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出一招殺手鐧,於是姬英傑閉嘴。
時莜萱道:「你們這麼吵一點用都沒有,我爸也聽不見。」
她知道小姨原來的性格,歷來都是不怕事大,吵架是愛好,而且她非常愛爸爸,有的人的愛就是自私的,排他的。
姬英傑就是這樣,她希望時禹成認為全天下只有她最好,別人都不行。
她會在重症監護室的外面跟時雨柯吵,這個原因占大多數。
結果被外甥女一句話點醒——沒錯,隔著這麼厚的玻璃就算吵架也聽不見啊。
既然聽不見,那就不吵了,吵下去沒有任何的意義。
姬英傑主動閉嘴,別人當然也閉嘴了。
時禹成從ICU轉到普通病房,因為陪護問題又激起了姬英傑的鬥志,她和時雨柯兩口子又吵起來了。
時雨柯:「我每天都來,我陪白天,志豪陪晚上。」
她是想把曾經的虧欠,儘量做到些彌補。
但是姬英傑又炸毛了:「不行,就顯著你能了?你們倆口子白天晚上都霸占著,還將不將我們放在眼裡?」
顧志豪原本的一口惡氣還沒出來呢,正好現在發泄出來:「不是你說的我們去看爸爸時間短嗎?我們現在要求陪護了,又成了我們霸占?你還講不講道理。」
姬英傑站起身,瞪圓眼睛:「我就是道理,你這個窮小子現在富貴日子過久了,居然敢跟我大小聲?信不信我立刻就能把你打回原形?讓你一分錢都沒有。」
以前,她用這樣的話嚇唬顧志豪是好用的。
顧志豪底氣不足,不敢跟她嗆聲。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現在他底氣足著呢,兒子女兒都有出息,女婿兼兒子還是大名鼎鼎的刑警,他就不會害怕這個張牙舞爪的老太婆了。
「你打,我才不會怕你,我就算立刻變回窮光蛋也不怕,我有閨女和兒子養我!」
姬英傑:……
她是真沒想到,一直在她面前唯唯諾諾的顧志豪,居然敢頂嘴?
而且說出的話是那樣硬氣,居然讓她無法辯駁。
「行,你給我等著。」
「等著就等著。」
時雨柯緊緊握住老公的手,顧志豪反握住她。
姬英傑居然在顧志豪這裡沒占到口頭上的便宜,當然不能善罷甘休。
她又狠狠瞪外甥女一眼,沖她發火:「你是死人啊?眼睜睜的看著我被人欺負是不?」
時莜萱無奈的攤開雙手:「我沒法管,你們自己解決吧,解決完告訴我結果。」
外甥女不管,於是姬英傑看向念音!
念音一點都不念親家的情分,當即橫眉冷對的表示:「阿母說的對,顧志豪你立刻對我阿母道歉,把安排照顧的班次重新排過,否則我就打你!」
簡單粗暴,不講道理但是有效!
顧志豪不情不願的對姬英傑道歉:「對不起。」
道歉就得了唄,但是姬英傑不滿意,她洋洋得意:「你說什麼?大點聲,我聽不到。」
時莜萱提醒:「我爸還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呢,你要是有那麼多的精力,不如今天晚上你值夜,免得用不完到處找茬。」
在以前姬英傑蠻不講理的時候,也就只有時莜萱能對付了她,現在也是。
經過短暫的不適應,時莜萱很快就找到以前的感覺了!
「好,今天晚上我值夜。」姬英傑一口答應。
她不只同意值夜,還要求時莜萱陪著她。
時雨柯想反對,她也想留在這,但被妹妹阻止:「姐你明天白天過來換我們,爸住院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來日方長。」
「好吧。」
時雨柯雖然不放心爸爸,但是她也知道她留下,只會有更多的衝突,於是就和老公回去了。
姬英傑告訴念音:「你也回去吧,跟他們一起走,路上這兩人一定會說我壞話,你盯著點,替我懟回去。」
念音答應:「是。」然後就跟出去了。
念音走後,姬英傑又把自己的一雙兒女趕回家,包括盛翰鈺一併趕走,病房中陪護的人只留下她和時莜萱。
只剩下兩個人,時莜萱問道:「小姨,你這前後變化挺大啊……」
姬英傑瞪她一眼:「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想!」
「好,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姬英傑告訴外甥女的事情,讓她大吃一驚。
她語不驚人死不休,第一句就把時莜萱嚇著了,姬英傑說:「老東西心裡一直都喜歡一個人,你親媽,我姐!」
「別胡說了,都這麼大年紀了,胡說也不怕我笑話。」
姬英傑見她不信,又道:「你不相信吧?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的,本來我也是不相信……不是,我是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直到有一天我無意中發現你爸爸多年前的日記本……」
姬英傑剛和念音到江州開「鷹天下」家政公司的時候,因為要在江州常住,所以把房子重新裝修下。
裝修完畢,時禹成神神秘秘往家裡藏一隻箱子,這個秘密被姬英傑發現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那麼急躁的性子,居然沒有當即發火,而是裝成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該做什麼做什麼。
但等到老公離開,她立刻把箱子拿出來,一看,鎖上的。
上鎖的箱子,對姬英傑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很快就打開了。
箱子打開,裡面居然還有一隻箱子,同樣也是帶著鎖頭。
再次打開,又一隻帶鎖的箱子!
套箱?
姬英傑氣的不行,新來暗暗罵老公是榆木腦袋,這麼費勁做什麼啊?
什麼寶貝需要這麼麻煩?
直接弄一個結實點的保險柜放裡面不好嗎!
弄的像是俄羅斯套娃似的,大大小小的箱子打開第八個,才在裡面發現一本發黃的日記本!
她打開日記看,發現了時禹成塵封許多年的秘密。
原來他對朋友的妻一直都暗戀著,念念不忘。
但是當時他已經娶妻生女,就算喜歡也知道這是很不道德的,再深的愛戀也只能藏在心裡,變成秘密,不會對任何人傾訴。
他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卻寫在了日記里,在多年後被姬英傑發現了。
姬英傑看到一半,時禹成回來了,看見擺著滿地的箱子,和捧在妻子手中的日記本,頓時什麼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