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79.震驚！三無富蘿莉不是人！【1960】
（為『霍整挺好』兄弟加更【4/20】）
墨菲干挺了傑德之後，這場針對沒眼色的混蛋吸血鬼們的圍剿行動也大獲全勝，包括傑德在內的七個族長親衛被嘎掉了六個。
老騎士菲諾克一人幹掉了兩，剩下的三個死在了其他獵巫人的集群追殺之中。
最後活下來的那個也不是因為運氣好跑掉了。
而是那傢伙已經因為星界污穢入侵到大腦已經瘋瘋癲癲，和獵巫人打著打著突然逃跑，結果迎面撞上了返回城市的翠絲夫人，在一番無人能知道內容的交談之後，那個名叫「邦妮」的族長親衛居然當場叛逃，被神通廣大的翠絲順手給收編了。
獵巫人們也因為和墨菲的暫時合作關係沒有選擇繼續追殺。
他們在這一戰里的戰果已經相當豐厚。
六個白銀階位的吸血鬼的人頭足夠祭奠之前死去的戰友，在目前血鷲氏族名存實亡的情況下，放掉一個已經徹底瘋掉的傢伙問題也不是很大。
那個叫邦妮的白銀階女吸血鬼此時像模像樣的守在墨菲的帳篷之外。
就如她曾經護衛血鷲大公一樣。
眼睛瞪的像銅鈴，擁有閃電般的機敏，披頭散髮的她拄著自己的墓穴黑刃，死死的護衛著帳篷不允許任何不被翠絲夫人認可的傢伙靠近。
因為帳篷里，正在發生一場事關眼下所有人生命的交談。
「翠絲！」
墨菲看到一向隨和的翠絲突然如此恐懼上頭便意識到問題不對，他虛弱起身拉住了正在瘋狂翻找東西的翠絲，問到：
「你冷靜一點！就算要跑你也最少得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吧？大小姐呼喚血盟騎士們的事我昨晚就知道了，這真的有什麼問題嗎？血盟騎士團難道不是吸血鬼七大氏族裡的『仲裁者』與『保護者』嗎？
就連我這個邊緣人都知道！
就如大小姐所說一旦某個氏族落入絕境時就可以向血盟騎士們求救，他們對於這種同族在絕望下的請求總是會盡最大可能給予回應。」
「你說的都沒錯。」
翠絲氣呼呼的丟掉手裡的衣服，一屁股坐在墨菲身旁。
先把他壓回床鋪上讓他好好休息，又狠狠瞪了一眼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大小姐，給墨菲倒了杯血酒還加了冰塊這才嘆了口氣。
她以一種老年人給無知無畏的後生仔們科普重要知識的低沉語氣說：
「血盟騎士們確實是所有吸血鬼在絕望時的救星，比如八百一十一年前的『聖血之爭』、五百年前的『第一次黑夜戰爭』、二百二十五年前的『第二次黑夜戰爭』、兩百年前的『血懼末日』以及一百七十年前的『狼之災』。
幾乎在每一次大陸上發生影響吸血鬼種族的大事件時，都會有血盟騎士團在最後時刻出面收拾爛攤子。
那位從紀元前時代活到現在的『古老者』維農·帕英·卡帕多西亞尊主也確實是整個吸血鬼種族裡最為人敬重的無冕之王。
然而！
最重要的一點是，伱們這些小輩們只是單純看到了帕英尊主崇高的威望與他對吸血鬼同胞的無私保護，卻根本沒有意識到強大的血盟氏族身為『仲裁者』的另一面！
他們可不止會拯救落入絕境的同胞！
對那些觸犯了古老法典的族人們，甚至不需要其他勢力出手，血盟騎士們總會在他們釀出更大災禍之前親手處決掉他們。
比如血懼氏族.
你真以為那個氏族在兩百年前的滅亡是阿瓦隆教會做的？
別蠢了！
舊教信徒只能擊敗我們！但能真正滅絕吸血鬼的只有吸血鬼！
那是紀元911年，正好是兩百年前。
盤踞在薩克斯和冰灣地區的血懼氏族在阿瓦隆教會的打擊下連連敗退，當時的血懼大公查理曼·萊恩·喬凡尼冒險召喚亞空間混沌力量介入戰爭的儀式失控，一夜之間害死了30萬人，整個大陸為之震驚！
七天後，帕英尊主親自帶領血盟騎士團三大領主與300名鮮血騎士踏出黑暗山脈，並召集其他氏族的精銳進行了一場懲戒遠征！
一個月內！
只有一個月，血懼氏族從族長以下三萬七千人被處決到只剩最後的99人，帕英尊主親自為已經在亞空間影響下發了瘋的血懼大公查理曼執行了日灼之刑。
當時我和薩洛克達爾與其他三名大公和他們的親信就在旁邊看著。
沒人敢直視那種狀態下的帕英尊主，薩洛克達爾和老愛德華還有荊棘氏族的蘇菲大公參與那儀式時全程的手都在抖！
那是因為恐懼。
我看的一清二楚。
當然我也沒資格嘲笑他們，我當時被嚇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在那天之後我才意識到我所謂的『猩紅魔女』的頭銜在帕英尊主面前什麼都不是！
你們這些可悲的年輕人根本不知道那位古老者發起狠來有多可怕。
最後的99名血懼之子們被流放出大陸之外，只要帕英尊主還在一天，就不許他們再踏足大陸的土地。
這是吸血鬼氏族的秘聞，所有人都以為血懼氏族滅族了，但他們還存在著，以迷霧海上最大的海盜團伙『血懼艦隊』的名義存在。
他們活動的那片海域被稱之為『吸血鬼海岸』，那是黑暗山脈最南端人跡罕至的地方。
我告訴你們這些只是讓你們知道，帕英尊主的赫赫威名絕不只是單用拯救鑄就成的豐碑，他的猩紅鐵王座之下也填滿了同胞鮮血鋪就的骸骨之路。」
聽到這裡，墨菲突然一個激靈，他想到了在之前離開卡德曼城時翠絲給他的警告，便反握住翠絲冰冷的手腕，說：
「你之前告訴我，血鷲氏族觸犯了避世法典參與到了文明與王國的戰爭中所以血盟騎士不會管我們就是這個原因嗎？
是我們犯錯在前？
但這也不至於讓他們將武器對準我們吧？
畢竟，血鷲也已經實質上滅族了。」
「傻孩子，那只是為了讓你離開才編出的謊話。」
翠絲伸手撫摸著自己脖頸上的傷痕，苦笑道：
「我們，準確的說，薩洛克達爾此時真正犯下的罪孽可比觸犯『避世法典』嚴重多了，甚至堪比血懼氏族當年的愚蠢之舉。
它危險到一旦被血盟騎士發現任何端倪，就會直接驚動帕英尊主。
相信我！
那位古老者會立刻放下手頭的一切事務，召集散落在黑暗山脈各處的血盟精銳並召喚其他氏族的主力，組成一支吸血鬼聯軍由他親自統率殺來特蘭西亞。
那將是血族歷史上的第二次『懲戒遠征』。
就如我剛才說的。
任何牽扯到這罪惡中的所有人！不管是吸血鬼還是人類，都會被無情屠滅直到這件事的最後餘波被埋入大地深處，直到一切參與其中的人被時間徹底遺忘為止。
我敢說在那一戰之後，這世界上將不再會有『特蘭西亞』這個名字.
你想知道原因？
呵，原因就在你眼前！
那個會為這片大地引來滅頂之災的災厄之源的名字，叫菲米斯·塞西莉亞·勒森布拉！就是這個你視作同伴的倒霉鬼！」
翠絲冰冷的話音落下，大小姐的身體便顫抖了一下。
她似乎已經理解了翠絲如此驚慌的原因，之前的一切和她有關的異象都被串聯在一起，就像是一把重錘敲打她的心臟，讓大小姐的臉上瞬間失去所有血色。
她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會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瞬間粉碎的蠢事，甚至站立不住癱軟在地，完全失去了所有努力維持的體面，語氣乾澀的說：
「你你果然知道！翠絲，請你告訴我我.我到底是什麼？」
翠絲沉默不語。
這種沉默似乎代表著真相如此沉重，以至於讓一位活了快五百年的吸血鬼都不敢將它在這個時刻全盤說出。
墨菲的手握著翠絲的手指，他輕聲說：
「翠絲，告訴我們這一切的真相，你身上的傷也是因此而來嗎？」
「你不能知道，這會給你帶來滅頂之災。」
翠絲看著墨菲，她嚴肅的說：
「你現在必須走！帶著你們的勇士們永遠離開這，那件被埋葬的蠢事必須有人站出來負責，薩洛克達爾一個人還不夠讓帕英尊主消氣。
我.
我也會為當年的事」
「別說胡話！」
墨菲坐直身體打斷了她的話，他斬釘截鐵的說：
「我哪也不去，更不可能把你交給任何人！現在麻煩你告訴我真相，我必須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才能思索該怎麼解決問題。
菲米斯是我們的夥伴。
雖然她很狡猾，很不坦誠而且和我們有不一樣的目標，但她確確實實和我們一起對抗了強敵。
她付出了自己的名譽幫助我們幹掉了傑德，我對她承諾想要看到真正的團結，不能就這麼轉頭把她賣掉！我的勇士們也不會同意她如此草率的退場。
翠絲，告訴我！
我知道你想保護我，但我已身在漩渦之中。
你是我的尊長，如果那位帕英尊主真的會摧毀一切，那麼在你死後我也不可能活下來。」
「為什麼非要問！這種事明明別人避之都來不及！」
翠絲很生氣的吼了一句，但吼完之後她也變的無精打采起來。
墨菲說的沒錯，在她把他轉化為吸血鬼的那一刻，小墨菲就已經和翠絲過去的秘密綁在一起了。
唉，她果然是個只會給別人帶來不幸的傢伙。
唉，早知道一百多年前就把自己喝死得了！
帳篷里一時間變的安靜且忐忑起來，在墨菲的等待中，翠絲咬著嘴唇下定了決心，她瞪了一眼墨菲然後回頭看向同樣在等待著真相的菲米斯，先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她說：
「菲米斯，告訴我你的年齡。」
「174歲！」
大小姐對自己的記憶力非常自信立刻報出了一個數字，也讓墨菲眼神古怪的看向明明只有十六歲面容的富蘿莉。
自己的猜測果然是正確的，這大小姐是個故意裝嫩的老妖怪！
然而，下一刻，這個本該是絕對正確的答案卻被翠絲搖頭否決。
她站起身站在墨菲身旁，用一種微妙的眼神盯著菲米斯，那眼神就像是透過了菲米斯的軀殼，看到了隱藏於她身體裡的某些東西。
她輕聲說：
「不！你今年只有30歲，你的大部分記憶都是薩洛克達爾用靈能編織出來的，而那個靈能法術是我年輕時親手創造。
如你所見，我剛用它給邦妮創造了一份足以安撫她瘋癲的美好回憶。
因此其實在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認出了你真正的身份！」
「不可能！」
菲米斯從地上爬起來，她瞪圓眼睛呵斥道：
「閉嘴！魔女，我不信！我明明有那麼鮮活的記憶，從我被初擁時到我遊歷黑暗山脈，還有我和阿黛爾在一起的二十年，那不可能是假的！」
「是嗎？」
翠絲冷笑了一聲。
伸手用白皙的手指捏出一個獨特的施法動作，在精巧靈能的引導下，被施加在菲米斯身上的某個法術效果也逐漸消退。
猩紅魔女盯著她的眼睛，用心理醫生引導患者的口吻低聲說：
「再好好想一想，你遇到阿黛爾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情況？」
——
「唰」
倖存者營地的邊緣在傍晚的夜色中，「打獵歸來」的阿黛爾夫人收攏血翼悄然落下，舉止優雅又得體，但此時在她的靈能包中已經放滿了六顆鮮血精華。
她身上遍布著傷口。
那是在連續六次獵殺之後留下的痕跡，很疼也讓她感覺到虛弱，但源於內心的振奮讓阿黛爾夫人心情愉悅。
她做到了和墨菲大人的承諾！
整整六顆敵人之心已經足夠讓自己的尊長滿足自己最後的一個請求，以此來作為她對自己過去人生的完美告別。
在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向墨菲主人的帳篷的路上，阿黛爾夫人摸了摸高聳的心口隨後又稍有點費力的將一個有點舊的銀色吊墜從被護甲積壓的雪白溝壑中抽出。
將它放在手中按動精巧的扣鎖，吊墜向外彈開露出了其中存放的那張小小的靈能影像。
那是她在幼時被大小姐救回撿到之後與大小姐的唯一一次合影。
那是她們在黑暗山脈中遊歷時的紀念。
在那小小的，依然鮮活的影像中，兩個年紀差不多的小姑娘正手挽手站在一起。
一個富態一個消瘦。
一個笑的開心一個將表情隱藏在冷漠之後，但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她們穿著同樣款式的衣裙，在身後還有個打扮雍容和大小姐有七分相似，手握香扇面帶陰鬱的人類貴婦也在這影像之中。
「大小姐」
總是沉默寡言，幾乎一天也說不到一句話的阿黛爾夫人撫摸著手中的吊墜。
她在心中說：
「作為你從小到大的唯一夥伴，我一定會為你爭取到安全與自由，哪怕付出我的一切也在所不惜。
雖然無法理解為什麼你的記憶和我不太一樣，為什麼塞西莉亞女士一直不允許我和你有太多交流，為什麼你總是記不住我的半精靈身份，哪怕我一次次的提醒.
但這都沒什麼關係。
我依然感謝你與塞西莉亞夫人。
感謝你們在黑暗的人生中給予了我希望，感謝你將總是身纏災厄的我視作你唯一的朋友。
以前都是你在保護我。
現在，該我保護你了！」
與此同時，在卡德曼城廢墟靠近內城的大裂隙旁，老騎士諾菲克獨自一人站在那正在消退的星界能量前。
他手裡握著墨菲之前給他的欲望碎片。
他知道這是吸血鬼文明的七塊石板之一，象徵著血鷲大公的午夜權力。
他此時正在猶豫，要不要把這東西交給那些行事詭秘，但對類似的東西很感興趣的藏頭露尾的傢伙們。
老騎士真的很猶豫。
他知道自己手裡這東西的份量。
尤其是在親身經歷過舊教的垮塌與改變了很多東西的十年戰爭之後，他不知道自己如果把這東西交出去會帶來什麼樣的結果。
他甚至不敢去思考。
他迫使自己不再考慮這個問題。
而隨後他的心思就轉到了另一件事上，看著眼前在星界迷霧中隱隱浮現的一片狼藉，老騎士背後的大橡木聖刃又開始暴躁的嗡鳴，似乎是在廢墟之中嗅到了某些讓它非常厭惡的氣息。
「唔，你又想起那些事了。」
老騎士將聖刃取下拄在手中，他就像是對一位老朋友勸說道：
「別急，我們很快就能見到留給你恥辱的薩洛克達爾，當年他留給我們的必將被雙倍償還！可惜，血鷲從我們這裡偷走的東西怕是拿不回來了。」
菲諾克長嘆了一口氣。
他將欲望碎片收起，非常鬱悶的小聲吐槽道：
「誰又能想到，那沉寂了幾百年的種子居然真的可以開花結果？還長成了一個血族小姑娘的模樣，就她那無知又單純的模樣，誰能忍心下手啊！
可憐的孩子一輩子都生活在精緻的謊言裡.別吵了！別在我腦子裡嚎！也別罵我！你這暴躁又虛偽的傢伙！
之前在林地里你不也手軟了嗎？
閉嘴！
如果不是看在你乃我教聖物的份上，早就把你丟進星界裡了！誰家正經聖物天天催著持劍人報仇啊？
你不是來自神靈之手嗎？
怎麼心眼這么小！
別人兩百年前罵你一句，你記到現在對吧？
帶著你東跑西跑的我得少活一百年。
最少！」
(本章完)