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
對方也很高興。
來人是租給姜瑤廚房的好心人王廠長王成偉。
「王廠長，你好！」
姜瑤笑著打招呼，要不是有王廠長的幫忙，租給自己做飯的地方，她現在還積攢不下幾百塊錢。
就算腦子裡有千萬種賺錢的生意，沒有本金也只能幹看著。
「可別叫王廠長，早就不是了。」
王成偉連忙擺手。
王成偉的年齡都能當姜瑤的父親，姜瑤也就客氣地喊了聲王叔。
「你今天不出攤？」
姜瑤租了王成偉舊廠房的廚房，在裡面做小吃，那是個受累活，一天下來沒多少空閒時間。
現在看姜瑤在外面閒逛，王成偉心裡疑惑。
「晚上人比較少，我現在就中午出一次攤。」
王成偉點頭，本地的同志都回家解決晚飯，銷量是受影響。
姜瑤想起之前和王成偉聊天，他在市中心開了個服裝店。
正好自己要倒賣服裝，倒是想和對方取取經。
「對了，王叔，您的服裝店？」
姜瑤還沒說完，王成偉指了指身後，「吶，就這！」
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兩人進到服裝店，王成偉的店和別的店鋪大同小異，衣服也是堆在一旁，等著顧客挑選，更糟糕的是，他店裡的服裝，款式還不新穎。
看著店裡稀稀拉拉的客流，再對上男人眼底的晦暗，想也知道這店的生意不好。
位置倒還不錯。
生意做成這樣，著實有些可惜！
姜瑤也發現了，王叔叔店裡的衣服，質量還是不錯的，不像其它服裝店，質量不咋樣。
沒等姜瑤開口，王成偉倒是先開了口。
「生意一天比一天差，在這樣下去，房租都掙不出來了。」
姜瑤蹙眉。
「王叔，您這裡的地理位置很不錯，衣服的質量也很好，是不是價格不太合理呀！」
想也知道，市中心房租加在裡面，還有貨的成本，外加員工開支，都算在衣服上，零售的價格是不便宜。
果然在王成偉說出價格之後，姜瑤倒抽一口冷氣。
這，這價格著實不太美麗，都能和百貨商場裡面的衣服媲美了。
地理位置雖然不錯，和人家還是差了一大截的。
再說這衣服款式也不新穎，也確實不受年輕人喜歡，唯一的優勢大概只是質量好了。
一件大衣要一百多，普通一件半袖也要二三十，這是八十年代，大部分人的工資也才三五十。
還要養一大家人，這價格著實不太美麗。
看到姜瑤的吃驚，王成偉也頭大，「沒辦法，貨的成本也高，還有房租，員工，我總不能白干吧！」
他也愁著呢？
衣服的價格貴就算了，款式還不新穎，當然不好賣。
王成偉也知道店裡的問題，他倒是想進一些新款服裝，店裡庫存太多，之前的本錢還沒收回來。
也沒有太多錢進新款，久而久之，惡性循環，老貨賣不掉，新貨沒錢進，生意一天比一天差。
員工要開支，房租要給，每天都是錢。
生意糟糕的他著急上火，都長了口瘡。
他倒是想不管不顧進新款，又怕新款滯銷，那時候才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呢？
畢竟市區賣服裝的那麼多，很多人沒有店面，價格上面，他還真槓不過人家。
王廠長之前幫過自己，現在生意陷入困難，姜瑤也幫忙出了主意。
她來自後世，後世為了賣東西，商家使出渾身解數。
姜瑤隨便出了兩個主意，王成偉眼睛一亮。
兩人聊了一下午，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晚飯時間。
王成偉說什麼也要請姜瑤吃飯，順便在多取取經。
姜瑤十分尷尬，本來想和王成偉學經驗，這怎麼反過來了呢？
盛情難卻，姜瑤答應下來。
吃飯的時候，又探討了一下具體的細節。
姜瑤出了店促的點子。
促銷三天，這三天店裡的所有衣服都打八折，還可以免費抽獎。
獎品有二八大槓自行車，縫紉機，還有電飯煲。
大獎都是當下實用性的商品。
服裝店的衣服是貴，打八折要實惠很多，還有可能抽中大獎，無疑會調動消費者的積極性。
姜瑤還要王成偉多準備一些安慰獎，毛巾，肥皂這些生活用品。
老百姓都用得上。
大獎每天都要抽出來，連著搞三天活動，這三天會送出三台自行車，縫紉機和電飯煲。
這三個大獎，隨便一個拎出來都一百到兩百多。
在這個大多數三五十工資的時代，當然有吸引力。
姜瑤也給王成偉提建議，讓他多做一些衣架，把衣服都搭在衣架上，不要隨便堆在一起。
他是有店面的，怎麼能和擺攤的一樣。
一下就拉低了衣服的檔次。
王成偉不好意思，他是有些跟不上年輕人的步伐了，在他看來，衣服只要質量好，就能生意好。
和姜瑤交流之後，才發現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誰都沒有注意到，姜瑤和王成偉有說有笑的時候。
旁邊的桌上坐了一些菸草廠的工人。
都是一些男同志，姜瑤就是發現，也叫不出名字，那些人倒是認識姜瑤。
很多人還去參加過姜瑤和顧承澤的婚禮。
幾個男同志，覺得姜瑤給顧主任戴了綠帽子，之前就傳出過姜瑤搞破鞋的閒話。
現在幾個工友親眼看到姜瑤和一個老男人有說有笑，心裡瞭然。
怪不得有人會看上那個肥婆，原來是個老男人。
顧承澤在廠里的人緣很好，也不擺架子，有人遇到困難，顧承澤還積極幫忙。
這麼好的顧主任，被這個肥婆用了卑鄙的手段逼婚，得逞之後不珍惜顧主任就算了。
事後還給顧主任戴綠帽子。
這樣的姜瑤著實可惡。
大家心裡默默問候了姜瑤的十八輩祖宗。
幾人對視一眼，心裡默默決定，回到廠里就去找顧主任告狀。
顧承澤一下班就去姜瑤擺攤的地方，沒看到人，心底焦急。
還是之前的回頭客認出了他，告訴他姜瑤下午沒出攤。
男人蹙眉，對著好心的大叔道謝。
又去租的廚房看了一眼，門鎖著，顧承澤回了家屬院，車剛停下，廠里的幾個同志就迎了上來，更是給自己丟了個重磅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