,那就是他最有嫌疑了?可是所有接觸過令牌的,都應該被懷疑,不知父親你可有碰過令牌?」
凌霄臉色鐵青,「孽障!!你是在懷疑老夫?」
「豈敢豈敢,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凌霄氣得渾身發抖,二姨娘忙過來安撫他,憤怒地盯著她,「薇兒,你看你把你父親氣得!還不趕緊認錯!」
「二姨娘,我的護衛昨晚回府,恰好看見你在後門與一個神秘人竊竊私語,還拿走了一個瓷罐回去。不知可有此事?」
柳如意一驚,眼神慌亂,「你胡說什麼!我昨晚回去後一直待在房間裡就沒出去過!哪裡去過後門啊!老爺你可別聽薇兒亂說啊……」
「凌雪薇!!事到如今你還敢污衊母親!你好歹毒的心腸,暗害我跟二哥不說,還要攪得整個凌府都無寧日嗎?!」凌雪思怒喝。
凌雪薇轉過眼,淡淡望著她,「四妹,這話從何說起呢?妹妹對我這麼好,我怎會暗害你?」
說著,凌雪薇從袖中拿出一隻五彩飛鳳步搖來。
「你瞧,這是你送我的步搖,姐姐我日日待在身上呢!如此漂亮獨特的步搖,恐怕任誰見了都難忘吧?」
凌雪薇冷笑道。
「對了,當日姐姐發生意外,聽那些匪徒說,他們是受人指使,妹妹你說他們是受何人指使呢?」
凌雪思已經傻眼了。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計劃早就被拆穿了!
怎麼辦?凌雪薇這個賤人是怎麼知道的?
凌雪薇望著對面一個個神情慌亂,臉色難看的幾人,眼中一片冰冷。
「父親,我心中也有不少的疑惑,不如今天我們就當著眾人的面,把話說清楚怎麼樣?」
她不發威,真當她凌雪薇是病貓啊!
是時候該好好算算這筆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