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幾天就要1981年了，嬌嬌，應該也快放寒假了。」
吳麗沒敢再說顧承澤家的彩電和洗衣機，把話題轉到了別處。
宋大海臭著臉，「哼，生個賠錢貨，我的臉都要被丟盡了。」
原本考上大學，宋大海多威風，結果上個大學害得他每天要吃糠咽菜，學費咋那麼貴呀！
之前為給她湊學費，五百塊錢，宋大海借了很多人，現在每個月掙點錢，光顧著還饑荒了。
都兩三個月沒聞到肉味兒了。
早知道，就不應該報首都的大學，他聽別人說，大學國家給掏學費，每個月國家還給學生補貼。
省著點花，根本不用自己家花多少錢。
結果，宋雪嬌的學校啥都沒有，還要自己掏學費，也就是掛個名，說起來是首都的學校，有啥用嘛！
宋大海不知道的是，被他的好女兒騙了，京北師範學院當然不用自己交學費，每個月還有二十多塊錢的補貼，他借的五百塊錢，都落在宋雪嬌腰包了。
「元旦那天，去買兩斤肉，包頓餃子，打打牙祭。」
宋大海沉聲道，吳麗點頭，她也饞肉呀！
宋家的小插曲自然不會影響到姜瑤，別說姜瑤不知道宋家人在背後酸，就算知道，也不會受影響，只會把他們當個屁放掉。
姜瑤一下午也沒閒著，把家裡的床單被罩都拆下來，放到洗衣機清洗，又把房間好好打掃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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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又到外面買菜，等顧承澤回到家，香噴噴的鐵鍋燉大鵝也做好了。
天冷就要吃點熱乎的燉菜，一口下肚，整個人由內暖到外。
鍋蓋一打開，整個屋子都是濃濃的肉香味兒。
筒子樓住的人多，誰家吃頓肉，聞著味道，鄰居就知道了。
胡大嫂忍不住和自己男人嘮叨。
「顧主任家這是掙了大錢，洗衣機和彩色電視都買了。」
「顧主任每個月那點工資，哪能買那些好東西，我看都是姜瑤妹子掙的錢。」
姜瑤的「火鳳凰」在河山市打開了市場，家屬院的鄰居也去服裝店買過東西，看到姜瑤，不想讓自己男人太被關注。
姜瑤只說她在給哥嫂打工，那店是她大哥的。
「我咋就沒那麼好的運氣，有個能幹的大哥，也拉我一把呀！」
胡大嫂心裡羨慕。
「不覺得個體戶丟人。」
胡一民看老婆。
胡大嫂瞪丈夫一眼，「個體戶咋了，有大團結呀！」
「再說，個體戶做到火鳳凰那種規模，那是一般的個體戶嗎？」
「那店才開幾個月，姜妹子一個打工的就買了彩電和洗衣機，她大哥大嫂一個月得掙多少錢呀！」
胡大嫂都不敢想，可能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數字。
胡一民無語，這個傻婆娘，那店肯定是姜妹子的，說哥嫂是老闆，不想招人眼熱罷了。
「老胡，我要不去和姜妹子套套近乎，讓她幫忙說幾句話，我也去她大哥店裡幫忙。」
她也不想著能掙多少錢，也不奢望能買彩電和洗衣機，一個禮拜能吃幾頓肉就滿足了。
人家是一家人，胡大嫂也知道自己和姜瑤比不了，她要求也不高，一個月有個三五十的工資，就挺滿足了。
胡一民點頭，「可以去問問，別讓太多人知道，不然都是一個家屬院的鄰居，知道你去了，到時候別人也去麻煩姜妹子，那不是讓姜妹子難做。」
胡大嫂白了丈夫一眼，還用他說，她當然知道。
她也沒抱太大希望能去服裝店幫忙，看人家店，除了老闆和老闆娘，就是一個小姑子，都是自己人。
可能也沒想著請外人，她就是去問一下，能去幹活更好，幹不了也沒關係。
小兩口看著電視，吃著鐵鍋燉，生活那叫美滋滋。
吃過晚飯，顧承澤去收拾廚房，姜瑤在做元旦的促銷方案。
顧承澤從廚房出來，就看到小女人咬著筆，一副沉思的模樣。
男人輕手輕腳上前，「在想什麼？」
能想什麼？
當然是想著怎麼搞錢呀!
顧承澤的目光落在紙上，「元旦大酬賓，全店一次性消費滿199元，送價值十五元的光腿神器一條。」
「本次活動只有一百條光腿神器，先到先得，送完即止！」
當然不止有一百條光腿神器，姜瑤和廠家就做了一千條呢？
這幾天陸陸續續出了有兩三百條，那還有七百多條呢？
只要買夠199元，都送光腿神器，要是生意好，她完全可以找廠家再繼續加單。
80年的老百姓還是很單純的，這些套路見都沒見過，真以為只有一百條，肯定會想著趕緊買單。
顧承澤好笑，「這是想著法讓顧客多買東西呢？」
姜瑤解釋，「店裡就沒有超過199元一件的衣服，我這麼做，就是為了拉一波銷量，十五塊錢的光腿神器，很多人都想要，現在買衣服就可以白拿，消費者心裡肯定會動心。」
「再說也不可能剛好就買到199元，肯定要超出來，可能超出幾塊錢，也可能超出幾十塊。」
她店裡最貴的衣服也就一百出頭，就算是買店裡貴的衣服，那也要至少買兩件衣服，按照保守一點的利潤，199元有一半的利潤，那就是掙100元，掙一百塊，送一條光腿神器，成本才三塊五，賺大發了。
用三塊五毛錢成本的光腿神器當魚餌，能釣到很多魚呢？
這麼一搞，比滿199元直減15元還刺激呢？
能一下花199元買衣服的，有沒有15元的優惠都會買，一條光腿神器賣15元，走團購或者轉盤砍一刀，可能10元錢就買到了。
姜瑤做了一千條光腿神器，成本三千五百元，按照十元錢成交，能賣一萬元，那就是六千五的利潤。
說實話，這個利潤，和店裡其它衣服比起來，一般。
還不如做活動送光腿神器。
這樣可以拉高一波服裝店的銷量。
巴拉巴拉，姜瑤給顧承澤說了自己的營銷方案。
顧承澤聽得很認真。
待姜瑤說完，顧承澤豎起大拇指。
「我媳婦真棒！」
姜瑤嗔了男人一眼，那是當然，她可聰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